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无果而终
一因果大不止此,还有一因,另一界仙王,寻人至此。白言正是他寻之人,白薇沾她气运,仙王认错,并不为怪。怪的是他醒过来,毁了白薇的气运。
扶持一位傀儡王,自己当暗中操控的皇子。斗兽场上未能认出要寻之人。被气运忽悠久了,有了戒心……不信了,来的人偏偏是对的,他们之间无解,无果而终。
那是另一个故事,另一个结局。
有些人的遇见就是为了分别,有幸遇见,无幸相伴……遇见就好了,不必相伴。
“若有一天,我与仙门百家为敌,你帮谁”
“那还用问,当然是帮言言。”
“那我若是魔”
“言言,会滥杀无辜吗?
“仙魔大战,谁分得清好坏。”
沉默片刻,坚定有力的说道:“帮言言。”
“为什么”
“言言不是坏人。”
摇着头,苦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那让言言变心的便是坏人。”
“师兄,你不明是非。”
“一个人都护不住,怎护他人”
“一人都不舍弃,众人谁护大英雄不该如此作为。”
“那我就先做小英雄好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
“言言,绝非大恶之人。”
“呵呵,是吗……不,有一天,我会是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不变。”
回澜宗建于山巅之上。甭管为什么如此老套,山巅之上,听起来就倍有面子,高深莫测,装起来就建在山巅上了。
虽说是叫宗,但也不过是个小小小门派,宗内就只有两名弟子。
回澜宗师兄程仙,五灵根,精神好95,资质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仙品、还有圣品,前四品世间都有人拥有,唯有圣品听奇闻,却不曾见有其人。久而久之无人记得资质的巅峰是圣品,广为夸赞重视的仙品,就亦是百年乃至千年的天才 。
程仙资质仙品又拥有五灵根,是极好的丹炉。五灵根被修士视为突破瓶颈的机缘,可遇不可求。五灵根罕见,每一出世,必引仙门百家抢夺。
没什么可耻的,这仿佛是某种约定。举世仙家,有记载魔教先祖便是五灵根,而身为仙门传人,剥夺五灵根就显的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狗屁道理,谁要动我师兄。脑子都给他踹碎。”愤愤不满的是回澜宗二师妹,白言。
要问这天下,称的上天才一名,她白言当仁不让。冰、风灵根,亦是罕见。多有的是金、木、水、火、土的单灵根,她还偏偏是那少有的双灵根,精神力100,资质不详,测资质的球给不出答案,但绝不可能低于上品。
她认不得那些大道理,她认的是“老子就是道。”
程仙这时就会温柔的揉揉她炸毛的头,“显得你了。天天偷懒,说大话要长鼻的。”
白言会埋下头,不去看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美眸下,藏不住秘密。藏住了,就是罪孽深重。
程仙的眸子白天是有些蔚蓝色的,晚上又如同夜空,时不时会亮起星光。那种眼,属于至纯至善至美的独有物。
他们的遇见又何尝不是美的
不知道几岁,不知道甜乐,她还是孩子,却早被折磨的没有样子。
你见过天吗?你仰头看看那片天空,是否蔚蓝如海如果不是明天、后天、大后天,你终归有一天会望见的不是
可你敢想象,有小孩她拥有的记忆,从来没有见过天,连星星也没见过。昏暗微弱的光,不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适应黑暗后,你就会产生错觉。
刀划过身体,流出大量的血。生无可恋的躺着的小孩,不哭不闹,她死了可死人,却有呼吸。
粗暴的扔进黑色冒泡的水桶里,无数的蛇、蚂蚁咬噬血肉,钻进骨子里,要活活吃光你的所有。你最终都会活下,不用吃饭,时常经历筋脉被扯出,又塞回去,扔进焚食肉体的水桶里,皮肤恢复如初,白洁如雪。
生命的尽头,是顽强。她记不得什么,也没法记下什么。
她还是婴儿,她还什么都不懂,没经历,空白的来,空白的等死。到底何时在这,那可能是婴儿时,才能找到的答案。
是哪家狠心的父母,抛弃了孩子你们不该给她生命,她太苦了,太痛了。你们带来她,为何不带走她
活生生的人,被恶心的嗣虫,啃食伤口。那可是嗣虫,食人血肉,还给你一身断肠剧毒。
她不去记。那样死时,世间怎么样她也不会记得了。
直到黑暗裂开,是另一片黑暗。一人杀另一人,乱成一锅粥。乱窜的寻求活命的机会。
慌张逃跑的忘记这个小孩,没人管她,她靠着墙,就想有意做戏于她看。她静静的看着,不属于小孩的表情,失望透了。
她看到的只有一团团黑色的气,她看到的一直是一团团黑气。哪能分得清状况,哪能记得折磨她的是什么模样。
一团黑气,扑向她,还没做出反抗。一道剑刃滑过,黑气分成上下两半。顺着分割处望去,一个男孩站在血泊中。白衫纯白如月光,黑团都在涌向他。他满眼冷漠,微抬眸子,持一把三尺剑。宛如一朵盛开在红玫瑰中的白玫瑰。
那时的她,眼里有了人。清楚的人形,第一个见到的人,面若白雪,未脱稚嫩的脸孔,染上血色,冷然发光。
从未生活在阳光下的小孩,把他与夜空的那轮明月比,月亮也不过如此,不如他。他便成了一生所见的最美月亮,温柔而不炙热余烬。
女孩呆呆的望了很久,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下,刻在骨子里,印在脑里,不够还不够……
“你没事吧!”男孩单膝跪地,拂去溅到女孩脸上的血迹。男孩稚嫩的脸,藏不住的冷凌,冷声说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用药水浇淋女孩的伤口,女孩抱住他,抱住光,抱住她见到最美的人。那一刻,她得救了。
男孩有些惊愕,却不曾推开她,轻轻的环上她的背,生怕碰疼她。“没事了。坏人……已经不在了。”
男孩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都那么冷、清。可对女孩而言,那是寒冬的暖炉,初春的第一缕阳光,烈夏的寒风,深秋的黎明。
没人能重过他的分量,压垮一个人算不得什么。压塌一座山,也不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