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必再是天道的傀儡
“呵，同你们解释，简直浪费我的时间。”
萦书说完也准备离去，她不想多待日月明宫一刻这里的气息让她感到郁闷。
仿佛多年前她曾经到访此处。
是什么时候了？
“本座的神力本源可以救那朵金莲。”
月广寒突然出声，日扶光感到不可思议，他不及月广寒愚笨，已经猜出萦书的身份，但不懂月广寒此举何意。
“幽荧之神！”萦书猛然回头，她倒要看看娇蛮的少年神祇还要行什么坏事，“莫不是刚才那点苦头还没吃够？”
“你在九天仙境搞什么无情茶馆，想必是寻找至情之力吧”月广寒只说他自己的，不带理睬萦书，搞得萦书面色很不好，“那朵金莲便是法则不容之物，就算你要保它，可你自己此刻也被天道规矩所禁锢。”
话说一半，月广寒停下，期待萦书反应，但萦书不按套路出牌。
“幽荧之神莫以为年纪小就可以胡诌？”萦书说，“真得罪了我，毁掉你这日月明宫。”
月广寒说的不假，萦书守在无情茶馆，苦苦寻觅的便是世间至情之力。
“你的冰非天地诞生的原始之冰，还是蕴含无情的极冰。”月广寒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是活了千万纪元的圣邪灵婴之一，姐姐圣灵婴。”
“你也看了金莲作为媒介而呈现的那些景象？”萦书被搞糊涂，道：“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应该晓得真正的‘我’是最初的远古神灵之一，超脱于任何一个世界，独立于万界之外的虚空，掌管时间，见过埋葬于岁月的爱恨别离，早就无情无欲。”
“可你为萦书，并不是那个冷漠神灵，有情有心。”月广寒道，“你最初到访这个世界时，天道企图灭世，创造新生灵，是你出手消散了那个偏执的天道，并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时空灵力，结下因果。”
“我的先祖，最初掌管明月的月仙夜光，也是苍穹天地初代天道选定的第一位神祇，并非是原始灵力诞生的神灵，她是你时间灵力回溯的见证者，只要有人继任幽荧之神神位，同样继承她那份有关于你的记忆和一道神谕。”
说到神谕，萦书感兴趣了。
“什么神谕？”
“死亡即无情，新生即有情。”
“刚好对应了生命之神司管万灵生命与毁灭之神司管公正审判。”
日扶光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一直以为愚不可及的弟弟。
传说苍穹天地历来除真正的天道法则外，还会诞生第二个天道，便是主司审判万物的毁灭之神。
月广寒说这么多，萦书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你为何可以这么淡定？”
月广寒疑惑不解，他一下子将心头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萦书居然无动于衷。
“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好心与你解释。”萦书笑了笑，“无论前世今生，我从始至终只是真正的‘慕雨扶琋’为历情劫投放的一道虚影而已，无权代表她。所以我会被此方世界的天道法则所禁锢，我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此界生灵’。只有我死去，情劫才会结束，那么归位的自然是真正的‘慕雨扶琋’。”
不曾生活在圣邪灵境的生灵，是一点也不了解圣邪灵婴。
“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毫无记忆，但我的确对日月明宫的一切感到熟悉。”萦书道出缘由，“无情茶馆的规矩，想必幽荧之神知道，只要你付出让我满意的代价，我自然会达成你的心愿！”
引她来日月明宫，是担心天道发现他企图逆天吧。
历经两世，萦书也才慢慢想起属于‘慕雨扶琋’的记忆。
这也是她前世今生性格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
月广寒之所以敢说他的神力本源可以救金莲，无非因那位月仙曾经是天道化身的心上人，所以这份流传至今的神力从未受到法则洗涤，一直是最初那份原原本本的月华之力。
因而可以超越法则做一些不可能之事，但也只有一些，却足矣了。
月广寒震惊于萦书前半段的话语，她说后半段时才慢慢醒神，看向金眸充满不解的日扶光。
“本座想与萦书司茶做的交易是帮助哥哥，成为真正的尊神，不必再是天道的傀儡。”
月广寒一言惊到萦书，原来日月双神还是真神境的秘密，竟然是他们仅仅是天道为控制神力的傀儡。
怎么说，苍穹天地早就没了天道，如今仙神口中的天道是由世间万物心意衍化而生的一种模糊的意识。
没有自我，只会按照既定好的规矩行事。
“可。”萦书点头。
明言悦不放心，一直守候在日月明宫外，见到安然无恙出来的萦书，脸上闪过愕然。
萦书居然没事？日月双神找她来明族又不是真的为了做客，而是刁难萦书。
“言悦女仙还没走？”
萦书刚好走到明言悦身边，明言悦脸上的细微变化瞒不过她。
明言悦嘴硬心软，看似讨厌萦书，一副巴不得她去死的模样，但却在萦书进入日月明宫后一直守候在外，眉目挂愁，担心溢于言表。
“我怕你死在这儿。”明言悦说完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能说出那些没头脑的话，随即为了挽回面子，嘴硬道：“与你有什么干系。”
言罢，明言悦气呼呼地要走，萦书拉住她。
“你干嘛呢？”明言悦讶然回眸，“秋后算账？”
明言悦可不想受萦书捉弄。
“我在九天仙境鲜少见到像言悦女仙一般的嘴硬心软。”萦书边说边变出一盏茶，塞到明言悦手里，“这是剩下的琉璃茶，全当萦书送给言悦女仙的见面礼。”
一时之间，明言悦不知所措。
萦书想害她能不能麻利点，磨磨唧唧的，让她无时无刻活在那种未知危险的紧张里。
明言悦太害怕。
萦书到底稳重，只一眼看出明言悦平静表面下的惶恐不安。
“言悦女仙烦请放心，萦书如此虽脾性大改，但还是愿讲理，愿与人和平共处。”萦书说话总是让人不自觉放宽心，“我与你胡闹归胡闹，但从未有恩怨，我不会将你扯进我与你哥哥们的恩怨。”
萦书此话一出，明言悦面色凝重，稍后便缓和了。
“既是兄妹，自是福祸一体。”明言悦嘴硬道，“你若敢对哥哥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回百里桃林了，往后不会再来明族。”
萦书无奈，如果能忽略明言悦眼角泛起的泪光，倒是能信了。明明怕她要死，偏偏嘴硬，不敢承认。
明言悦想说些什么，但直到萦书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也没有说。
“她不像从前的萦书了。”明言悦与凝燃虽然是差不多的性子，但有一点还是相差甚远，那就是明言悦远比凝燃怯弱，她对待感情二字，是十分细腻的态度，“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改变她坚持那么久的心境？”
明言悦是九天仙境第一个能读懂萦书往日眼神的仙，也是唯一一位仙。
《守候· 琉璃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