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思绪紊乱
与各位经纪人面谈,主要是由习静进行风险预警提醒,张少华作记录,择日把保障协议拟出来再签定。
而陈铭辉,不是自家公司的艺人,他都只是坐在一边听。
如果是那夜晚宴,习静穿着那身镂空高叉长裙加个精致的妆容,勉强可以算是个花瓶。
今天见她,就她身上打扮,从总身处美人堆里的娱乐公司ceo视角观察觉得,她连他爱幕里的一个负责做文案的小白领都不如。
可是,她眼光独到,心思缜密,事无巨细,一点即是利害,比起同行中的那些个女老板,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是与各大在名利场里游走的经纪们谈条件,用词专业,语言犀利,开口闭口尽是行话,真不像是母亲白泉灵说的,她不过是个连学历或资格证都没有的补习班老师。
籍此,一种别样的另眼相待,在陈铭辉心底萌芽。
与陈铭辉共事的场景,在盛世的几年里,张少华经历不下百次。
他从他的眼睛里清楚看到,他望向习静时的眼神,碧波荡漾,是从前他看多少漂亮女人时迸发出来过的异样火花。
据他所知,不少被他这样欣赏的女人,被他各种手段掳获了。
“小许太太,我觉得,这些谈话应该由陈总来亲自谈比较好,毕竟他才是与各大主创对接的全权负责人。”张少华在等下一位经纪人进来的空隙,提醒道。
这一个“小许太太”叫得,谁听不出来是说给他听呢?
陈铭辉无动于衷,“我倒觉得妹妹来谈比较好,毕竟像我们这种做卖笑生意的公司,确实需要一位脸黑一点儿的人站出来说话。我的妹妹,要不你来我爱幕吧,哥哥我保证对你好……”
随即给习静一个邪魅的笑,眼神里毫不掩饰越矩的欲望。
习静则不以为然,连看都懒得看他。
她一边在手机里搜着下一位合作方的网络词条,一边在自己做的评调里作记录,嘴里喃喃,“虽然这些沟通工作不应是由我作主体,但考虑到有的人长年在潜规则中浸润,难免大脑阻塞。我多做些,主要也是想往后工作少出岔子顺畅些。”
话中有怼人成分,被怼的人丝毫不恼,这倒让张少华新奇。
按资料顺序,再下一位就是蔡子俊了,习静提了提精神,脑子已经开始组织等一下面对周彤时应该怎么表达。
谁料,由于蔡子俊是爱幕的签约艺人,陈铭辉本人就可以对他负责,根本不用找来新入职的经纪人周彤。
……
未能与周彤对话,习静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还是遗憾。
其实中午冲动地去市监局找许敬轩时,她在出租车上就已经查过了周彤的资料。
可在坐张少华送她回家的车里时,她还是忍不住又翻开了自己用手机拍下来爱幕提供的简历图片。
周彤,27岁,比许敬轩还大3岁多。
去年夏天获得了英国大学心理学硕士学位,长佑实业女企业家周若然独女,国内数一数二不受资本影响,只做实业的企业,与许敬轩家当真是实打实的门当户对。
不久前才回国,给蔡子俊当经纪人,是她简历上的第一份工作。
去年毕业,跟许敬轩回国的时间差不多,他们为什么不一起回国?
是分手了吗?
如果是,那天她还跟蔡思敏去民政局干嘛,看热闹吗?
如果他们没有分手,有那么优秀的周彤在,怎么还可能有李妍的明目张胆?
相爱的两人就只通过通讯联系吗?
只想,只听,只看,摸不着,柏拉图式的爱,是不是更坚定不移?
回忆那日路边许敬轩吱吱唔唔的表现,和今日周彤望她的眼神,习静独能判断的,是他们心里都互有对方。
“这是桂圆山药羊肉汤,健脾益胃,润而不燥,天气见凉,阿宽特意给你炖的,这个得吃完。”直到吃饭,群姐把小炖盅推到她面前,她才从周彤许敬轩的思绪里出来。
很快,宽姐摆好了饭菜,“不用等了,他说他还有事。才结婚几天呀,没完没了的事,我煲再多的汤,做再多的食疗,有什么用?”
似被提醒,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萌生,习静连忙放下将入口的小汤勺子,先给钟燕妮发了消息,只问要不要帮忙。
钟燕妮很聪明,回给她一个现拍小视频。
自此她才彻底安心用晚餐。
却也只是平静了一顿晚餐的功夫,她一进房间,心绪又开始紊乱。
从市中心酒店一楼看到口罩上的似水眉眼开始,到今早星空幕下的缠绵,与许敬轩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刺激着她的脑部神经,牵扯着她的每一下心跳。
洗漱过后在书桌上写公关预案,想借工作转移注意力,一坐下就看到他拿着咖啡杯向她望过来样子……
思绪呆滞几秒,她忙换个位置坐床上,才打开电脑,抬眼好像半裸身子的他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
似能从那白皙的肌肤,感受到触碰时传递过来的温度。
坐床上的习静惊觉自己是不是陷入了精神幻想状态,心绪之乱,手指完全敲不出来一个字。
她干脆把电脑扔一边,窝进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脑袋,闭眼冷静。
可是……
被窝里的体味,荷尔蒙的气息,若有若无的体温……
她越是想屏蔽,所有与许敬轩有关联的的一切就越似潮水涌着要充斥她的脑袋!
真的要疯了!
如中午般有些失控的习静一下从床上翻起身来,直冲向房门,拉开门刹那,许敬轩,就站在她的面前!
“你急匆匆的样子,要去干嘛?”他拉扯着领带,脸上先是一抹惊讶,后含笑问。
紧望着他的脸,视线从温柔眉眼、挺拔鼻子、含笑翘唇,移到领带上正用力而筋络微突的纤长手指……
再忍不住了!
“找你!”她一把扯住他才解松的领带。
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才散,吻得喘息的两人已经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