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除本王外还有何人配得上灵笙
第二个孩子。只有生下男胎,她才真的有了依靠。如今第一个目的已然达成,自己这些天用大巫留下的药精心调养身子,就是想早日和慕琛恢复床笫生活,偏偏慕琛忙得整日见不着人,今晚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如此绝佳的机会,红拂岂肯放过。而在红拂的蓄意撩拨下,慕琛这个血性方刚的镇北王,也没怎么抵挡就上了钩。红拂本想好了,一旦慕琛问她身子是否能行房事时,害羞地回答对方太医说已经无碍……可是,慕琛并没有多此一问。浴桶的水波荡漾,红拂面色潮红,将脸蛋依靠在男人雄厚的肩膀上……殊不知,此刻的镇北王眼神茫然,不似从前与她恩爱时的深情。次日一早,慕琛准备派人去大理寺传话时,却听门房来报,说是大理寺的方大人来了。大理寺卿方远亲自上门,证明这必然不是一件小事!慕琛整好衣冠才来到正堂接见方远,却见方远一脸焦急。一看到镇北王,方远立即行了个礼,并肃穆道出今日来意:“王爷,大事不好了,府上蔺侧妃……死了。”
听到这话,慕琛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蔺氏死了?”
“不错,狱卒也是刚刚发现的,下官听说之后立刻去牢里查看,发现蔺侧妃唇色发青,显然是被毒死的,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丝毫不敢怠慢,这便来寻王爷汇报了。”
方远一脸忧心忡忡,蔺侧妃是前尚书蔺贤泽的女儿,虽说蔺贤泽已经被贬,但朝堂上仍有不少蔺贤泽的拥蹩和门生,眼下蔺雪茹死得不明不白,他这个大理寺卿难逃干系。“知道了,既如此,便命人将蔺氏收殓安葬。”
慕琛很快恢复了神色,漠然道。从蔺雪茹对他用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可能因蔺雪茹产生任何涟漪。此时慕琛脑中想的却是,蔺雪茹都死了,那他和纪灵笙之间,是不是没必要再僵持下去?在纪灵笙走之后,他时常会想起那天两人的争吵,经过多日的回忆,他明白了一件事:当时纪灵笙是铁了心要保住蔺雪茹。起初慕琛无法理解,为何在纪灵笙心里,自己还比不上一个蔺雪茹?但渐渐的,慕琛意识到,再怎么样,蔺雪茹也没有对纪灵笙造成过实际伤害,蔺雪茹的确冒犯了她,但在纪灵笙那样性情的人看来,蔺雪茹所犯的都是小错。所以,纪灵笙不愿与她计较,甚至能为了避免她步上自己的后尘,而不惜与他针锋相对,即使是被赶出了王府,也没有丝毫后悔的表现。这样的人,她真的“小肚鸡肠”吗……“王爷,王爷?”
方远喊了几声,镇北王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天才抬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这眼神让见惯各种犯人的方远也不禁一抖,忙躬身道:“下官一定会彻查此案,还请王爷给下官一段时间。”
被这话勾回了思绪,慕琛淡淡地说:“嗯,等你查清了,再来向本王禀告。”
原本平静的心,此刻俨然因纪灵笙三个字而起了波澜,慕琛再无心思去军营,吩咐副将负责今日的操练事宜后,便驾马赶往太师府。由于圣上南巡,早朝业已取消,纪太师也因此得以赋闲在府,只是出于素日的作息习惯,每日三更就起了。没有别的事情做,纪太师只好在书房思考国家大事,这也让纪太师感叹,不上朝的时候家里花销都增加了一倍,毕竟在书房要燃烛到天亮。谁知今日,镇北王七早八早的,竟然过来拜访。刚用过早膳的纪太师一听,心中一喜,该不会是来送和离书了吧?——直到现在,纪太师对镇北王都心存希望,认为他还存着一点良心,不可能忍心给自家女儿休书。是故慕琛到来时,被很热情地欢迎入府,待遇与上回来请纪灵笙时截然不同。“王爷军务繁忙还肯抽出时间来给小女送和离书,实在是叫老夫感激啊!”
纪太师一见到镇北王,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正所谓先声夺人,老夫都说了你是来送和离书的,你总不可能厚着脸皮再拿出一封休书吧!父母计则为之深远,他这个当爹的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啊!纪太师心里正想着小九九,却听慕琛道:“岳父大人,今日本王前来,是想见王妃一面,本王有话要问王妃。”
闻言,纪太师愣了片刻,才问:“你有什么话要问灵笙?”
“这便是本王与王妃之间的事了,即使是岳父大人,本王也不便相告。”
慕琛客气地表示。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可是,蔺雪茹死了,在他看来,害死他与红拂孩儿的罪魁祸首已伏诛,倘若,倘若纪灵笙肯与他好好交谈,这门婚事也不是非毁不可。纪太师从他的语气和神情中,或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时间,纪太师面色十分古怪,用怪异的眼神注视着镇北王。“王爷,小女归府,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老夫知道你失去了一个孩子,能够理解你的痛苦,虽说此事并非小女所愿,可她身为王妃,有管理后宅之责。”
“如今妾室出事,她心中自责愧疚,自认不配再当你的王妃,而王爷自己也承诺,会放小女离开,如今却不是来送和离书,那莫非,王爷是想休了小女?”
听到此处,慕琛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抿了抿唇,他道:“岳父大人,这是王妃的意思?本王过来,只能送和离书?”
“自然不是。”
纪太师捋着胡须,和善地道:“王爷尊贵之躯,能莅临鄙府,实乃鄙府蓬荜生辉,即便没有小女与王爷这门婚事,纪府依然视王爷为亲友,随时欢迎王爷大驾光临。”
这完全避开了慕琛最关心的问题,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纪太师。无法,慕琛只得开门见山:“本王与王妃争执,不过是因蔺氏,方才方大人来报,蔺氏昨夜被人毒死于狱中,是以本王想与王妃谈一谈。”
果然是他想的那样,这镇北王又动摇了。纪太师心里叹息,可惜灵笙已经铁了心要结束这门荒唐的婚事。“不瞒王爷,小女自那日离开王府,便心情不佳,于是安排她出门游玩了,如今灵笙不在家。”
纪太师选择如实相告,“不过离府前,灵笙有留言,若王爷对之前约好的事有疑虑,便请认真想一想,强行维持这段婚事的意义何在?”
意义何在……慕琛的眼里再一次浮现出迷茫之色。为何这么问,她已嫁给自己,莫非不该出嫁从夫?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放在纪灵笙身上,她却要探究“意义”……所有女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有哪个女子嫁人后,不想着如何抓紧丈夫的心,与丈夫好好过日子,却天天盼着和离、被休?纪灵笙,这是个他看不懂的女人。连自己这堂堂的王爷,都不敢轻易和离、休妻,纪灵笙却无所顾忌,行事肆意妄为,不但忤逆他、与他生死搏斗,而且在母后、在皇兄面前,同样的不卑不亢,甚至能气得母后咬牙切齿却又对她无可奈何。活了二十余载,他慕琛就没见过如此特别的女人!这样的女子,除了自己,世间再无男儿可堪与之相配!这,便是他今日前来的原因!思及此,慕琛只觉豁然开朗!因而慕琛目光迷茫一扫而空,重新坚定而深邃地望着纪太师。“岳父大人,整个京都贵胄,除本王外还有何人配得上灵笙?她特立独行,不畏强权,若是离开皇族庇护,一旦闯出祸端,何人能为她善后?更重要的是,莫非岳父大人不希望灵笙今后成为世间第二尊贵的女子么?”
“以本王的实力,本王可以保证,若灵笙始终是镇北王妃,那么,日后只有大夏的皇后才能稳压灵笙一头,即便是宫中的贵妃和宠妃,见了灵笙也要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