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情人难成眷属
“明言慎有情人难成眷属，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凝燃心底悲痛，仍旧强忍，道：“萦书，别成全他想死的心。”
实则也是为他求情。
萦书意念一动，白光从剑锋往剑柄移动，不过一息便将长剑收回。萦书不可思议地看凝燃，惊叹她的没事，更惊叹那个凡人的容貌真的与凝燃相似。
明言慎为何没看出两人的差别？
萦书只说：“我送你回花族。”
她还是觉得要把凝燃送回花族才放心。
凝燃偷瞄明言憬，刚才将她扶起的这个男子，就是萦书等了九百年的人，不好看呀。
“等等。”凝燃走到失魂落魄的明言慎身边，“金莲是不是你盗走的？”
明言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恍惚，光影之间，凝燃的身影意外与他记忆中的爱妻身形重叠。
她与他，仿佛就是一个人。
凝燃当他默认，道：“它乃花族至宝，还望上仙与我归于九天仙宫认罪伏法！”
明言憬上前，二话不说拽住发呆的明言慎，向两位仙子赔礼道：“此事有一部分罪责在我，我愿意亲自押送言慎至朝云圣尊面前。”
萦书瞟了一眼明言憬，冷淡道：“也行。”
凝燃略觉古怪，明言憬与萦书之间的气氛有些怪。
“萦书，那个凡人的尸体如何处置？”
萦书如之前保管凝燃仙身一样，将宁愿的尸体也变成珍珠，随后扔给明言憬。
“你来保管吧。”
四人驾云回九天仙境的路上，一声不吭的明言慎突然心神传音给明言憬。
“兄长，若是萦书知道你做的事，只怕此生你都得不到她的垂怜。”
听着明言慎的话，明言憬眉头一皱，却没对他怎么样。
很平静地回：“我以九百年仙血滋养那个凡人，足以还清我欠你的，若是你敢在朝云圣尊面前胡说，别怪我不念手足情分。”
九天仙境，圣尊殿。
“明言慎，你可知罪！”
朝云圣尊面对凝燃呈上来的种种证据，就算有心偏袒，也对明言慎无话可说。他万万没想到明言慎痴情如此，竟公然破坏明族与花族的友好。
“朝云圣尊，他还在感伤他夫人烟消云散，当下是不会理人的。”
凝燃不再给明言慎一个眼神，她要从根本上斩断与明言慎的关联。
“凝燃公主知晓了？”朝云圣尊心虚地望向萦书，迫切地想知道他的猜想是错的。可是萦书为难地点头，朝云圣尊不知如何面对凝燃。
当初他知道明言慎与凡人相恋的事，本质上是同意这段情缘，但不赞成这门婚事，原因也很简单，仙凡有别。
相恋可以，相守不行。
“是。”
凝燃点头的那一刻，沉默了那么久的明言慎终于亮了瞳眸。
“朝云圣尊，小仙还有一事禀报。上仙明言憬于九百年前失踪皆因其亲弟弟一己私欲，将亲哥哥囚禁于凡尘之内。”萦书见缝插针道。
“明言慎，事已至此，本尊不会保你。来人先将罪仙明言慎押进锁仙塔，来日听审。”
朝云圣尊不过几句话便定了明言慎的罪，可明言慎却没有一丝反抗，换做平日早就造反了，怎么还会像今日这样安静。
萦书总觉得蹊跷，可是她不能介入九天，若是管了此事，会打乱沧海之境中立的立场。
之前管凝燃也是因为花族居南境。
明言慎被仙兵押走前，依依不舍地望着凝燃。
“……”
凝燃一脸不高兴，她快被明言慎盯得发毛。
离开朝云圣尊那处，凝燃不再维持表面的平静，她颇有些受伤似地看萦书，搞得萦书一脸不解。
“你这副样子是闹给谁看？”
萦书边说边注意四周的视线，她不想再做烂好人，尤其是与凝燃沾半点关系。
“做给你看。”明言慎直白地讲道。
“你活该呀！”凝燃无语道，“他有病，萦书！”
萦书扯了扯凝燃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与明言慎起争执。
凝燃最后不满地“哦”了一声，后飞回花族。
“你的力量明明可以起死回生，为何给我的那盏琉璃茶没用！”明言慎忽然问道。
萦书瞄了一眼两边的仙兵，施法抹去他们刚才一幕的记忆。
“你们先退下。”
仙兵闻言退下，独留萦书与明言慎对峙。
“你怕了？”明言慎嘲讽道，“也对，你该怕别人知道你伪善的真面目。”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来历？”萦书问道。
她虽然惊讶明言慎查到她的身世，但是当初明言慎既然没用她的身份威胁她，那他也害怕那人的回归。
“你会遭天谴的。”明言慎不冷不热地道。
她似乎并未生气。
“你既知我并非萦书，便该明白所谓天道规则限制不了我。”萦书无所谓道，“前辈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萦书欲离开，不同明言慎废话，他却反咬她一口。
“你们高贵，是九天仙境的神灵，怎么感同身受我失去爱人的痛苦？”
“如果你没有失智就该懂，什么样的爱情都不能伟大到强行牺牲别人。”萦书依旧是刚才那副冷静模样，面不改色地说，“当你的爱情不被人赞颂时，你遭受到的所有不公，全是天道不再偏爱你而给予你的背叛。”
她无法理解明言慎能为情爱痴狂成那个地步。
“萦书司茶，毁灭之神永远都不会爱你。他爱惨了那个凡女。”明言慎故意提及萦书的伤心事道。“你与我有何分别。”
萦书久藏多年的伤疤被人揭开，心底猛然生出一股剧痛。
“是，我承认云苍傲爱凡女，可他不会为她害我性命。且他今生以后只会一心爱我了。”
“我与他是天地注定的姻缘，我们相守是天命所归，不是孽缘。”
萦书心上的冰霜又多了一层。
“像你这种只会口颂深情的人，每谈及爱字，我觉着在作贱这个字！”萦书指责明言慎道。
“口是心非。”明言慎阴阳怪气地说。
“不会讲话，可以不要嘴！”
萦书直接施法封住他的嘴。
“我送你去锁仙塔。”
一路上明言慎还在拼死挣扎，萦书都快被折腾烦了，无奈将明言慎打一顿。等她将明言慎送进锁仙塔后，折返回无情茶馆的时候，发现凝燃正在柜台前眼巴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