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聘礼
待了没两天，傅行寒就说要回去，他很急切地想知道白阿姨究竟是什么意思。
出岛的时候厉斟行将他的手机还给他，还从存放处取来了他的粉色自行车和“昂贵”的摩托车头盔。
傅行寒没眼看，厉斟行能弄来这些东西还能不知道他在监狱里面和外面惹的那些事？简直就是黑历史。
回到江城，厉斟行拿着五亿元支票去找白安雁，傅行寒这会有厉斟行跟着一起，顿时安心不少。厉斟行都说了他母亲不想让他离开，那这事大概率就能成，他只要在这之后去说服他爸就行。
“妈。”厉斟行拉着傅行寒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倒了两杯茶，让着优雅的女人无奈地看着桌前精致的糕点和餐具。
“这五亿元你给行行解释下。”厉斟行说话很直接，傅行寒在一旁听了个激灵。
这疯狗就不能委婉些吗？弄得好像是来兴师问罪一样。
白安雁倒是没在意这么多，笑了声说：“怎么？五个亿还不够衡量你俩的爱情？”
“不是不是。”傅行寒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太明白您当时给我这么多钱的意思，我以为您想让我离开阿行，所以产生了些误解。”
“我要是想让你从行儿身边消失，还用得着给你钱？”白安雁反问。
以白家在暗处的实力，让一个人消失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厉斟行在暗处不少势力也都依托和白家的互相帮衬。
“他胆小，你别吓他。”厉斟行喝了口茶说。
白安雁听着这话倒是有些诧异，傅行寒怎么看都不像是胆小的人。不过也没多管，厉斟行觉得胆小就胆小吧，这是他俩的事。
“行儿是厉家独子，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白安雁放下茶碟抿嘴笑了下说，“所以我让你聘礼的价钱随便开。”
“聘……聘礼啊……”傅行寒露出忧伤的笑容。说实话，要是知道这是聘礼，他才不会那样狮子大开口。
白阿姨能同意他就很满足了，那还需要什么聘礼。
“不然呢？我一开始说五千万，你不是说‘才这点钱就想衡量你们的爱情’吗？”
傅行寒羞赧地别过脸，他那是赌气说的，没成想在白安雁这是他嫌聘礼不够多。
厉斟行看着他通红的耳朵，没忍住笑了，将他揽到自己身边，揉了揉毛茸茸的蠢狗脑袋，低声说：“现在安心了？”
傅行寒颔首，又摇了摇头说：“那五亿退回去吧。”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我欣赏你的胆子。知道你俩爱情无价。”白安雁风轻云淡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婉约与怅然，“收下吧，我好安心。”
厉斟行对他微微点头，傅行寒这会知道白阿姨说的安心是什么意思了。厉斟行早点和他在一起，她才安心。安心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不会再一次发生。
不过白安雁的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恨意，只是有些怅然，或许说，是自责。
傅行寒颔首接下，再者，说不定拿着这五个亿的聘礼，就能打动他爸。
虽然厉斟行之前让他不用操心这些东西，他能很妥当的全部处理，但傅行寒觉得自己父亲那里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说明白。
离开白安雁的家，厉斟行将傅行寒送到傅家公司楼下，他知道傅行寒紧张，所以没想给他增加压力，就说自己在车里等他。
但傅行寒想了想，自己上回已经在订婚宴上和傅斯彦摊牌了，无论傅斯彦同不同意他都要和厉斟行在一起，他要带厉斟行一起上去，虽然心中忐忑，但这是他给厉斟行的态度。
“你紧张吗？”傅行寒在电梯里面拉着厉斟行的手，明明更加紧张的人是他。
厉斟行轻笑，垂眸看了眼傅行寒不安分的脚，在皮鞋里一轻一重地抖着。
“紧张啊，要见我的老丈人。”厉斟行轻松说，已经确定傅斯彦会是他未来老丈人。
到了36层，赵秘书在电梯门口等着，对傅行寒含笑说：“傅董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你了。”
接着将傅行寒和厉斟行引去了办公室。
傅行寒脑中逐渐空白，刚刚在路上想好的一堆澎湃激昂的发言这会连渣都不剩。
推门进去，傅斯彦端着茶杯站在窗户前，看两人进来，便示意在沙发上坐。傅行寒看不懂傅斯彦脸上的表情，明明眉间蹙着，但嘴角却又有一丝莫名的笑意。
“爸，我今天来是有事和您说。”傅行寒说，一紧张忘了要在公司叫他“傅董”。
“伯父。”
傅斯彦这会没纠结这个称唤，微微颔首，让他们俩坐下慢慢说。
傅行寒凑近了一些，挽着厉斟行说：“我和阿行在一起了，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知道这不符合常理，您要是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理解，但我希望您能同意我俩在一起。我不会再和阿行分开了，如果非要家族联姻。”傅行寒垂眸，“那就和厉家联姻，白阿姨也已经给了我五亿聘礼，我已经收下了，这婚退不了。”
他说完咬了下唇，掌心握紧了一下，像只兔子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傅斯彦的回应。
傅斯彦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俩，说：“终于在一起了啊。”他颔首，俨然一慈祥的长辈。
这话一出，傅行寒又懵了。毕竟上次订婚宴他说完那样的话后，傅斯彦直接让他滚出傅家，之前还阴阳怪气地问他是不是要逼婚厉斟行。
“什……什么叫‘终于’？”傅行寒吞吞吐吐地说。
屋内有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些许辛辣，很容易让人在寂静片刻回想过往，想到伦敦古老的街道和奔跑的马蹄。
“我是你父亲，你喜欢谁我能看不出？估摸着你俩刚在一起那会，我还夸你有本事，结果等了那么久都没把人给我带回来，逼婚也没成，我给你指一条退路你居然就乖乖回来了。订婚宴那天我要是不逼你，你能把小厉带回来见我？”傅斯彦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说，“看来还是得逼呐。”
“……”傅行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忧伤地笑了笑。
到底是他太蠢，还是这个世界的人说话脑回路都不太正常，就不能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吗？
厉斟行释然一笑，拍了拍傅行寒的肩膀。
“那您这是同意了？”傅行寒确认问。
“嗯。”傅斯彦颔首，“厉家比陆家强多了，你俩在一起后我放心把公司交给你，我真是不想管了。”傅斯彦不想要公司的情绪溢于言表，或许觉得这样说有失偏颇，想了想接着说，“或者把傅氏集团当做聘礼，嫁妆也行，让小厉帮忙管着，你也跟着多学学。”
傅行寒哑然，自家公司就这么不值钱吗？怎么傅斯彦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把公司交给厉家？还是说他真的如此看重厉斟行？
厉斟行淡然颔首笑了笑，傅行寒这些年没管自家公司的事，但傅行寒回国后，厉斟行明里暗里地都在帮衬着，傅氏集团这几年的情况厉斟行怕是比傅斯彦还清楚，但有些集团内部的管理问题，他也不好直接插手。
只能说，这位傅董的管理方式……很别具一格。
“正好今天五楼在进行人才选拔考试，你俩去看看，熟悉熟悉。”傅斯彦说完便起身。
傅行寒还觉得这一切亦真亦幻时，便被厉斟行带到了五楼。他甚至没怎么注意刚才是怎么出来，厉斟行是如何与自己的父亲告别的。
傅行寒印象中的人才选拔考试都是很严肃的一件事，考场不允许有人随意进出，但这间考场不仅能够随意进出，还能交头接耳，大胆使用手机。
但在看到考卷的那一刻，他再度懵了。
100道选择题，没有题干，没有答案。只有题号和abcd四个选项，他亲爹这是在选什么人才呢？
看到一个个面试者焦头烂额，不少人都怀疑试卷是不是有问题，但考官一本正经地说没有。
确实没有，试卷上该有的问题也没有。
傅行寒将考官叫了出来，问：“这怎么会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他们选什么？”
“随便选啊。”考官从容说，见傅行寒一脸不解，解释说，“这考的就是运气，傅董说了，要招一些运气好的人进来，那些运气太差的影响公司财运。”
“……”
傅行寒不知道该说什么，傅氏集团有他爸这样管着还能苟到现在，也是傅家祖上烧了高香了。
厉斟行倒是一脸淡然，虽然他最开始知道傅氏集团内部有这么个人才选拔机制的时候也很无语，但后来来这面试的人都被他暗中先选了一遍，不至于将那种能力极差但运气贼好的幸运废物留在公司。
当然除了傅行寒。再说他也不算什么运气好的废物，最多算是运气差的废物。
“阿行。”傅行寒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厉斟行，“这我爸给你的聘礼。”
靠你了。
傅家真是一个比一个人才，厉斟行没忍住笑得发抖，颔首接下了这份沉重的聘礼。这时手机接到了电话，是周宋。
而傅行寒这时也接到了方瑰丽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