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明是蓄意已久
顾允淮的掌心很烫，箍住陆蔓茵的腰肢，她瞬间感到如同被火燎原。
原本今天只是为了给顾邵宁受气，外加上公司里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务，顾允淮不打算做一些男欢女爱的事情。
但他不是清心寡欲的柳下惠，陆蔓茵穿成这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呼吸沉重。
单手扣住陆蔓茵的腰，同时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白天做戏给顾启桓看的那吻要强烈得多。
带上了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
被抱着的姿势并不好受，还要忍受这种强势的掠夺，然而扣在陆蔓茵腰间的手却不让她动弹。
她受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让顾允淮颇为受用，原本搂住她腰间的手开始往上移动。
所到之处如同烈火燎原，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陆蔓茵受不住，被撩得浑身酥软，有气无力趴在他的肩头。
顾允淮索性打横抱住她，大步往床上走。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垫，陆蔓茵紧张得脚尖绷直。
看到她这个样子，顾允淮轻笑了一声，带着丝丝宠溺笑意。
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贴在陆蔓茵柔软耳畔说道：“怎么还是那么紧张？那我弄轻点。”
灼热气息扑到敏感的耳侧，陆蔓茵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如同在海面上溺水的舟。
没时间纠结他为什么用“还是”这个词。
顾允淮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正准备往下，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跟刚才截然不同的铃声。
陆蔓茵听得出，打来电话的人一定对顾允淮而言有特殊意义。
在听到电话铃声的瞬间，顾允淮脸上欲色尽褪，甚至带上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他即刻从床上抽身，三步并作两步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隔着门缝，陆蔓茵往外看。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过来。”
浅黄色灯光下，顾允淮眉头紧皱。
他仿佛忘记了陆蔓茵还在房间里，拿起外套冷着神色，头也不回就离开。
在关门声传来的瞬间，窗外下起了暴雨。
陆蔓茵心中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小口子，疼痛层层叠叠荡漾开。
顾邵宁那讨厌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顾允淮心中会藏着谁呢？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替身？
顾允淮对她太好了，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沉溺。
现在也该清醒过来。
来到车上，顾允淮没有叫满叔过来，自己开车。
在暴雨中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到达郊外的安雅墓园。
顾允淮拿出车上的一把黑伞，快步走进去。
来到一处墓碑前，已经有几个保镖护着一位银发老人等在了那里。
正是正和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也是顾允淮的外婆，穆淑兰。
“外婆。”顾允淮轻唤了一声，“我一听到您的电话就赶来了。”
他转向这座单独的墓碑，眼中瞬间起了肃杀之色。
墓碑被人蓄意破坏过，就连上面的照片都刀划开。
看起来触目惊心。
“谁弄的？”
跟在穆淑兰身边的保镖接话：“我们陪老夫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情形，查了当天的监控，偏偏因为今天的暴雨坏了。”
顾允淮冷哼一声。
这哪里是凑巧，分明是蓄意已久。
在墓碑周围转了一圈，他将伞递给保镖，搀扶着穆淑兰往外走。
“我本来想今天来看看你妈。”老太太扶住额头满脸疲惫，“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她。”
“我会调查清楚的。”顾允淮语气冷冽，带着明显的愠怒。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的父亲。”
老太太欲言又止，爷孙俩心中都清楚。
当初妈妈的死因虽然警察调查出来是自杀，但还有一些解释不通的疑点。
在妻子死后仅仅一年，顾启桓就另外再娶，甚至还跟着一个私生子。
把顾允淮的外公外婆气得不轻。
只是当时顾启桓已经扎根正和集团，在公司业务紧紧绑定在一起，他也没大张旗鼓办婚礼，只能退一步妥协。
顾允淮把外婆送上车，让保镖取了当天的监控和来访人员清册送到自己办公室。
车门关上之前，穆淑兰拉住他的手。
“允淮，觅青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你还记得她吗？你成叔叔的女儿，小时候你妈妈带你过去玩，她一直跟在你后面。”
听到这个名字，顾允淮心头一跳。
老太太一提到女儿就容易陷入回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顾允淮耳旁嗡嗡的，只觉得穆淑兰的声音都被暴雨声遮掩，什么都听不清。
“要是有空的话，你去接她一下吧。你成叔叔在国外，让她一个女孩子提着这么多行李打车，总归不太方便。”
顾允淮眉眼敛起，藏下眼中情绪。
“下个月公司融资会很忙，我让外公手下的荣叔去安排。”
穆淑兰听出了他的意思。
轻叹一声，拉住乖外孙的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他不着痕迹抽回手，淡笑不语。
只是对司机说：“雨势太大，开得慢点。”
直到载着外婆的车远去，顾允淮脸上的疏离微笑才彻底冷下来。
他坐上车，没有直接回家，也没回裕悦湾，而是来到一处拳击场。
夜深人静，偌大的拳场内只有顾允淮一个人哐哐打拳的敲击声。
拳头落在沙袋上，顾允淮双眼之中满是凶狠。
最后干脆连手套都摘下，空手在沙袋上打了十几拳。
原本呆在空中的沙袋重重落下，顾允淮的手背上出现了点点血迹。
他仿佛感受不到痛，靠坐在拳场边的台阶上。
寂寥黑夜中，只有一处烟草火星若隐若现。
这场暴雨持续了很久，陆蔓茵本就浅眠，被雨声扰得一夜都没睡好。
快要天亮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面客厅的开门声。
一下子睁开眼睛，刚想起来，想了想又闭眼装睡。
顾允淮发梢被雨水打湿，带着一身水汽径直走到房间中。
他站在陆蔓茵的床头，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无声凝视着她。
陆蔓茵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这种气场压迫，她眼皮不由得颤得厉害，内心祈祷顾允淮快快离开，免得发现她装睡。
事不遂人愿。
顾允淮笑了一声，走上前捏捏她的脸。
“准备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