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陈铭辉惭愧曾向习静施害
用身体挡液体的习静双手支撑在陈铭辉和蔡子俊面前的桌子上,前排的安保也快速把那男生控制住了。
被浓烈的气味呛到,习静有些眩晕,但后背上皮肤被液体腐蚀引来的隐隐刺痛却替她强撑着精气神,提醒她若不赶紧处理,她的后背将会被灼烧溃烂。
她艰难转身,双肘向后支撑在桌子上,让后背上的衣服不用贴在肌肤上。
陈铭辉没想到那东西即将洒向自己的时候,习静会跳出来用身体挡住。
他一脚踩着椅子,两下就跃过桌子,来到习静面前,想伸手去扶她。
“别碰我!那是烧碱!”习静说话时紧咬着牙关。
她脸色有些发青,额头冒汗,那头向后垂落的长发,有好大一截挡了烧碱溶液正被烧断,掉落在桌子上。
“那怎么办?快叫救护车!”陈铭辉双手悬在空中什么都不能做,本就急性子的他更急了。
“快,让他们拿两瓶白醋来……”
“快拿两瓶白醋!”他用吼的方式复述习静的话,只怕声音小了,混乱的场面里,没人听得见。
“帮我把衬衣脱了,不要……不要碰到我的背部……”她额际的汗珠越来越多,已经聚成汗线流下来。
“好,脱衬衣……脱衬衣……”可陈铭辉手落在习静胸前,却慌张得不敢动作。
第一次,他不敢轻易脱女人主动让他上手脱的衣服。
“你是她哥,叫你脱呐!”蔡子俊也跟着从桌子的里边,跳过来他们的同一边,看陈铭辉呆着不敢动,他急得要上手。
“她应该是被稀释过的烧碱烧伤了,我可以护理,我是护士……”后面一位女粉丝举手。
安保要求查验女生证件,习静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说,“她有备注,她可以……”
在专业护士的帮助下,习静上身只留下了一件弓字背的内衣,侧躺在铺了桌布的地板上。
她的头发、后背都被合理地冲洗了几遍。
陈铭辉一直在旁边看着护士一遍遍处理习静身上的伤口,护士每一次用棉花轻拭残留在她皮肤上的液体时,她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能感受到这种痛楚,定是比他手背上溅到的零星烧碱溶液灼伤的伤口,痛一千倍、一万倍。
再一次冲洗白醋,护士说,“现在灼伤的皮肤处已经不产生气泡了,酸碱已经中和。不要等救护车了,赶紧送医院进一步处理,可以尽可能减低皮肤受损的程度。”
“去,去找个担架!”许敬琏一听,连忙吩咐。
“不用了!”陈铭辉脱下了西装外套,“我是她哥哥,我来背她。”他把外套展开,里衬朝着习静,“穿上这个,反着穿,我背你。”
习静起身,看到他的眼里,尽是动容。
作为唯一同行家属,陈铭辉留下陪同,办理挂号、交费、陪护等杂务。
还陪同进行创口清理……
当看着趴病床上的习静被医生剪开那件弓背时,一块已被烧起泡的离肌皮肤同时被牵了开来,他的脑袋瞬间懵然,胸口一阵沉闷。
特别是医生要沿真皮剪下那块死皮时,剪刀难以避免会触及真皮,习静因剧烈疼痛而发出哭腔时,他的心更是一阵阵撕扯着难受。
他多希望,当时她不要救他!
……
许敬轩气喘吁吁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习静已经做完了治疗,趴在病床上吸着氧睡着了,屋里就还有双手支撑着脑袋,无精打采呆坐的陈铭辉。
“二哥……”许敬轩深吸了一口气,“医生,医生怎么说?”
陈铭辉这才知道有人进了病房,一看是许敬轩,才强打起了精神,“医生说接触的液体是碱性不算很强,加上处理得及时,没有造成很大伤害。大部分是轻微灼伤,有两指大小伤了真皮,用了一个叫什么凝胶的进口药,说应该不会留疤……”
“那医生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吸氧?”许敬轩走到习静身边,撩开她遮住了脸的半长发头,才看到她已被烧变形的发型,“她的头发又是怎么了?”
“吸氧是……”一想到习静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对她做过坏事的陈铭辉惭愧得连说话都有些哆嗦,“她……她吸入了那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气体;她的头发……就是……她用背替我们……替我们挡住那些东西的时候,被泼到了……”
他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一点儿也不敢看许敬轩。
许敬轩坐在床边,看着多灾多难的老婆,不免心中有怨,“都说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会有偏执粉丝被带偏,钻牛角尖来攻击人了呢?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她的!”
对方明显带着怨恨,陈铭辉听了也不似从前,敢天不怕地不怕地回怼,这次倒是迂回了些,“这一次多亏了习静救了我们,不然的话,躺这床上的应当是我。你放心,不管是警方还是我们自己,都会尽全力给习静一个交代的,决不会让她白受那样的伤害。”
“哎哟,在这儿,在这儿!”一听就是宽姐的声音,“老太婆你别走那么快,在这里呐,跑不了!”
“宽姐,你们怎么来了?”许敬轩听到门外的声音,连忙出去扶群姐。
趁此机会,陈铭辉也跟着出了病房,“既然你们家人都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习静就……交由你们照顾了。”
“行的,亲家二少爷,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宽姐也不见外,直接跟他说再见。
陈铭辉就这样与许敬轩和群姐点了个头就走了。
“我特意不告诉你们,山长水远的,你们怎么跑来了?”许敬轩扶群姐在床边坐下,“是不是又是那些人告诉你们的?”
群姐只拍拍许敬轩的手,坐下先仔细看了习静的脸,“这孩子,真遭罪,手才好,又住院了。”
“就是,是不是撞着邪了,这事儿就没完没了的,回头我得去一趟庙里!”宽姐把手里的金属保温盒放在床头金属桌上,发出一个响亮的敲击声。
“那宽姐是不是要问一下,又打针又敷药的,会不会有影响?放心吧,我跟医生说了,我正备孕的!”习静探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