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姨姨单恋弟弟
明言悦见不得明言憬失恋颓废，难得轻声细语地安慰哥哥：“兄长，萦书看不上你，咱们与人家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仙。”
但还不如不安慰，明言悦言罢，特别真诚地眨眼看明言憬，让他失语。
明言憬气得扭头离去，多看一眼明言悦，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打死亲妹妹。为什么明言悦会是他的妹妹？
明言悦翻白眼，哪还有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有深度地看向百里桃林深处，说：“无情茶馆只要付得起代价，便有求必应，果然从不做亏本生意，名不虚传。”
倘若明言憬还站在这儿，听到明言悦说这话，都得怀疑她有没有被夺舍，一向说话嘴硬不饶人的明言悦竟然还有这么有深度的一面，真是不多见。
这时，风墙粉碎，刮起的飓风吹乱了明言悦的鬓发，下一刻萦书出现在她面前。
明言悦心知肚明，萦书寻她的由头。
“言悦女仙这次想好了吗？”萦书面色与寻常无异，接着面瘫，“我很需要您身上那份至情。”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明言悦反感地说，她真的讨厌萦书这副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冰冷神态，“我可是半个字都没说过。”
鲜少有人知道明言悦也曾动过情。
但那不是她作为明言悦动的情。
“降嫕灵姬。”萦书淡淡道，随后行礼，“晚辈萦书这厢有礼。”
“果然是因为我降嫕？”明言悦冷叹一气，“连日月双神都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就算你是生命之神，凭本源灵息识人，可我的前生是妖灵，今生是女仙，气息完全不同，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萦书轻笑，在解释之前，她在两人周围施加了一个隔音结界。
“只能说昨日到访日月明宫，着实给了我不小的收获，我才隐约猜出您的身份。”
萦书如实相告，月广寒确实没有告诉她过多的消息，但是有一条却极为有用，幽荧之神传承的秘密。
“降嫕灵姬还请随我来茶馆一坐。”萦书作势请道。
明言悦不屑地看了萦书施展的隔音结界。看似普普通通，一击就碎。
实际上，谁碰一下，便会被冻成冰雕。
“如果你要了我的情愫，我还能爱他吗？”明言悦问道，她也活了几万年的岁月，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仙子，不再执着与爱人相守，而是在意她失去他去后能否在缅怀他，“你若给不出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还当我是明言悦。”
日月明宫昨日的那段谈话，她全数听见了。
当年她继承了幽荧之神的神位，自然也知道那段记忆背后隐藏的秘密，但同如今的日月双神一样的，只是天道驱使神力的傀儡，做不了一个实际的神灵。
虽然后来不再做幽荧之神，但日月明宫也是认她这个前主人，自然结界于她而言无效。
“不能。”萦书说，“但我觉得降嫕灵姬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还爱不爱着那个人。”
“确是此理。”明言悦赞同，“我探查了明言憬与明言慎的神识之海，发现了一点很有意思的东西，当年那个本该夭折的孩子竟然会是日后名正言顺的毁灭之神，比起他父亲，真是令人唏嘘。”
后面那段话更像是她自己自言自语。
看着萦书又说：“你喜欢他，还与他差点成了婚。重来一次，还是执着于他爱不爱你，像你这么大岁数的神灵也有好胜心吗？”
明言悦一语双关，点破萦书的小心思。
慕雨扶琋与云苍傲，前世的感情走向不就是姨姨单恋弟弟。
但这个“姐姐”确实有点老。
“我欢喜他的一怒一喜，就是欢喜了，无关其他。”萦书说到他时，冰蓝色的眸子总会温柔许多，“降嫕灵姬大可不必怀疑我的真心。最开始是一见钟情，可也没到情深不悔的地步，是单相思一万年，在最后情深不悔。我渴望成为他那样恣意妄为的少年。”
所有司管神力的神祇只有毁灭之神的神职最轻松。
几乎是哪里出事，他就劈哪里几道天雷就行，确实活的最惬意。
但总有不完美。
这个神位就和灵婴一族一样，继承人大多是痴情种，只要动心就会干极度偏执的事情证明自己情深不悔。
参考前世萦书死前云苍傲做的事就知道了。
“如今我已新生，便不会再执拗过去的东西，你拿走我身上的这份情愫便可。”
“想来有我与他父亲的这段情，那个孩子能很快觉醒。不过我要提醒你一言，我的情愫是缅怀过去生出的遗忘之爱，并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儿女私情。”
“倘若用我的这段情唤醒那个孩子，只怕他会忘却过往，重新开启一段新生。”
凡夫俗子们的情愫中总会掺杂贪婪欲望、利益权衡，很难有纯粹的至情。
仙神爱众生，但亦是天地生灵，自该会繁衍生息，动心情爱，他们的感情便少些利益。
难怪凡夫俗子总想成仙。
成仙能“无所不能”，确实可以解决许多事。
萦书心中早已有了定律，点头。
前世也是如此，云苍傲在沧海南境觉醒后遗忘过去，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想必是遇见了明言悦。
“无情茶馆有规矩，有所出才有所得。”
萦书拒绝了明言悦，在明言悦意料之中，萦书前生今世都改不了她恪守规矩。
“萦书司茶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掩饰你慌乱的真心，说来说去在意的，不过只是他不想做个神。”明言悦笑了笑，“就如你所言，你也不是完整的‘慕雨扶琋’，才会那么执着于既没开花还盼望结果。”
明言悦不愧能被萦书称一声“您”，确实今日所谈甚欢。
“你要记得自己创立无情茶馆定下的规矩，有所出才有所得。”明言悦意味深长地指点萦书，没给她回神的时间，转身穿过结界去追明言憬，大喊道：“兄长等等我！”
“什么意思？”萦书没听懂明言悦的弦外之音，没懂明言悦话中暗藏意思，萦书只会被她的话搞得更乱，“为什么是我一定要记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