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癫狂
日上三竿，繁华的城市却是空无一人。连平时灯火通明，24小时营业的加油站都是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都沉沉睡去。季郁在出发前的下午已经睡过了，这会只是简单的睡了一两个小时就醒了。
悄悄起身带着旺财走出加油站，晒着太阳顿时感到一阵惬意。
带着旺财在这附近转了一圈，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商城。季郁站在商城五十米左右遥遥地瞧着。
商场中别说人影了，连灯都没开。虽然现在万里晴空，阳光都略微刺眼，商场内一楼一眼望去隐约感觉有些阴暗。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热闹的商场看多了，此刻如此寂静的却叫人有些胆寒。
季郁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想起以前在各种影视作品，或者小说中各种商场不是丧尸就是疯狂的幸存者小队，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进去。
想来这里面也不会剩下什么东西，估计连里面的商铺都是全部紧闭了大门。
等季郁缓缓牵着旺财回到加油站的便利店时，里面的人正吵吵嚷嚷不知道干什么。
季郁靠近时放缓了脚步，放缓气息企图听到门内大家都在说什么。
越靠近门口声音越是嘈杂，十几张嘴聚在一起实在让人头大。
季郁无声无息地走到门口，正对门低垂着脑袋，静静地听门内传出的声音。门内什么人的声音都有。
“他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记得他被那只羊咬了一口就晕了啊？” “你们谁有退烧药啊？消炎药可以！” “他不会得狂犬病了吧？”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声明里说的丧尸啊？”
议论纷纷的声音，夹杂着几道略显焦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那个司机发烧了，但是和狂犬病有什么关系？
季郁皱着眉头仔细听着门内的声音，杂乱的步伐和声线听得她云里雾里，但是季郁依旧艰难地从中听清楚几句话。暗暗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34;你们有谁看到季郁了吗？就是带着狗的那个女孩子！？“
季郁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在找她。
段浩真是好样的，这下连自己的名字都告诉大家了。完蛋了，这里但凡记住她的人或者哪怕只是记住了旺财的人，肯定都知道她叫季郁了。
心里气得恨不得让旺财把段浩咬成碎肉。
只有几个人回答段浩说醒来就没看到季郁，其他的大部分人还是在为司机而忙碌议论。
季郁怕段浩着急出来找她，到时候搞得人尽皆知。装模做样在门口大声踏步几下便推门而入，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
“怎么了？你们看上去有点着急？”纯洁善良的小白花主动关心起大家，在这样的末日之下，季郁都快爱上自己了。
段浩看到她双目一亮，大步跨来问季郁：“你去哪里了？怎么自己到处跑有危险怎么办？”
季郁略微惊讶地看着段浩如此自然地关心她甚至有些责备的意味，发自内心疑惑得出声。
“咳那个，司机好像有点不对劲，要不你来看看？”段浩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逾越了，不自然地挠挠头转移话题。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季郁压制着内心的疑惑扬起灿烂的微笑笑着应下。
跟随着段浩走到仓库内，仓库内部环境并不大。仅剩的几个箱子被人拆开平铺在地。司机就躺在纸板上，面色潮红五官也紧紧皱在一起，看上去痛苦万分。
司机时不时扭动着身子，眼睛始终没有睁开。眼皮下隐约可见的眼球正在快速地移动着，季郁记得人只有在做梦的时候眼球才会这样快速移动。看这样子，司机可能正在做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季郁正想开口询问司机的情况，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坐起抓住身边人的裤腿。
“快，快走！那些羊呃啊，羊，羊有问题！”司机紧紧抓着胖子的腿，嘶哑的嗓子用力吼叫着，双目睁地通红，遍布红血丝。
司机刚刚说完，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吞没入肚，猛烈地咳嗽几下就呕出一堆腥臭的液体。
季郁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看着地上一团恶心黏糊的不知名液体，心中万分不妙。没出声悄悄地走出仓库。
司机发出的动静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许多人都朝着仓库围过来。
季郁看着大家一个两个有热闹就凑上去看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到底明不明白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季郁并没有管他们，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只剩下几个人并没有去看所谓的热闹，也许觉得自己挤不进去，也许觉得无趣。
他们看着季郁的动作也没有多大的疑惑，毕竟几乎每个人睡醒之后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季郁回来之后收拾自己摆的一堆东西也算正常。
只有前面接连被呛声的女孩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觉得季郁总有哪里不太对劲却说不上来。她看着季郁迅速地收拾着东西，心中越来越慌。连忙抓紧了自己的行李箱。
季郁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女孩的动作突然被季郁发现，季郁的眼神并不像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对，更像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神！
女孩感到一阵心惊，她看的非常真切，季郁刚刚的眼神十分淡漠，似乎还带着一丝嘲弄。这样的眼神，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那是一个顾客看到屠宰场中即将死去的猪仔的眼神！
自己之前明明算是得罪了她，现在她却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反而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女孩紧张地握住行李箱的金属杆，手心甚至开始有点出汗，不过仅仅因为她季郁的一个眼神。
季郁对这个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的行为无动于衷，不管这个女的想干什么她都不在乎。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得离那个司机远远的，越远越好！！
季郁收拾好之后，当机立断牵着旺财走出加油站。
走到门口，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看向刚才那个女孩低声说道:“喂！你最好赶紧走，想活命的话。”
没给女孩反应的时间转头迈出门口，带着旺财迅速地走出加油站。
司机一直呕吐着，从混着血液的食物残渣，到现在没东西可吐，直吐胆水。腥臭恶心的味道遍布整个仓库。
段浩被这难以忍受的味道恶心到不行，挤开人群找寻着季郁。却连季郁的行李都没有看到。
“她已经走了。”带着仓鼠的女孩看到段浩，自然知道他在找谁，出声提醒段浩。
段浩看了眼她，没什么反应。想出门去追季郁，都还没走出去又被喊住。
“喂！我叫李佳佳！”女孩出声喊住段浩，刚说出自己的名字，接下来的话甚至还没开始说。段浩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直接就走了。
“咳咳！我好饿，有没有吃的……”司机吐完了艰难咽下口中还在不断分泌的酸水，虚弱地咳嗽两声就询问大家想要吃的。
一堆人听到他的需求，有些想转身给他拿点吃的却被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