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蔺尚书倒台
“蠢货！简直是蠢笨如猪！”
慈寿宫内室，太后正在大发雷霆。今日王府发生的事情传到了太后耳中，这令太后勃然大怒。今早刚听说纪府失窃、纪氏在醉香楼与人比斗厨艺，太后还在思索要如何利用这两件事去攻击纪灵笙。可是想了很多条路，却发现条条都不通，纪氏的举动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把她能攻击的地方全都堵死了！太后为此还怄气了好一阵，但偏偏拿纪氏没有任何法子。想不到午膳时分，就听说皇帝微服出宫，去了王府……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太后都打听清楚了，所以她实在是愤怒。这火气却是针对蔺尚书的。若不是蔺尚书嘴硬，为了袒护儿子而不合时宜地指责皇帝，如今怎会令他自己落入下风？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赌约，如今却是要出动大理寺来查案了！只要事情真相呈上去，皇帝甚至可以借机将蔺尚书贬了！“太后，眼下您得为尚书大人想想法子啊，若是尚书大人被贬，您之前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
芳嬷嬷此时也是急得团团转。她很清楚为了维系好蔺尚书这条关系，太后花了多少心思，如今眼看着蔺雪茹就要嫁入王府为侧妃，蔺尚书若是这个时候被贬出京城，那太后之前的努力就打水漂了。“哀家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让那些人都维护蔺邵安！”
太后气冲冲地道，“可你们，能做到吗？”
如果只是十几个见证人还好说。可问题是，那日在醉香楼有几十位见证人！而今早在王府大门口，大家又亲眼看到皇帝为了纪氏主持公道。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皇帝是站在王妃那一边的。这件事也是皇帝要彻查！事关皇帝自己的颜面！这时候撒谎，岂不是要得罪皇帝？“没法子，哀家能有什么法子！”
太后气恼得几欲吐血！芳嬷嬷愁苦着脸，“那……蔺尚书这边，莫非就要放弃了？”
太后咬牙切齿：“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愚蠢！如此愚笨之人，即使现在不被皇帝撤职，以后早晚也会害死哀家和琛儿！”
也只有这么说，才能纾解她心里的郁闷。翌日朝堂之上，大理寺卿禀报案情。——其实事件经过真的很简单，皇帝就是那个偷菜的，所以调查的结果能有什么悬念？“……启禀圣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便是在此了，所有证人的证词都为本官亲自询问并记录，绝无半点谎言。”
大理寺卿不紧不慢地总结道。“纪府两日前确实遭了窃贼盗窃四份剩菜，一日前在醉香楼也确实是蔺府公子蔺邵安出言不逊，王妃并未与他正面冲突，而是提议亲自做一桌菜请众人品尝。”
“最后王妃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厨艺，想找蔺公子讨一个说法，亦是蔺公子强词夺理，最终导致了这场赌约的发生，而赌注同样是蔺公子自己提出的。”
“综上，微臣认为，圣上处事并未有偏颇之处。”
大理寺卿说完行了一礼，又回到队列中自己的位置。而此时，经过一夜的运作，却未得到丝毫有力援助的蔺尚书，已经是满脸苍白。——他今早原是称病不来上朝，哪里想到，圣上早就预料到他会有此一计，竟然一早派了轿子和太医过来相请。如今，蔺尚书两腿发软，内心是止不住的悔恨。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以纪太师为首的帝党，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条不紊地出言参了蔺尚书。蔺尚书的支持者有心辩解，可都被有理有据地驳斥回去。最终，蔺尚书因教子无方，涉嫌结党营私，以下犯上等罪名被软禁家中，继续接受大理寺的调查。若是还查出别的名目，恐怕不止蔺尚书，整个蔺府都要遭殃了。至此，蔺邵安终于明白了，何为“祸从口出”。……“小姐，尚书府的蔺二小姐又来求见了。”
王府，纪灵笙刚用过早膳，就见云雀进来禀报。“昨天不是刚把人送走？”
纪灵笙叹了一口气，“找我也没用，蔺尚书自己若没做什么，圣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清者自清。”
她能做的，就是给家里递信，不可在这种时候为了扳倒蔺尚书和太后，而杜撰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来落井下石。而纪太师也回了口信，让她不必担心，她爹并不屑于如此。昨日纪灵笙也让翠喜将这些话告诉了蔺雪茹。她本人是不便见蔺雪茹的。对方身子弱，而自己在她眼里又是仇敌，万一见到自己，蔺雪茹情绪激动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麻烦大了。“云雀，你就去告诉蔺二小姐，此事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她来找我也没用，归根究底是尚书大人自己闯的祸。只要蔺尚书自己没有做过亏心事，就只管放宽心，圣上是不会冤枉尚书大人的。”
纪灵笙说完，云雀躬身应了声“是”，便出去回复了。“主子，这次尚书府会不会……”翠喜小声地反问。对着自己心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纪灵笙摇摇头，“问题就在于，蔺尚书的确有和太后结党营私，暗中支持镇北王……但我想，即便真的搜集到了对太后不利的证据，皇上也不会公开，因为时机未到，只是蔺尚书，注定要当一枚弃子了。”
不仅是皇上一定会贬他的官，恐怕就连太后也放弃了他。若是太后不明局势，要在此时力挺蔺尚书，那就是打皇上的脸，逼着皇上与她针锋相对。目前朝廷党争之中，太后并不是稳占上风的。所以，她应该会选择在此时称病不出，以免沾染是非。王府门口，蔺雪茹站了很久，也没等到纪灵笙出来见自己。可是云雀捎来的话，却让蔺雪茹安心了许多。因为，只要纪太师不落井下石，父亲就有很大几率能活下来。自己的家族也不必受到牵连了……只是，纪灵笙……坐在马车里的蔺雪茹捂着胸口，恨意依旧难以自控地上涌。若没有你，我蔺府是不是就不会遭此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