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对慕琛发挥下演技
第一次同桌用膳，亦是难得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旁边的翠喜和王总管神色各异。翠喜：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主子付出了清白之身，所以如今王爷对主子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王总管：王爷的第二人格出来了？一顿饭吃完，纪灵笙也不急着走，她知道慕琛肯定有话要和自己说。而她正好也需要和慕琛好好聊聊。慕琛其实没什么心思吃饭，很快就放筷了，沉声开口：“一起走走？”
纪灵笙爽快点头：“行。”
见状，翠喜的眼中有痛色，自家主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而王总管则是喜忧参半。王爷现在犯病的频率如此高，对他的身体会不会有害处？可是，见到王爷和王妃相处融洽，小王是真心感到高兴。怀着复杂的心情，王总管欢送二人离开，甚至为了避免别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更为了避免其他人发现王爷的“隐疾”，王总管还专门交代不许任何人跟去。所以，只有纪灵笙与慕琛在那条小道上散步。可和昨夜不同。这一次是慕琛走在前头，而且脚步很急、很快，显示出他不平静的内心。纪灵笙跟了一段距离后，就自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待慕琛发觉人没跟上，他又掉头回来，在一个亭子里见到了纪灵笙。吃饱的纪灵笙倚着栏杆，坐姿慵懒，撑着下巴看园子的风景，微风拂过她的脸颊，鬓边的碎发挡住了她的视线。于是她歪了歪头，许是这一侧首，注意到了亭子外的慕琛，她的视线顺势扫了过来。“王爷，可是有心事？”
纪灵笙淡淡地问道。慕琛的心不知何故蓦地一颤。沉默良久，慕琛低沉地问：“你进王府，是为了帮皇兄监视本王？”
纪灵笙眼里闪过一抹讥诮，面上却是笑了笑，“王爷为何不去问问太后呢？若没有太后点头，恐怕就连圣上赐婚，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进入王爷的内宅。”
换做以往，慕琛绝对不会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她交流。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慕琛逐渐认清了一个现实：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纪灵笙。毕竟就在前不久，他亲耳听到法桓大师说，纪灵笙是个连法桓大师都比不上的“高人”。既然凭实力对付不了纪灵笙，那就只能试着和纪灵笙和谈。这也是慕琛心目中最差的选择。因而在做出这个决定后，慕琛内心依旧挣扎，不平。他在纪灵笙身上屡屡受挫，而在昨夜，纪灵笙还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可如今，他堂堂的镇北王，居然要承认自己无法为他的女人“报仇”……纪灵笙就是感觉出他的不甘愿，才没有傻傻地跟在他后面瞎逛。事关原则问题，她绝对不会让步。慕琛听得出，她的意思是这门亲事由太后一手促成，就算他要不满，也该去朝着太后发泄，没有任何理由迁怒她。“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慕琛深吸一口气，道。纪灵笙戏谑地望着他，“王爷是觉得没有意义，还是不敢直面自己的缺点，不敢承认自己迁怒错了对象？从你我成亲那一日起，王爷对我可有半分尊重？”
慕琛强忍火气：“这件事上面，本王已经登门道过歉，也送了赔礼，你不是说就此作罢么？”
“对，我是想过作罢的，可谁让王爷不管好自己的心上人呢？”
纪灵笙耸耸肩，“何况，女人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啊，难道你从红拂身上没有领会到这一点吗？”
纪灵笙如此直白，倒是让慕琛没什么火气了，他有一种对方在和红拂争风吃醋的感觉。这比纪灵笙处处戳他痛点，似乎更容易让他接受……不知不觉间，慕琛走进了亭子，在纪灵笙对面坐下了。他眉心深蹙，低沉地道：“红拂救过本王的命，本王发过誓要一辈子疼惜保护她，原本本王答应让她成为王妃。”
“如今因为你的存在，本王已经食言，难道你还要本王为了你，再做出伤害红拂的事？如此一来，岂非置本王于无情无义之地？”
纪灵笙心里一阵反胃，不是吧，慕琛还以为她刚才说那些话，是为了和红拂争宠吗？到底是她哪里让慕琛有了这样的错觉？但经过昨晚的事，纪灵笙也知道，如果不想继续牵连无辜，那最好不要时时、事事，都与敌人硬碰硬。慕琛这人的性格，她现在多少也了解一些，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恋！而且他还特别要面子，只能听别人夸他，不能骂他，尤其是骂对了的那些话，更会让慕琛暴跳如雷。纪灵笙坚决拒绝捧他臭脚，但也没必要再字字句句都戳他肺管子。因此纪灵笙这回换了一种方式。“王爷啊，照你这么说，我就活该为了你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吗？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也能嫁一个好郎君，虽然不敢保证我那郎君不会娶妾，但起码我爹不会让我嫁一个宠妾灭妻的男人啊！”
纪灵笙说的话还是不好听，但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和从前截然不同，带着一股泫然欲泣，一股哀怨。——其实很简单的啦，只要嘴巴一瘪，说话矫揉造作一点，就有那个味儿了。红拂往常在慕琛面前，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既然慕琛最吃这一套，那她也可以演一演嘛，演戏而已，当谁不会似的。慕琛眉头还是皱着，“那怎能一样，你是本王正妃，宫中如今没有皇后也没有贵妃，寻常的妃嫔见到你还得行礼。便是看在本王面子上让一让拂儿，你在这大夏也是地位最尊崇的女子。”
“王爷，说到大夏地位最尊崇的女人，那不该是太后吗？”
纪灵笙拆穿他画的大饼，故作期盼地问：“莫非王爷有心让我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