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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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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屹算是知道了,什么润物细无声,都不如直来直往来得管用。关楠需要什么,他已经一目了然。他忍着痛,用极轻佻放荡地口吻对着关楠说道:“对!我就是来被你操的。”

    关楠低吼了一句:“滚!”。

    严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先去洗澡。”

    一会儿功夫,浴室里就传来了水声。关楠没料到他竟然会这样厚颜无耻。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进门的。关楠在心里懊丧着。可他现在又不能冲进去,把那个光着身子的人给拎出来。他不知道严屹究竟是怎么想的。都一个月不联系了,又突然跑过来勾引他。是欲求不满吗?

    关楠一下子联想到了前两天的那条短信。他怎么就忘了?!严屹一向都喜欢招风引蝶。只不过现在更加无耻罢了。或许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送上门去给人操。想到这里,关楠就怒气冲天,额头上青筋也跟着暴起。

    浴室的水声停了,严屹光着身子就进了卧室。他把卧室的灯光调暗,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

    外边没有一点响动,关楠好像根本都没打算理他。严屹心想,那就看谁更有耐心吧!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他此刻躺在关楠的床上,整个人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一下子就放松下来。长久以来的失眠,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一松弛下来后,他很快便进入了酣甜的梦乡,完全忘记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当他被关楠从被窝里猛地拽起来时,一边不满地嘟哝着“别吵我……”,一边身体使命往下坠着,还想钻回去继续睡觉。结果身子一凉,有人把他的被子整个都掀了。

    严屹半睁开眼睛,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人拦腰捞起,再整个人面朝下地丢回床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按在颈后,跟着一具滚烫的身体从他背后压上来。

    “放开我!”严屹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时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哪。他只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别动!”关楠喘着粗气说道。

    待严屹再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勉强支撑起身体,把自己收拾好。幸好是在休假,不然以他今天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法去上班。

    关楠也没有去公司。他从早上起来后,就一直呆在客厅里。此时,见到严屹从房间里出来,便示意他坐下来聊聊。

    经过一夜的发泄,关楠现在已经冷静下来。尽管他还是没弄明白,昨晚是怎么一步步地发展成一场可怕又荒唐的闹剧。是精虫上脑吗?希望只是这样,起码肉-体的欲望总能找到办法解决。但他不懂严屹又是在闹哪出?这个人都不知道疼的吗?!当他早上醒来,才发现严屹已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为什么?从头到尾严屹都没有阻止过他这是疯了吗?!

    等严屹坐下,关楠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分手了,还想跟我做炮友吗?”

    严屹愣了一下,马上想到或许这是个好办法——如果这样他就可以留在关楠身边的话。

    他笑着对关楠说:“可以啊。”

    “疯子!”关楠握紧了拳头。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的。”严屹的声音忽然变轻了,像是在乞求关楠:“别恨我,行不行?有些事,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可我舍不得就这么放开你……我知道,这样很自私。”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关楠有些悲凉地看着他:“能不能别做贱自己?!”

    严屹低着头不说话。

    关楠从桌上找出半包烟来,坐着那儿一根接一根地猛抽。严屹陪着他,一起吸二手烟。俩人就这样伤人伤已地枯坐了半天。直到关楠掐灭最后一个烟头。

    关楠决定了。既然不搞得遍体鳞伤就没法了断的话,那就按严屹想要的来,直到有一天他害怕了,自己退缩为止。

    “你想当炮友,可以!但我们要先约法三章。”关楠冷着脸说道。

    “好。”严屹都没听条件,就直接答应了。

    “一、除了上床,未经我允许不能有身体上的触碰。二、绝不允许你不请自来。三、不能在我这儿过夜。”关楠说完这三条后,问了句:“能做到吗?”

    严屹点点头。

    关楠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走吧!下次有需要,我再通知你。”

    严屹回到家里,把手机充上电,才看到杨柳昨晚给他发的消息。他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彻夜未归,还把两条狗全丢给了人家。

    严屹给杨柳回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家了,顺便问了下狗有没溜过。

    杨柳跟他打听昨晚的事,严屹不愿多说。只说临时有点急事去处理了下。毕竟,他和关楠如今走到这一步,要怎么跟人说呢?恋人变为了炮友,任谁听了都觉得龌龊。可他不后悔。只要能留在关楠身边,就有希望。他认定了,关楠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不可能一直对他无情。

    休完假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严屹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代理加盟项目二期不再由他们团队来负责。运营数据超出预期后,这个项目便受到了高层的重点关注,一下子成了香饽饽。自然就不可能再交由他们这个非核心业务的技术团队来负责。

    这个消息一公布,团队士气瞬间低落。周晓栋在周会上,给大家解释了公司方面的权衡和考虑。毕竟,二期项目更多的是与交易相关的功能,且涉及到跨平台、跨公司的协作。所以,把它交给交易线的技术团队是更为合适的安排。至于,大家在一期项目上的表现和付出,公司是非常认可的,之后也会在个人的绩效和奖金上有所体现。此外,他还特意讲到,因为一期的成功,让管理层看到了他们整个团队的潜力,后面会把更多的新项目交给他们。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晓栋团队陆陆续续接到一些创新型的项目。只不过,最终它们都未能在业务上给公司带来多少收益。好在投入并不大,对于公司来说也就是个商业尝试。

    那些不怎么成功的产品,在后期合并的合并,下线的下线。对此,严屹颇受打击。他认为一个好的产品,是需要精心打磨,关注细节的,而不是一味地求快。但在实际中,却往往以“要快速抢占市场,以最小成本试错”为借口,把一个原本设计得好好的产品简化到了简陋的地步。反正永远就是那句话:“这个下期再考虑”。而逼着产品经理砍功能的人,经常都是他们技术团队。在这方面,严屹和业务线产品经理同样的不满。为此,他还去找过周晓栋,带着情绪地说道:“为什么就不能多花点时间去做个完美的产品?非得要缺胳膊少腿的,搞个残品出来!”

    周晓栋很有而耐心地跟他解释:“对于新的事物,我们的认知是不足的。有时你认为是完美的东西,对客户来说,可能根本就没有用。所以,我们得要先确定什么是正确的方向,然后才能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做好它。如果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我们就一味地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公司有没有想过,那些新产品的失败,可能并不是因为没有把握市场需求,而是因为实在太粗制烂造了。”严屹不等周晓栋反驳他,便紧接着说:“另外,产品方面的取舍,是不是应该更多的由产品经理来决定?!他们设计出来是什么样,我们就应该按这个方案来。顶多在技术方面,给出一些建议。”

    周晓栋看到严屹跟机关炮似地叭叭地说了一堆,便笑道:“你吧,一急起来这讲话速度就超快。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你要知道,产品的上线时间都是定好的,有些是公司的决策,有些是根据市场的变化来定的。在时间有限、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得做出选择。你别看那些产品经理们经常抱怨我们砍功能,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么做是必要的。业务上我们肯定是要以产品经理的意见为主,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放弃自己的思考。你今天能主动来找我谈这事,我挺高兴的。说明你一直在思考。你可以多跟产品的同学交流下,平时也关注下运营数据。但要知道产品经理不是全知全能的,肯定有他们没想到的地方。你要是有好的点子,也可以主动地提给他们。”

    严屹在一吐为快的同时,多少也解除了自己的困惑。他才刚刚适应新的岗位没多久,周晓栋又给他指出了更远的目标。但这并没有让他压力培增,反而让他感觉天地瞬间开阔。他虽立于一隅,却可以放眼天下。人就不该拘泥自己,更不必画地为牢。他从一个码农转变为一名需求分析师。虽然一开始并不是自己的主观意愿,但他却在被动破局的同时,拓展了视野,有了跟过去完全不同的思考角度。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他还会迎来更多的转变。严屹开始慢慢意识到,人不能被自己时下的角色所限定,始终安于被动的等待。莫为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望。

    代理加盟项目移交给其他团队后,捷报连连。负责这个的项目的产品经理,一下子连升了两级。而团队里的其他核心骨干人员,也得到了相应的奖励。相形之下,周晓栋的团队就显得有些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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