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羽灵，我回来了
华夏国北俱洲京都。
星云阁有五位老者正在品茗，时不时对杯中的香茗加以点评。
一盏茶之后，坐在主位上头发半白，身穿中山装颇具气势的老者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
“各位现今局势该如何破局呢？”
一听上位开口了，其余几人也只好将茶杯放在一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华夏国目前的形势，自立国时就已经存在了。
历时已有百余年，想要改变那就会伤筋动骨啊！
但不得不改变！
上位见众人不说话，就转头看向他左下方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
“丞相，你作为三公之首又统领百官，你先来说说吧！”
丞相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站起身来缓缓道。
“国主，微臣查阅了近十年的赋税，其结果令微臣深感吃惊！”
“就军队粮饷的开支比起这些年各郡县收上来赋税的比例，完完全全是成反比啊！”
“这也就是说，各地赋税除去营建、祭祀、育民、教育、赈灾等支出，余下的根本就收不到国库，全都用到军费上面去了，而且还捉襟见肘！”
国主听见丞相的话，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怎…怎么…会这么多？”
国主此时已经慌了！
“难道各地方的府库不足以养兵？”
丞相听见国主有如此一问，瞬间胸中充满无尽的怒火！
“呵…各地府库早就被五大门阀和七大世家的那些蛀虫给蛀空了！”
“就京都下面的邯郸郡而言，去年的赋税共有黄金三千万两、白银五千万两、黄铜钱十亿贯，而稻谷等粮食共一亿斤。”
“就北方的慕容士族仅一年就抽调了黄金两千万两，粮食五千万斤用以养兵！”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一郡之地！”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除了国主对面的一位老者，他丝毫不觉得惊讶，依旧悠闲的喝着茶，时不时还咂吧一下嘴。
“这帮混球到底养了多少私兵啊！”
丞相旁边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站起身来，惊恐的大吼道。
身材魁梧的老者也是三公之一，官居太尉，掌全国军事。
丞相看了一眼太尉便坐下，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周啊！你掌全国军事，各地有多少驻军难道不知道吗？”
“这五大门阀和七大传承世家，从立国开始所报的军队建制也就满编一个营十万人，但预备役就有百万之众啊！”
“而御史大夫也曾调查过，那百万之众至少有一半人都年满十八了！”
“这也就意味着多出来的五十万人将会享受国府俸禄。”
确实如此，自华夏国立国之初就有律法明确规定，凡年满十五周岁，皆有资格参军，但没有爵位也不享受国府俸禄，因此被称为预备役。
而年满十八周岁者，只要经过三年集训每年可领黄金二十两，稻谷等物合计一千斤，爵位则是一级公士。
年满十八，未经过集训者，则俸禄减半，想要获得爵位就需要立军功。
除此之外，年满十八在籍在册者，一切开销用度都由国府或地方府库供给。
这时，御史大夫也说道。
“百年动乱直至立国这一时间段，这十二个家族曾为国立下赫赫之功，国府感念其功，不仅特许豢养私兵，但不得超过一个营的建制。”
“而预备役的组建和调配权在各地郡府手里，各家如想补充兵源就需要层层上报国府。”
“但各家经过百余年的发展，郡县的首脑基本都换成了本家之人，而预备役也逐渐变成家族私兵。”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国以武立国，素来敬重军人，再加上又是遵循前朝旧制。”
“凡满十八岁从军者，家中男丁补助黄金十两，女眷补助黄金五两，相当于安家费。”
“这还不算战死者，不然费用更加高昂。”
众人听完御史大夫的一席话，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心已经凉透了。
各地一年的赋税都被各家族的私兵吃了一大半，那地方驻军由于府库供给不足，就会伸手向国库要，除去国府开支，那一年下来还有多少钱存留国库？
所以，长此以往国库不亏空才怪！
这时，太尉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让众人的心更加凉透！
“北冥洲的北狄国，此时正在拒北关下和我军交战，讽刺的是常之手下的兵卒没有向国府甚至地方讨要过一贯黄铜钱，一粒粮食，全由青族一力承担！”
说到这里，他们都一脸敬重的看向那位喝茶的老者。
“呵…反观那些家族派去援助的私兵，还未开战就伸手向国府要了一大笔钱！”
“还美名其曰：阵亡抚恤金！”
“说得好像，他们明了大义，会为国尽忠一样！”
“每次开战都是常之手下的士兵冲到最前方，抵御了最猛烈的进攻！”
他们都明白，第一任国主当年没有敕封世袭藩王，就是怕藩王独霸一方，不遵国府号令！
但同意豢养私兵，却是一大毒瘤！
某一天，首脑式微这颗毒瘤就会瞬间爆发！
第一任国主当年没有做的事，必须由后人来完成！
想要华夏国长治久安，这颗毒瘤必须切除，哪怕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要动！
这时，国主站起身来，走到那个还在喝茶的老者面前恭敬道。
“请青老赐教！”
其余三人也是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这位老者就是前任护国大将军，青迎山！
乃是现任护国大将军青常之的父亲！
青老缓缓放下茶杯，轻咳一声。
“哎呀！要老头子我说啊！”
“你们就是当局者迷，请我来听这些长篇大论，耳朵都起茧巴了！”
“结果，然并卵！”
顺势还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
四人皆是无奈一笑。
“青老啊！自从您卸任之后，孑然一身，无需考虑细枝末节，而我等却不然啊！”
“需要时刻统筹全局啊！”
“这个问题困扰我国百年都得不到解决，而我等又顾虑太多，这才将您请来想想对策嘛！”
国主一脸无奈的说道。
“嘿嘿，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官越大想的就越多，也越累啊！”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所以，我才想缩边边，靠边站！让老三来顶我的锅。”
“现在的我爽得遭不住，家族也不管，军国大事也不管！全由老三顶起。”
“没事就旅旅游，打下望，喝喝酒，瞄一眼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一个字，爽！”
青老一脸舒坦的模样，半躺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
呃……
四人默默的为青常之感到悲哀，居然摊上这样一个爹。
青老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坐正身子说道。
“就一句话，六个字！”
“调兵、改建、打压！”
……
与此同时，青破凡一行人也来到了燕山脚下。
这里的环境已经和十三年前大相径庭，以前这里青山环绕，绿水长流，让人心旷神怡。
现在这里尘埃漫天，各种重型机械随意破坏草地，损毁树木。
挖掘机正在开挖土方，现场呼喊震天，一片嘈杂。
青破凡看见被挖出来的泥土中，掺杂着几根白骨。
他看见这一幕，顿感不妙！
便不管身后众人，一个闪身，越过挖机，冲向那个土坡。
其他人感到诧异，就急忙跟了上去。
还没有到土坡，就听见一声咆哮！
“是谁！敢动雨灵的墓！”
“啊！！！”
青破凡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施工场地，所有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土坡这边。
工人们都不以为意了，这种情况自开工之日起，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只不过这次是咆哮声，而不是哭喊声。
工人们只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干起了手中的活。
“唉！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坟被刨了，都是可怜之人啊！”
“谁说不是呢！就这一个月就发生了好几起这种事，那边仓库还有很多遗骸没人认领呢！”
“甚至来闹事的人都被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给压下去了。”
听见青破凡的咆哮声，工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过来，低声道。
“嘘！”
“老王，好好干你的活，在这嘀咕什么？你们不要命了！”
工人们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话，便默不作声，埋头苦干起来。
……
青破虏等人来到山坡上，看见眼前这一幕，眼皮不禁跳了跳。
只见山坡上有个坑洞，旁边有一块破碎的墓碑，上面刻着邹羽灵三字，还有几块碎骨散落在旁边。
青破虏看见这一幕，不忍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青破凡。
“大哥…”
青破凡没有回应，重重的将无尘剑插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走向坑洞。
他跪在地上，用轻颤的双手将碎骨一块块的收集起来，紧紧的捂在怀里。
“羽灵…我…回来了！”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不忍直视！
年纪较小的青破法看着大哥难受的样子，摇着青破虏的手哽咽道。
“二哥，大哥他这是怎么了呀？”
青月柔红着双眼，用手摸着青破法的头安抚着。
片刻之后。
青破凡站起身来，看着插在山坡上的无尘剑说道。
“我当年离开之时，将羽灵坟墓周围百米之内给租了下来，一年一万两黄金！”
“说好了，等我回来会亲自将坟墓给迁走，合约便到此结束！”
说完，青破凡一挥手，无尘剑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转眼间，便来到了施工场地。
“你们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青破凡扫视了一圈，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嘭！”
青破凡剑指一挥，场地中一颗参天大树便拦腰折断！
几名亲卫看见这一幕，都深感吃惊！
这是斩道境的气息？只是不知道是斩道几境的气息？
在天级境界之上的境界还有一个，那便是将级斩道境。
而天极境界共有三个，分别是三凝、归一、入道这三境。
也被称之为“三境”高手！
一个大境界共有九个小境，他们这些亲卫实力最高者也才归一八境而已。
入道之后在军中可任校尉一职，统御万人！
而将级斩道境则可担任将军一职！
虽说，这三大境界之人都被称作“天人”，但和斩道境比起来依旧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没有想到多年未见的长公子，居然有斩道境的修为，或许还差几个小境便可突破至太虚境。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各大家族年轻一辈中，就只有西门家的西门辰修为最高！
已经到了将级斩道九境了，距离侯级太虚境之差一步之遥！
虽说，目前长公子的修为比不上西门辰。
那是因为西门辰从小修炼，而且还有家族资源无限使用，所以才会有如此高的境界。
如果长公子从小如此，未必会比西门辰差多少！
……
这时，躲在一旁的工头看见，青破凡并不好惹，便急忙跑向前来。
青破凡平静的看着工头，开口问道。
“你是负责人？”
工头连忙摇头摆手道。
“这位小哥，我只是负责这片施工场地的工头，真正的负责人在那里！”
工头指着百米开外的一栋独立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