番外2 故里
“老大，有个新人来了。是刀背那边介绍来的。”一个穿着花里胡哨，一件印着花斑老虎上衣和破洞紧身牛仔裤的黄发小青年微眯着眼睛闯入棋牌室走到为首的中年男子身边俯身附耳说道。
中年男子和蔼地面庞脸色不变，叼着烟的嘴角微微一笑，笑眯眯昂头地催促下家赶紧出牌。见下家的红发女子打出三筒闷笑一声，右手拿下烟头按在烟灰缸中将其熄灭。
左右优雅地抬起，手轻握青花茶杯，一角天青色的杯子，像江南一样不曾沾染过任何喧嚣。放入几片茶花提起棕褐色紫砂壶，缓缓的倒入刚刚煮沸的泉水，其动作似蜻蜓点水般优雅好看。
中年男子嘴中喃喃道：“年有四季，天有四时，喝茶有益，喝茶有异。一年春喝绿茶，夏饮红茶，秋冬黑茶。人的一天当中上午绿茶，下午红茶，晚上黑茶，健康相随。茶者，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呐！&34;
周围的众人都在附和着男人的话，赞扬他品茶有道实在是高雅。黄毛青年说完就乖巧地立在一旁，没有言语更不敢催促。
众人的无脑吹捧哄得男人心花怒放，男人大手一扬推翻自己这方的所有牌笑眯眯地不说话，故作玄虚等待其他人自己来看。
“哇！清一色！老大你的手气也太好了吧！”坐在所谓老大左手边的男人微微倾斜身子看向男人的牌，竟然是清一色，当即叫嚷着自家老大的手气实在太好。
剩下的两个女人也配合地娇笑着求老大放过自己，实在是输的太惨了。
几人卖力地讨好男人，自然哄得男人心花怒放，加上美人在侧娇滴滴地撒娇任谁都会喜笑颜开。
“好了，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吧。都走吧。”男人抬起手朝三人挥，三人立马听话地站起身悄声退出雅间。等房间的门再次关闭时，一个白色头发面容俊秀的男青年已经站立在老大的身前，乖巧地低下头表示自己的敬意。
“刀背叫你来的？”
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黄毛在一旁都快要昏昏欲睡了男人才终于开口说话。
“对，刀哥说来这边更适合我。我就自作主张来找您了。”男子按部就班的回答着，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却也把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学了个十成十，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个老道的家伙。
男人满意地略微点头，就继续低头捣鼓自己的茶。
黄毛跟在男人身边三四年了，自然是领悟到了自己老大的意思开口询问着眼前的白发青年：“名字，年纪和籍贯？”
“以前叫做张伟，24岁，西南蜀都人。”白发青年一五一十地回答，荣辱不惊的淡淡说出。
听到张伟的用词，男人抬眼扫视张伟一眼，略感兴趣地问道：“以前？”
“我现在是您的人了。”张伟原本微低着头，说这句话时仅仅是抬起眼但是身姿没有变化盯着中年男人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男人看到张伟眼中不加掩饰的野心，并且毫不畏惧和自己对视，看来这小子对自己有点想法啊。
两人的交锋仅仅在几秒之间就早已分出高下，虽然眼前的青年眼神骇人充满野心但是始终改变不了如今的男人身处高位而他也不得不保持着屈服的姿态，这一点就将男人取悦到了。再有野心不还是得对自己俯首称臣吗。
开怀的笑声传遍整个包间，凝滞的氛围也在一瞬间消散。“哈哈哈，你小子看样子是要赖上老子了啊！”
黄毛听着老大的言外之意，虽然老大表面上是不满着青年上来就自诩为老大的人了，但是老大的笑声在这句话之前，老大的心情是愉悦的，他同意了青年略微越界逾矩的行为。
这代表着老大不但愿意接收他，说不定这个青年还会因为着一场短暂的会面而平步青云一跃成为高层。
黄毛收起之前自己稍微敷衍不屑的态度，轻咳一声说道：“还不快点谢谢老大！”
男人斜睨一眼黄毛，他没有让黄毛说话黄毛却自作主张了，虽然揣测对了他的意思但是规矩在上。
说出这句话黄毛才意识到不对，老大没有让自己说话！黄毛紧张地悄悄看一眼老大的脸色，正好撞上老大看过来的眼神，顿时浑身一颤像鹌鹑似的深深埋下脑袋闭紧嘴巴不再说话。
额头甚至分泌出细细的薄汗，心中暗自祈祷着老大就这样放过自己。
挨着新人在场，男人也不好当着新人的面拂了黄毛的面子，也只是仅仅看了他一眼就作罢。视线转回张伟身上，此刻的张伟正欲弯下身子鞠躬表达敬意，男人开口说道：“不用搞那么多礼节，都是自己人。”
停顿四五秒之后，思考一番男人再度开口说话：“你觉得什么名号比较好？”男人看似是在询问张伟实则是在自己思考着，张伟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全听您的。”张伟也懂道上的规矩，像他这种小人物的意见或者话语在男人这种地位的人眼前根本不重要，所以张伟干脆装十分听话叫干嘛就干嘛当男人的狗。
没想到这个一头白发的年轻人还这么懂事听话，男人有些意外，看上去如此有野心的青年也只有心甘情愿的做他的狗。非常如男人的意，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青年了。
“那就破例一次，不用改新的名号了。张伟。”男人决定给他一点小小的特权，这样的特权既是自己对他的赞誉对张伟来说也意味着更多的危险。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新的名号，唯独一个新人竟然如此荣幸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只有地位非常高的人可以对外使用自己的名字，这代表着老大很看好他。
而在这里很被看好的新人，如果连内部的人都不认同是无法带着自己的名字活在这里的，可以想象张伟的未来会有多么艰辛
黄毛听到老大竟然让青年就用自己的名字，这是他今天震惊的第二次了。老大如果不是故意想让手下的人化了张伟就是真的很看好张伟了，但不管老大是出于什么目的，张伟的结果只有一个，被内部的每一个人针对！
黄毛同情的眼光投向张伟，可能这是他看见这个年轻人健康的样子最后一次了。何况他还长的这么俊秀，是女人都会喜欢的模样。这里也不乏有些极度饥渴的男人不挑食，说不定下次看到张伟的时候他已经断了一只手或者脚，更有甚者是通知他去收尸，衣不蔽体那种
以前也不是没有长得漂亮的男人最后沦落成泄欲的工具而死。
但是无论黄毛有多同情张伟，他也不可能当着老大的面同张伟透露半个字。
“好了，带他去认识一下红牙吧。”男人收起笑容，再次恢复到不近人情的冷漠状态，他平淡的几个字几乎决定了张伟在这里是否能存活下去。
黄毛脸上不显，顺从地低下头带着张伟离开房间。心中却在数次想要张口提醒张伟，红牙是他认识的所有二把手当中最变态的那一个，而以前死的最为屈辱可怜的男人或者女人皆是出自他手。红牙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变态，为人狠辣阴险，最爱干些折磨别人的事。也非常重欲，处事不论男女只管美丑，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进行虐待，只是为了刺激。
跟着红牙的兄弟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基本和红牙学了个八成，有的不够变态的还会被别人欺辱，据说在最开始的时候老大还没有把红牙收入麾下，红牙独自盘据一方。
他当时的行事风格更惨无人道，现在还是收敛过了。那会想要加入他的兄弟们要么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实力超群，也就是一个人单挑所有人还能完好无损站着的要么就是睡服所有人就可以。
就算红牙手下只有十个人，那这十个人也能让新加入的人折磨的够呛了。
当然黄毛不知道这个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总之红牙的变态不是盖的他手底下的兄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张伟又长得这么漂亮，被安排到那种肮脏淫秽的地方，老大明显是铁了心想整他。
黄毛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张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是老大存心不想让这个小子好过，他就算提醒再多也无济于事，毕竟黄毛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老大的一个传话筒而已。
比起善心大发他选择保住自己的这个差事。
走出茶楼黄毛带着张伟在巷子中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台球厅前，停留在门口转身和张伟简单交代几句：“你进去之后，收敛点脾气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没等张伟想明白黄毛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黄毛就已经推开门走进去。笑眯眯地抓住一个人问道：“欸兄弟，老大发了个新人下来，红哥呢？”
那个男人个子矮小，长相贼眉鼠眼，眼下还有着十分明显的青黑和眼袋。先是猥琐地上下扫视一番黄毛，黄毛长相在普通不过，除却这一身黄毛走在街上就是会被淹没的存在，何况黄毛的身材甚至不如眼前这个矮个子男人强壮。
感受到矮子的打量黄毛也不生气。
矮个子快速地扫一眼黄毛撇嘴表示自己的不屑，随后想着区区一个传话筒带来的人能是什么人。满不在乎地看向黄毛的身后，好嘛！
“我勒个乖乖！”矮个子男人揉搓着下巴，眯着眼睛油腻的眼神粘连在张伟身上，在张伟的脸上不断打圈随后一路向下又停留在下半身。
“老大是终于舍得送一个极品给兄弟们玩玩啊~”矮子的语气伴随着眼神也逐渐油腻起来，甚至脑海中都开始打张伟的主意了。张伟紧闭着嘴巴板着一张脸没有因为矮子的言语调戏和眼神亵渎而有丝毫情绪变化。
矮子眼看着这个白头发的极品还挺能忍，自己都这么羞辱他了脸色都不变一下。略带不爽地啐一口唾沫吐在张伟的裤子上，位置恰好在张伟的大腿上。那一片的布料逐渐被男人的唾沫打湿，矮子的眼神也变得越发阴沉。
就在矮子即将上手抚摸之时，黄毛恰时地出声打断：“兄弟，这是老大带来的。”
矮子正欲伸手摸上就被另一道听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声音打断，当即满脸不耐烦，皱着眉毛转回身子马上都要张口以最肮脏下贱的词语咒骂这个黄毛的时候。
黄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面向矮子，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黄毛比矮子高了一些的原因，尽管黄毛现在笑得格外温和连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苹果肌也高高悬挂而起。
可是矮子总觉得黄毛的笑容格外瘆人，眯成缝的眼皮下还有一丝缝隙透出些许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矮子，虽然黄毛看上去极好欺负，但是现在的他甚至不太像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矮子原本想要骂人的嘴这下是怎么都张不开了，放弃张嘴骂人。
矮子先行败下阵来，没有胆量再瞧着黄毛，一言不发地走在前方，走了两步还回头看看黄毛和张伟两人示意他们跟上。黄毛这才收起他那公式化的笑容，带着张伟前去寻找红牙。
又是在台球厅中七拐八拐，避开人群坐着电梯到了七楼矮子才带着他们走到走廊最深的房间门口敲门。
“大哥，上面来了个新人。”矮子没有先前在楼下那般嚣张的语气，反而是轻声细语甚至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看来这里的下属都很害怕红牙。
不过除此之外张伟还注意到另一个特别的点，黄毛称呼那个中年男人为老大，而且走到哪里在谁面前称呼都没有改变。反而是红牙的小弟没有按照张伟以为的喊老大，喊的只是大哥。黄毛是那个男人的人喊红牙自然是喊红哥，矮子是红牙的人喊得大哥。
张伟在心中暗暗盘算，是不是这里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上面已经有一个公认的老大了，那二当家的小弟就不能喊当家的喊老大只能喊大哥。
“上面来的？”一道慵懒低沉的声线从房间内传来，听上去似乎还带着轻微的喘息。
“是的，大哥。”虽然隔着一道门矮子也对着门后的红牙屈躬卑膝的说话。
在场的三个人似乎只有张伟一人听到了那里面不断传出了若有似无的微喘声，都是成年人张伟又怎么可能不懂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虽然内心有再多反感，张伟看上去也只是若无其事。愣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木然地低头盯着脚下的地面等待红牙叫自己进去。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衣物摩擦声之后，房间内的男人低叹一声似释放了什么。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才从门后响起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唤几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