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动物
傅行寒正两手枕着头，大虎忽然过来掀他的被子，傅行寒惊的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你做什么？”
大虎笑眯眯地说：“大哥大，我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你，我俩搂着一起睡，怎么样？”
“滚，我不喜欢男人。”傅行寒从他手上拽回自己的被子。确切点说，他不喜欢除厉斟行以外的男人。在遇到厉斟行之前，他一直确信自己是喜欢女人的，但和厉斟行在一起之后，他才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非要说，他也只能回答他喜欢厉斟行。一片模糊，只有这一个点是清晰的。
大虎一个滚身，翻到傅行寒床上。
“滚下去。”傅行寒冷冷地说，“别逼我动手。”
“哎呀，”大虎推搡着傅行寒说，“哥哥，你就让我挨着你嘛，我就想抱着你睡，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了。哥哥打架这么厉害，是1吧？哥哥和之前的大哥大是什么关系呀？我软乎乎的，你就抱着我睡一晚嘛。”
傅行寒气得发抖，说不出来话，起了半身鸡皮疙瘩，来监狱前他有想过干架、干枪、干饭、干活，但绝对不包括干男人，当然也不包括被男人干。
这圆脸小弟之前看着还挺顺眼，现在一口一个“哥哥”，傅行寒想揍他。
“我再说一次，滚下去。”傅行寒阴沉着说，“再动手大家都不好看。”
“哥哥……”
“滚啊！！啊！！”傅行寒一脚将大虎踹下了床。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瞬间他觉得他好像又直了。
大虎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寝室里面其他人也醒了。
“让你当1你不当，那我被迫当一下1也不是不行。”大虎恼羞成怒地说，在地上爬起来就往傅行寒床上扑。
傅行寒侧身出了被窝，用被子将大虎罩住，自己翻身下床，却被大虎箍住脚踝拖了回来。傅行寒踹开大虎手腕，大虎一个虎扑过来，傅行寒滚身躲过，来到大虎身旁，照着他的腰肢踢了一脚，将他踹去床褥。
“你……滚回去睡觉！不然我叫狱警了。”傅行寒体力有些跟不上，他最近也没有好好吃饭，今晚晚饭也就尝了两口就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以为谁会来？excel吗？他们寝室隔得老远，你猜你在这喊他们会不会听得到？”
傅行寒看了眼其他人，“把他拖回去。”但其他人纹丝不动。
大虎笑了笑，说：“你在监狱里面是大哥大，但他们都是我在外边的兄弟，你能使唤得动他们？劝你乖乖听话，当0当1你挑一个，但我今晚要定你了。”说完，他朝二牛他们使了个眼神。
疯狂动物们一拥而上，将宠物医生撞在铁门上，发出“哐”的巨响。傅行寒敏捷地躲避着这些藤蔓一样的爪子，拉着铁门栏杆一个飞踢，将几人踢倒在地，大虎，二牛和螃蟹，单打独斗都不成问题，但他们一起，傅行寒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招架不住人多。
大虎压在傅行寒身上，傅行寒挣脱掉被螃蟹箍住的双脚，屈膝朝大虎那里顶去，大虎一声惨叫，傅行寒趁机一脚将他踹开，跑到门口拍打铁门。
“狱警！”
但走廊里面只有他的回声，其他寝室似乎也对此见怪不怪。连到门口看热闹的都没有。
“哥哥，你过分了。”大虎捂着兄弟说。
“是你们先过分的。”傅行寒喘着说。
大虎朝傅行寒扑过来，傅行寒没有先前动作敏捷，被这大胖子压到墙上，而同时二牛和螃蟹等人也帮忙将傅行寒四肢抓住。
傅行寒挣脱得四肢疲软，淌着汗说：“放手！”
“哥哥你还真够倔，”大虎握住傅行寒的脸颊，笑眯眯地正视着他说，“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死胖子，死变态！”傅行寒说。
“我还会更变态的。”大虎说完伸手向下，傅行寒咬也咬不住其他人，踹也踹不动，手也没法挥。
这还不如去死，本来就想安安静静坐个牢混口饭吃，谁能想到碰上一群变态玩意，强扭的瓜不成就赶鸭子上轿。
“我是傅行寒！”傅行寒吼道。
大虎果然停下手，笑着说：“就你？还傅家二少爷，那我还是厉斟行呢！”
说实在的，面前如果是厉斟行，傅行寒不会这么抗拒。大虎显然没有相信傅行寒的话，毕竟谁家少爷跑这来拘留半个月？家里早就给钱捞出去了吧。
“哥哥你乖点，我能让你舒服。”大虎轻轻拍了拍傅行寒的脸颊。
“操……”傅行寒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几人的合力压迫，无奈痛苦地闭眼，认命般唤了声，“阿行……”
铁门被一脚踹开，一声消了音的枪响响彻在这不大的牢房中，紧接着是大虎的一声惨叫，他的腿部中了一弹，还没碰到傅行寒，就张大嘴，哀嚎着滚到了地面上。
excel站在门口，背着走廊上的光，傅行寒脸上还挂着泪痕，朦胧中看到这个高大的人影，一时腿软想蹲在地上，但周围几人像是被吓傻了，还一动不动地箍着他。
大虎的哀嚎声响彻在走廊上，但没人敢出来看热闹。
“还不放手？”excel拿枪指了指几人，几人这才惊慌地放开手，去扶在地上打滚的大虎。
傅行寒也被吓傻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在监狱被强了，他说不出什么话，嘴唇翕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暗红的血迹，让他有些想吐。
excel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了句：“别怕。”
“你是阿行的人，对吗？”傅行寒喑哑地问。
excel没有回答，说：“你先出去冷静一会，这里我来处理。”
“阿行他怎么样？他……”傅行寒想问药物的副作用大不大，有没有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他的精神还好吗？但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无可奉告。”excel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句话。
傅行寒出去，蹲在走廊上，excel将监狱的门关上，他只听见里面一会哀嚎，一会恭维的笑声。excel把声音压得很低，他也听不清究竟说了些什么。
没过一会，excel拎着大虎出来，对傅行寒说：“放心睡，我带他去处理伤口，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傅行寒垂眸颔首，也没看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虎。
他回到寝室，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什么话也不敢说，离得远远的。
躺回床上，傅行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又恍然惊醒，身后空落落的，没人抱着他。他裹紧被子，又接着睡。他睡得很浅，外面一阵风吹过，一只鸟飞过，都能将他吵醒。
半梦半醒地等来了第二天，大虎还没回来，寝室里面的人规规矩矩的，洗漱先让傅行寒弄完他们才赶紧去，傅行寒一起床，几人就跟着去收拾他的床铺。傅行寒要是想上厕所，里面就算有人，那人也会立刻把自己的便便夹断，然后冲洗干净弄得香喷喷的让傅行寒进去。
排队吃早饭时也让傅行寒先吃，傅行寒要是说一句什么东西好吃，几人就毫不犹豫地将碗里的那样东西全部夹给他。
劳作的时候傅行寒本来还想学学怎么踩缝纫机，但寝室几人压根不让他碰，三下五除二就帮他把他的份给做完了。
到了下午放风的时候，傅行寒坐在角落发呆，他们就给傅行寒捶背捏肩，但这几人一碰到，傅行寒就想起昨晚的不愉快，挥手让他们哪凉快哪待着。寝室几人就乖觉地待在傅行寒的不远处。
沐浴时几人将浴巾遮在他周围，护送他去到那独立浴室，全程没让他看到一点外面的场景，声势浩大且十分神秘。等傅行寒洗完，几人又遮着他出了浴室。送傅行寒回到寝室，几人才折回去飞速洗了个澡。
傅行寒昨夜没睡好，今天一整天都疲惫得很，等室友回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几个人也没敢发出声响，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就连平时要打呼噜的人，这两天睡觉都没敢打呼噜。
昨晚一折腾，excel也算是在几人面前亮明了身份，他们现在就盼着傅行寒能快点出狱，谁知道什么时候伺候不好，自己身上又得发生什么事。毕竟大虎，他们的大哥，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几人都知道他是厉斟行的人，但没一个人敢告诉他，因为这也是excel警告过的。几个混混就算再浑，也不过在社会上小敲小打。与厉斟行相比，简直微不足道。能在坐牢的时候带真家伙，无视狱警直接开枪带走囚犯，光这点能耐就够几个小混混吃不消。
本以为只要他们不惹傅行寒，就能平安无事，可这晚还是发生了意外。
半夜，傅行寒正睡得熟，一个黑影悄悄溜了进来，他带着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右耳挂着一个十字架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