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唯你能破局
小溪里，夏普抓到一条金色的鱼。幻化成人形，是白安妮。
白言从夏普手上解救了她，猫吃鱼。血脉压制的缘故，白安妮依靠的唯有白言。对白言的依赖程度，像故人。虽然本就是，但一切早就不一样。
墨鱼是一只蝴蝶，墨染是一只老虎，李希是一条青蛇。
差不多，轮盘该转了。白言告诉他们，“别自作多情，别为我做选择，别想着为谁牺牲，别想太多。”
这垃圾游戏，白言唯一能告诉他们有用的话。
“国君，我终于找到你了。”白薇出场了，顶着白言的脸。
白言不屑的瞥了眼，现在她心里有数了。是要国，还是妖的戏码。
夏普等人，皆惊悚的看着白言，在他们的记忆里，人妖殊途，国君更是可恶，是他们的第一大敌。
眼前景色突变，白言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孤傲姿势屹立不倒，冠冕堂皇的建筑物。
后面是宫殿，脚下是臣民，夏普等人被绑在十支架上，堆积的火柴燃烧，摇曳的火种，那么刺眼。
臣民呐喊，杂七杂八的话，传到白言耳中，夏普等人心里。
“这些妖怪，终于的到报复了。活该，真是大快人心。”
“哈哈，他们被烈火焚烧，烧成灰烬。他们的痛苦，却不及我们的万分之一。”
“对，我听说蝗灾就是他们引来的。真该死，蝗灾饿死了多少人，他们就该千刀万剐。”
“我也听说，洪水泛滥成灾，淹死了人，粮食、房屋，苦不堪言，都是因为他们。”
“瘟疫之源，可就是他们，我家丢了只鸡，绝对是被他们中的一只妖偷去吃了。”
“听你这样说，我家的羊，一定也是他们偷的。”
“还有隔壁村丢了一儿，现在说不定在那只妖的肚子里。他们杀千刀的，就该打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
所有的罪孽，所有的苦难，他们的罪名大到杀人不眨眼，偷吃小孩。小到偷钱，偷衣。
在召唤下，“国君英明神武，万古留名。”响彻云霄，如雷贯耳，气势恢宏。
只有白言能听见的声音传来，“现在呢是做万人敬仰的国君，还是千古唾弃的叛徒。”
“哈哈哈。”白言不顾形象的，仰天长啸。“一群蠢货，我为什么要救。”
白言大手一挥，大雨猛的一批，哗哗落下，熄灭的火柴，升起袅袅浓烟。
场景一变。
人肆意逃窜，夏普等人，兽性大发，兽态面人，杀红了眼，六亲不认。癫狂，丧失理智。
人群乱成一团，推倒他人，为自己活命，用别人挡下利爪。
“唯你能破局。”
源源不断的人，莫名其妙的要淹没白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都说你善良，当然是要你拯救苍生。”
明明猜到了，可心脏受不了。猛然一凉，它在痛，在发抖，揪心的痛。白言捂住胸口，讥讽的笑着，“原来我也有心……也会痛。”
快要被淹没了，就这样被淹没，其实也不错。
那种无力的喘息感，致命的邂逅。不遇见，他们可以成为优秀的自己。哪怕我不出现，他们也不会死，是我害了他们。
白言全身无力，憋着一口火，想破口大骂，却发不出声。想哭，却流不出泪。
她累了，沉入海底，越挣扎越痛苦。
四周都是黑暗，是无声的海浪的声音，席卷而来，她没挣扎，就开始下坠。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不想，却无能为力。受冤，却开不了口，说不出那份难受。
是懦弱无能，狂怒却无法爆发。
白言挥着鞭，尘土飞扬，土地上开出一道口子。“他们要杀人，该是此般场景。”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昏天地暗。
白言要面对的是人兽状态的夏普，那眼神刺骨，威压重千斤压在白言身上。
白言第一次见这眼神，陌生的人。她已经找不回他了，白言已把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弄丢了。
“下一世，别遇见我。”白言用力握紧鞭子，视死如归的冲向他。
锋利的利刃，攻向白言。白言开扇抵挡，纵身一跃，飞出的羽毛，锋芒毕露，划破夏普的皮毛。
鞭子幻化成刀刃，差一点就刺进他的心脏，白言闭上眼睛的瞬间，她选择了自己的死亡。
利爪也差一点穿透白言的心脏，夏普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决然的把利爪，插入自己的心脏。
刀刃落在地上，鲜血溅到白言的脸上。夏普兽化的脸，恢复人形，那高岭之花的美艳动人，却白如薄纸。
白言抚上那冰清玉洁的脸庞，“我才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夏普在笑，笑的灿烂，如同初日的阳光，“这世界烂透了，可……有你。要是我变成鬼，别赶……我。”
血不要钱的，吐出，“我……不想做英雄……但你不一样。”夏普倾倒下，白言挽住他的腰，轻轻放下。
刀怎么也划不破皮肤，“为什么，流血啊！你倒是流血啊！”白言咬破手腕，可恢复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喂给夏普。
白言发怒的仰天咆哮道：“他妈的，滚出来。不要他死，你滚出来，我选他活。”
没有回应，没有反转。白言讨厌这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心揪成麻花的绕。
“你凭什么做决定，只有我有权力。”白言抱着夏普，大喊着，却依旧吵不醒要睡着的人。
“游戏还在继续。”
季年等人，恍然回神，白言会被自己贯穿的一幕映在每个人的眼里。
他们潜意识清醒着，他们捂着脸，那一幕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做了，会悔恨一辈子，连杀掉自己也无法解恨的仇。
奇怪的是——他们都在哭，没有理由的哭。应该有理由的，只是他们忘了。
他们选择贯穿自己的身体，结束这场闹剧。
他们忘了她，白言连脸都是别人的。那决定是那么荒谬滑稽，是无法理解的，脱离控制，脱离肉身，却难以忘怀于心。
人的感情，总是那么奇怪，可不也是那么奇妙吗？
好不容易等回来的人，他们却急着走了。
谁叫这世间少有的几个笨蛋，刚好都让白言遇见了。哪怕自己死，也不愿伤害她分毫。
已经被控制，进行杀戮的人。着了魔一样的穿透自己的心脏，这一幕何其震惊，何其凄凉，何其……
白言要疯了，这一个个的，她连阻止的时间也没有。他们就像是比谁更爱她，谁就先死，急着去投胎。
死亡贯穿的那一刻，记忆回归。他们都在笑，笑的满足，有些痴迷，烈日骄阳似少年，终是以赴不忘年。
季年：“小白，没有很多人喜欢我，我也没找到你，但是我找到了我自己……我喜欢你啊。”
白安妮：“言姐，我做不了天使，相比世界，我更爱你。”
李希：“白小姐，谢谢你。”
墨染：“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唱歌了……要不是你的安慰，我早就不唱了。”
墨鱼：“死亡还是温柔的……能看到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