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叶司要惜缘
明言憬恍惚,他好多年不曾踏入日月明宫。
明言悦催促发呆的明言憬,说:“兄长,大殿之内只有幽荧之神等你,赶紧进去吧。”
明言憬闻言,推开殿门,明言悦把明言憬送至殿门就撤了,她待在日月明宫太久会引起月华之力的感应,到时候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殿中传出月广寒的声音,不冷不温的态度。
“进!”
以往月广寒还会唤明言憬,但今时不同往日,明言憬得罪了萦书,那萦书的冰灵力的滋味不好受,他们可是不想再尝第二次。
明言憬进去,顺便合上门,行礼道:“不知二师尊唤我何事?大师尊呢?”
总不可能特意叮嘱他不许招惹萦书吧。
且日月双神平日都聚在一起修炼,今日怎么反倒只有幽荧之神一人?
难道烛照之神出事了?
月广寒又气又无奈:“明言憬既然知道萦书的身份,竟还敢招惹她,你不要命了?”
明言憬眉峰一皱,顿感事态不妙,他刚想出日月明宫,手却在碰到门的一瞬间被弹开,他回眸不解道:“为什么二师尊?”
月广寒瞬移来到明言憬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说:“明言憬,本座不偏袒谁,是萦书集合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她是你做梦也不能肖想的神。”
明言憬别过头,不愿意再听,月广寒也不唠叨,甩袖打开殿门,一股将风将明言憬推出日月明宫,动作之快好像他是什么晦气一般。
明言憬由于惯性,直接摔在了地上。
远处站着的明言悦傻眼,明言憬就这样被狼狈地轰了出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明言憬发现她之前转过身去,但依旧忍不住捂嘴笑。
这是天道看不过去,终于遭报应了。
不干人事的天道,终于干了一回好事!
明言憬面无神情的站起,好似发生的这一切,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决心。
一旁的明言悦不是很能理解明言悦,月广寒所以那样直白地不惜二次警告,丢掉做师尊的颜面,竟然还叫不回他吗?
虽说萦书现在那张脸确实美丽,可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气场谁敢靠近?
明言悦相信只要萦书不开口,没人相信她是昔日那个娴静温柔的萦书。
世界的参差在这一刻体现。
明言憬站在原地好久没动,最后眼神变得远,比之前更加灰暗。
“”
明言悦注视他的离开,后面扯唇一笑。
明言憬何来的胆子敢无视旁人?
他又想什么恶心事?
九百年前为了规矩对一个手无反抗之力的凡人痛下杀手,还将他挫骨扬灰,要不是明言慎喜欢凡人入骨,偏执差点成魔,拼命地寻回每一寸尸骨,那个凡人之死,不会闹出今日的动静。
包括凝燃公主自陨之死全是明言憬间接导致,他算哪门子好人,明族怎么会有这样的后人,上辈子没积德。
日扶光得到萦书帮助,需要闭关冲击尊神,月广寒因为献出自己的神力本源救了那朵法则不容的金莲,现下也能称得上半死不活了。
萦书那场雪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说不定啊,朝云圣尊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明言憬再惹出事来,纠缠萦书,暮雨圣后指定保不住他。
明言悦回头打量日月明宫,好在前生她从未踏进这里,并没有完全继承神位,变成天道的傀儡。
萦书为什么拒绝拿走她的情愫?
明明很需要啊!
云苍傲是她与他之子,却偏偏是先天神灵,若要觉醒就得是血脉相连或者是神力神器才行。
毁灭之神自诞生起这个神位并没有什么相对应的神力神器,所以最好的觉醒方式便是用与父母血亲相关的东西。
萦书又在磨蹭什么?
算了,她未曾抚养过那个孩子,自然也不会有几分亲情,计较那么多,影响她过日子的心情。
萦书又不可能犯蠢,将自己的存在告诉云苍傲。
明言悦打哈欠,揉揉迷糊的眼睛,有些犯困,该午休了。
没有她的麻烦事了。
不,她还应该再去找萦书,总觉得明言慎还有一些秘密没公之于众。
突然,明言悦咳出鲜血,她赶紧捂住嘴,看向四周,生怕有人见到她这副模样。
明言悦看去掌心浓艳的血,自言自语道:“诅咒?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要拉我入地狱,叫我不得安生。”
当年他回绕在耳畔的话还历历在目。
“降嫕,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也逃不开我,早晚血逆而亡。”
究竟为什么当年遇见他!
明言悦边说边咳,她赶紧施法封住了自己的灵脉,以防再反噬。
就算封住灵脉,明言悦依然能感觉血脉逆行的痛处。
明言悦疼得抱住身子,蹲下身,痛吟:“乌龟蛋!好痛!”
沧海之境,东华宫,青童殿。
东王公质问台下跪着的叶司,扔下一卷记录,凛然大怒道:“叶司,先前我与你说过萦书应当受罚,可今日我查了司刑殿的记录,并未见到萦书再归东华宫的记录。”
叶司闻言,低着头,不敢直视。
心想东王公今日说的话尤其的多。
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在众灵宴过后留下萦书受罚的原因。
一直以来,萦书在他心目中都是极差的仙子。
叶司清楚地知道他巴不得萦书赶紧被撤司茶神官仙职,好还沧海东华宫一个安宁。
因为萦书而生出的流言蜚语就可以得到终止。
叶司从小便养在东华宫,东王公可以是看着他长大的,何以不了解他的性情,看出叶司心虚。
他掐指一算,原来是叶司命劫将至,很快命运的齿轮又会转动。
到时候距离她又近了一点。
感觉头顶不再悬着东王公的凝视,叶司抬眼,直起身子,红首请罪:“下官也不知您是动了真心思啊,那时以为您说的不过玩笑,所以也未追究萦书。倘若您执意如此,我马上前往百里桃林执法。”
面上恭敬,心里却是这般想法。
东王公是不是年纪太大,得了癔症,萦书做的那些事根本没错。
东王公却并未搭理他的话,而是另问:“古蔚南徇私舞弊之事你可知?”
叶司微微一怔,摇头:“下……下官不知。”
他终日待在沧海东华宫修炼,怎么会了解古蔚南做了什么事情。
东王公这次忍不住多言几句叮嘱:“也罢,你盯紧南境,切莫再出事。尤其是与萦书有关,那必定是没好事。”
东王公本就不欲再插手沧海南境的事了,可事关画中美人又岂能袖手旁观?
他是怕极了她日后查到此事,再生恨于他。
他倒不怕她记恨,反正本来就会恨,只是那时的他以心伤的千疮百孔,不该让一些本已过去的事再惊扰她缭乱的思绪。
叶司脑袋发懵地点了头:“谨遵东王公法令,下官即刻动身。”
叶司不懂东王公意欲何为,可东王公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他真的烦再见萦书。
叶司走出青童殿,临门一脚,东王公那股能杀人的目光又重新凝聚在他背后。
“叶司要惜缘。”
叶司心头不解,依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