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芳楠下线
芳楠打死也想不到，最后自己会折在王爷手中。药是太后让下的，如今太后昏迷，王爷不但没有按照太后预想中的那样，联合大臣向皇帝施压，反而私下配合大理寺和纪太师，将慈寿宫上下查了个遍！而她匆忙之中的确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加上此事事关重大，太后不让她告知其他人，这就导致整件事只有太后和芳楠自己知道实情。于是，在重压之下，慈寿宫的人自然供出了芳楠，说芳楠在太后中毒那日行踪诡异，而太后喝的天山雪莲也是芳楠熬的……就这样，王爷和大理寺卿顺藤摸瓜地查到了芳楠身上，如今他们已经断定毒是芳楠下的，如今所做，不过是想将指使芳楠的幕后主使供出来。若是只有镇北王一个人，芳楠必然不会隐瞒，她伺候太后几十年了，在镇北王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他长大，所以镇北王对她多少有点情分。然而！如今和镇北王在一起的，居然还有纪太师！天知道王爷为何会和纪太师搅在一起？纪灵笙那个贱人百般侮辱王爷，莫非王爷都不恼恨的吗？太后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最后的一步竟然会败在自己亲儿子手上！“王爷，您让其他人出去，老奴告诉您，老奴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您……”芳楠不想死，她知道如果自己当着纪太师的面，将真相说出来，太后绝不会顾忌几十年的情分而对她手下留情！更何况，以她对太后的了解，若是太后出手，死的就不止是她一个人了，还有她的家人……太后最清楚她的软肋，一定会株连她的亲族！因而，芳楠此时如何敢吐露实情，只能设法把别人打发走，若是只有镇北王一个人，那她说出实情以后，王爷顾忌着太后，也会替太后掩饰。“王爷莫要受这老刁奴蛊惑，芳嬷嬷平时看着对太后她老人家忠心耿耿，如今竟然胆敢对太后动手，下官只怕老刁奴留下王爷，是心怀不轨。”
可这个时候，大理寺卿方远却打岔了。其实查到现在，方远心里对于整件事的真相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这毒目前来看，对太后似乎没有更大的威胁，只是让太后昏迷不醒罢了。而今日一早上朝，就有太后的拥蹩以辞官作为威胁，来逼迫皇帝除掉祸水红颜“纪灵笙”，以及罢免纪太师的职务！理由是：皇帝一向孝顺，待太后恭谨有加，可自从登基以来，因为信重纪太师而屡屡忤逆太后，如今更是变成一个不仁不孝之人，这足以证明纪家父女乃是大夏的祸端，留着纪府就是对大夏的威胁。对这种说法，方远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可不得不说，如此一来，太后中毒的事件就有了眉目。这芳嬷嬷是太后多年心腹，怎可能说背叛就背叛？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成为主子的心腹，那别说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算是全家人的命，那也是攥在主子手里的。看这芳楠苦苦求饶的样子，她显然不是不怕死的人。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去下毒谋害自己的主子？是故，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了。但方远已经收到过皇上的暗示，这种情况下，只能将罪名甩给敌国细作。不能再查下去了，否则，对王爷、对皇上而言都是不好看的结果。王爷是太后之子，与皇上又有手足之情，莫非能为了手足而对母亲大义灭亲么？心里叹了一口气，方远面上淡漠地对芳嬷嬷道：“嬷嬷也不必费心思了，既然你走出这一步，无论你当初有什么苦衷，如今也只能自食恶果，皇城之中人人皆是身不由己，嬷嬷在选择好效忠的主子之时，就该明白，主子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听到这句话，芳楠倏地瞪大双眼，眸中的瞳仁因惊恐而剧烈颤动。她似乎是听懂了大理寺卿的话，却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般……而镇北王猛地怒视方远：“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刁奴还未交代出幕后主使，本王不会让她死的！”
就在这时，纪太师缓缓出声。“王爷，这刁奴如此胆大包天，背后的主人显而易见，王爷在边疆从军多年，见过的敌国细作还少吗？芳楠应当是他国安插在我大夏的细作，潜伏数十年，只为了今朝动手，以图王爷和圣上自相残杀。”
“没错，王爷，大夏一旦内乱，获得最大利益的是谁？”
方远暗暗佩服太师的机智，顿时出言附和。听到两人的分析，慕琛的神色稍有缓和。紧接着，他望着芳楠的目光充满了厌恶。“想不到你竟然是他国派来的细作，几十年了，母后待你不薄！”
芳楠不断地摇头，“老奴不是，老奴……”“把她的嘴堵上，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若你不是奸细，莫非是太后指使你下的毒？”
纪太师冷冷一句话，就让是芳楠浑身僵硬。而慕琛勃然大怒地叱道：“芳楠，本王看在你服侍了母后多年的份儿上，只要这次母后性命无忧，此事本王可以不牵连你的亲族！若你胆敢污蔑母后，损害母后圣名，本王发誓，定要你满族上下人头落地！”
此话一出，芳楠浑身一软，直接无力地瘫在地上！太后啊太后，你真是害得奴婢好苦啊……这一刻，芳楠彻底心死了。她不再挣扎，不再妄图向镇北王道出真相好换得自己一条命。因为她已然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不说，王爷都不可能会为了她，而承认自己母后心肠歹毒的事实。一怒之下，对方只会杀了她的亲族来泄愤。“将人带走。”
方远挥了挥手，大理寺的衙卫上前把芳楠押出了大殿。随即，他对镇北王拱了拱手，客气地道：“王爷，下官还要带罪人去朝堂面圣，恕不奉陪了。”
慕琛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并不想说话，只摆手示意他自便。方远出去的时候，恰好和进来通报的侍卫擦肩而过。“启禀王爷，王妃在外求见，说是听闻太后病重，特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