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于钦
“——除了大家已知的安抚、压制能力，我的精神力还能在诸位觉醒的重要时候送上buff，也就是说，可以提升你们觉醒的成功率！”钟林外头想了想，决定换个简单明了的方式说明，“具体说来就是，假如现在有个幼崽正在面临初次觉醒的考验，如果我出手，可以保证他百分之百成功，但如果是个正在进行成年觉醒的少年，即使我一样出手，也没法保证一定会成功了，很抱歉，我也很遗憾。”
钟林话音未落，医生就迫不及待问道，“第二次觉醒的成功率是？”
“百分之九十吧。”
“多少？”医生一脸错愕，其中还混杂着期待和惊喜。
钟林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在场的大家似乎都被这个答案震惊到了，没有人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良久，医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赞叹，“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赞叹起来。
医生注视着眼前正在接受大家的惊叹和疑惑的钟林，一方面，为历年精神力觉醒统计表上触目惊心的死亡率即将成为历史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升级觉醒，是否也是因为有钟林这个人形buff在场的原因才成功的呢。
医生微微闭上眼睛，指尖轻点桌面，陷入了当晚的回忆中。
“……再往上的话，我的buff能力就更弱了，成功率不到一半了。”钟林继续用着平平无奇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的话，丝毫不理会除季尧之外的在座众人一副惊掉下巴的表情，还兀自做出了如下点评：
“其实，我觉得吧，概率只是个数据，于个人而言，要么升级成功，要么死，说到底我也只能加点buff，又不是我说升级成功就能成功的，说到底还是看个人么！”
说着，钟林指向斜对面，“医生就是例子啊，医生能升级，还不是因为他已经触到了升级的边界，就差临门一脚了，医生均分的利幻丝精神力刚好促成了这一脚，在本人buff的好运加成下，进球拿分，一气呵成，升级成功！”
众人如有所属的点点头。
回过神来的医生也点头，是啊，说到底，升级的关键还是自身精神力的强度。季尧也好，他自己也好，升级前的精神力都已经是s级巅峰了。
陆寻风摸下巴，“既然有小林的好运buff升级，那我是不是也能冲击一下升级了，我也是s+精神力的兽人啊！”
“不行！”不待钟林开口，季尧抢先一步拒绝，“即使成功率有加成，也不能完全保证能成功，况且，至今为止，只有医生和我在钟林的帮助经历了升级，样本太少，你不能冒险。”
钟林一边点头一边嗯啊嗯的帮腔。
陆寻风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被沐川拉住了，“季尧说得对。”
陆寻风只能无奈作罢。
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之后，钟林感觉轻松了很多，就像他设想的那样，大家都很好很聪明，没有过问精神力能力之外的任何事情，没有追问他精神力怎么来的，成功率怎么计算的等等。
这样很好，这样就好。
钟林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只是这笑，很快就被阴影遮盖。
他没有忘记，医生提到过的费舍尔实验室，那个伊莱文曾经呆过很长时间的地方。
季尧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差异，也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对了，钟林，”季尧问，“你还记得罗德吗？”
“罗德？那个假副官？”
“对。”
“他怎么了？”
“他也是费舍尔实验室的成员。”季尧顿了顿，“准确来说，是新费舍尔的成员。”
钟林一愣，他自然不会忽略季尧重音强调的那个新字，心想难不成有新旧两个费舍尔？
季尧点头。“十九年前，费舍尔内部发生哗变导致整个实验室一蹶不振，紧接着费舍尔宣布就地解散，大量的中低级研究人员离开之后，留下来的核心成员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隐匿于’亡灵’背后，继续研究能让兽人提升精神力的药物，我们称之为旧费舍尔，至于另一派，我们目前所知尚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新费舍尔的研究是以突破精神力等级上限有关的。”
“你怎么知道罗德是新的那一派的？”钟林问。
“旧费舍尔的负责人告诉我的。”段飞英回答。
钟林吃了一惊。
段飞英拧了拧眉，隔了几秒才缓缓讲述了他的经历。
段飞英追着’亡灵’的逃逸分子顺利找到了维图斯，和他事先预料的一样，维图斯除了坐标隐蔽，非星图引路无法寻到之外，自身的武装抵抗能力有限，除外围有零星抵抗之外，内部安静异常，沿路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直到搜索到最后一间储藏室。
门打开，地上满满当当躺着的都是死人。
地上没有鲜血，尸体身上也没有伤痕，他们仿佛只是睡着了——如果不是没有呼吸。
不过，很快，段飞英就发现了唯一一个幸存者，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瘫软着向后倒在椅背上，站在门口的段飞英一眼看过去，看到了下巴和脖子。
喉结微动，还活着。
段飞英用枪口对准他，厉声问，“什么人？”
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端坐起来，捡起地上的手杖，对遍地的死尸无动于衷，理了理衣襟，主人般气定神闲的自我介绍，“鄙人于钦，维图斯的主要负责人。”
段飞英当然毫不客气的把人收押了，连带着缴获的大量实验用品和数据，一起踏上了归程。
于钦很配合，基本上有问必答，所以，段飞英很快确定于钦及其费舍尔旧部在维图斯多年以来的研究并没有取得突破性的成果，为了提升精神力研制的药剂，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全都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轻则暴动，重则死亡。
从小顺风顺水成年觉醒就是s级的段飞英对靠不成熟药物提升精神力的做法不屑一顾，他随口吐槽了句“怎么这些人都迷信打针，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
他“不够努力”四个字还没说完，于钦已经激动了起来。
“你说的对！”
不等段飞英发表意见，于钦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神色癫狂，说话颠三倒四，与一开始的英装腔作势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段飞英依然听的清楚明白，于钦想要表达的，总结一下就是：
从人类到新人类，精神力是进化的奖励，但是无论普通人还是兽人，都没有完整得到这份奖励，前者精神力等级上限低，后者精神力不稳定暴动致死率高，两者均有缺陷，原因都是——进化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