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请问，你是谁
“你看的什么？”几个穿着代驾衣服的小伙子，蹲在一家餐厅门口。
“趣趣网的直播间啊。没看过？”
“没有。”其中一个小伙子摇了摇头。
“有几个，挺不错。”
“哦？他们直播什么？”
“聊天、唱歌、跳舞，什么都有……”
“哦？”男孩凑近了看着直播间里的女孩，之后便使劲的眨了很多下眼睛。
“哎，拿我手机干嘛？”
“这人是谁？”
“叫什么一酱吧？”
……
“喂，继续！”艾希看着意犹未尽的刘柳。
“哎，还真是可以啊！”刘柳不情愿的放下手机。
“路依依？”
“嗯！宅男肯定喜欢。”
“你不觉得，她直播的时候，好像不是她自己了吗？”
“说不好。”
“嗯？什么意思？”艾希感觉自己今天进入了一个完全空白的领域。
“搞不懂，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啊！”刘柳伸了个懒腰，转身走了出去。
“哎，继续工作啊！”
“尿点！”
艾希转过头，看着投屏上那个清秀文静的路依依，到底你是谁？
……
“明天一定会很顺利。”
“这样很好，直播少一些。”夏尔知道路依依每次直播结束后，都没有力气说话，所以只是简单问候，听了听彼此的声音。
“晚安！”
“安！”
夏尔转身走到那幅画前，轻轻的用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摸了摸那个背影。
……
“嘿，起来吧！”艾希拿着一杯咖啡，蹲在刘柳面前。
“啊，几点了？”刘柳蜷缩在会议室的沙发里，身上盖着艾希的外套。
“七点半！吃早饭吧，资料我看完了。边吃边说吧。”
“啊！你又一晚上没睡啊？”刘柳赖在沙发上，困顿的看着艾希。
“眯了一下。还好！发现了很多问题。”
“哦！”刘柳仿佛不太感兴趣，翻了个身，头朝沙发靠背。
“早饭都给你买好了，赶紧起来，今天好多事呢！”
“哎，你手指割开，会不会流出来的是咖啡啊？”刘柳浑圆的脑袋里装满了对艾希的不解。
……
上午吃过早饭，路依依正在家整理衣柜，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迟疑片刻，手机铃声停了，但是没过一分钟，便再次打来。屏幕上闪现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名字“朱富贵”。
“喂？”路依依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静静的听着电话，直到挂掉之前，只说了一句话。
“我后天回去。”
接完电话，她发现手机里忽然出现了很多未读信息，几乎都是半夜发来的内容也是一样的：
“我看到你了，一酱……”
……
“路依依，女，25岁，1992年出生。东华师范大学，美术教育系毕业，在青城第三中学做美术老师。同时也是趣趣网的主播，每周二五六日直播，同时还在美心培训学校做兼职，教幼儿绘画，之前还在青城市风雅酒店的酒吧兼职唱歌。上个月也就是7月3号到10号，住在漓城美山酒店8209房间。”
“嗯。哎，我这收集工作是真挺到位啊！”刘柳不分时候的自我欣赏。
“上个月7号的时候，她在直播期间，忽然离开，就此消失，直至7天之后，也就是14号复播，在此期间空缺了两次直播。因此有两个她的粉丝打110报警，说她失踪了。”
“一个在漓城，一个在汝城！”刘柳补充道。
“漓城的叫南宫朔就是人马兽，男，也是趣趣网的主播和路依依的粉丝，他是9号，第一个拨打110的，本月4号，食物中毒，目前还在抢救。”
“汝城的叫陈峰，是一个超市的老板，也是路依依的粉丝如风之风，10号报警，说路依依失踪。7月29日-30日间遇害。原因是抢劫。”刘柳记忆力超好，一字不落的背诵着资料上的信息，毕竟是他一点点收集的，所以很是熟悉。
“嗯，而且他们有个共同点。”
“嗯？都是报案人？”
艾希摇头摇头。
“都是路依依粉丝？”
“确切的说，都是三年的老粉！”
“这你都查到了？”
刘柳一脸崇拜的看着对面的艾希，把吃完的早餐包装塞进桌上的纸袋里。他和艾希都算是刑警队里的新人，最近警队几个同事去培训学习，人手吃紧，这个案子因为和头骨案是同一天发生的，而且都是艾希和他在第一时间出的现场，所以就交由他们两个暂时负责，虽然都是第一次负责刑事案件，但不得不承认，艾希的敬业和专注，都比他要好上许多。
“我继续了？”艾希看刘柳站起来，以为他又要出去。
“没事，继续，我就是活动活动。”刘柳从小就是体育生，每天不动动，浑身发涩，好像要生锈似的，这会儿直接在会议室压上腿了。
“夏致远，男，1984年出生，33岁，网名夏尔，这也是他的原名，青年画家，起初在东华师范大学做美术老师，8年前辞职。”
“哼，挺好的大学老师，干嘛要辞职啊？”
“你的重点怎么都不在案子上？”
“啊？”
“那是路依依的母校啊！”
“可是8年前她还没上大学呢！”
……
“哎？有人啊？”吴泳珊抱着电脑和另外几个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啊？”
“我看黑着灯，以为会议室没人，没事，你们用吧，我们换个地方。”
“嗯。”
“哎？这不是夏尔吗？”吴泳珊关门的时候，看到了投屏上的照片。
“你认识他？”
“我高中同学！”吴泳珊笑了笑。
“哦！那看来学习不错啊，能跟你一个学校。”
“并非如此，他是校长的儿子！一个艺术生。”说完吴泳珊就关门走了。
“校长？”刘柳迅速的打开电脑，翻看着资料。
“你的信息里没有这个啊？”
“吴泳珊是？”
“漓城一中。”艾希料到刘柳的问题，快速回答道。
“他妈妈是漓城市，南都区的副区长，父亲是培训学校的校长，也不是高中啊？”
“可能吴科学家记错了吧！”艾希没太有所谓的继续看着夏尔的资料。
“你知道，他最近的一副油画，卖了多少钱吗？”艾希张着嘴，等待刘柳的答案。
“很多钱？”
“展开你的想象！”
“要是按照他打赏的这个节奏，几十万总是有的吧？”
“哼，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320万！”
“哎，我也曾经很热爱绘画，有些残念！”
“残念？”
经过昨晚，刘柳彻底进入到了路依依的新世界，这个女孩以及周围的所有，让刘柳开启了一个刑警的本能。
……
“艾希，有个医院的检验报告，刚刚发过来。”一个女民警推开会议室门，递来一张打印纸。
“毒蕈碱样中毒？”艾希吃力的念了上边的结论。
“这是什么？”
“南宫朔的检验报告。”
“毒蕈，他差点没命啊？！”刘柳有些诧异。
在漓城，每年都会发生各种大大小小的类似中毒事件，大都是因为误食引起的，有些症状轻有些症状严重，但是差点没命的，在漓城这样一个漫山遍野都是菌菇的地方，很少见。
……
“我们把夏尔的信息说完！”刘柳忽然认真了起来。
“他和路依依的交集是，三年老粉，7号路依依直播忽然结束当天，他去酒店找过她，且在房间门口逗留！”
“嗯，逗留时间是……”刘柳在电脑上查询着具体时间，
“6分钟！”艾希迅速回答了他的问题。
“见路依依之前他在停车场待了很久。”刘柳继续说，
“两个多小时。”艾希再次秒回，所有的资料她已经刻在了脑子里。
“这将近三小时当中，他没有打电话，没有发信息。”刘柳仿佛打开了开关，终于开始在线了。
“见过之后，在停车场待了很久，但是有通话记录，是打给他策展人。”
“之后的我觉得很合理，但是之前为什么要等在车里不出来，不上去？”
“原本是想等路依依直播结束？”
“可是十一点才结束，他八点就到了，未免太早了！”
“他中间突然上去了。”
“那为什么没等？”
“太想见到本人了！”
……
“艾希！”刑警队的陈队长，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艾希和刘柳立刻端正笔直的站在那。
“那个美山酒店的案子，结案报告呢？”
“啊，正在写。”
“一个结案，就是一次出警和走访，很复杂吗？”
“没有没有。”
“还有疑点？”
“嗯……”
“有话直说！”
“有，正在讨论。”
“存疑是好的，不过不能恋战，再给你72小时。继续吧！”陈队长看了一眼墙上的投屏，和对面艾希布满血丝的双眼，没再说什么，关上了门。
……
“平城？”夏尔画展开幕的第一天，忙到晚上，他终于抽出来时间，给路依依打一通电话。
“啊，去看一个朋友。”
路依依，坐在餐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刚刚剪完头发，这次刘海被剪的有些短了，她使劲用手压了压，但是长度依然不能让她满意。
……
“为什么，夏尔没有觉得路依依失踪呢？他并没有报警！”
“他周五见过她吧！”
“他们说了什么？”
刘柳呆滞的看着艾希，扭身拉开了会议室的百叶窗，瞬间刺眼的光照了进来，艾希下意识的抬起手肘遮住眼睛。
“那天直播的视频，找来咱们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