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还真是爱他
等到众人开始审案子了，他才慢慢朝着云今安挪了过去。
毕竟这么好的吃瓜看戏的机会，他总不能找穆无言那个闷葫芦一起呆着吧？
那他不得憋闷死！
这边两人小声交谈着，另一边的情感剧场还在继续上演。
章卫沉默了片刻，正色道：“她与我成亲前便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我问过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徐味怔了怔，抬头看他。
章卫坦言，一字一句地说：“我与她成亲，是因为一份愧疚和许诺。”
“早在一开始我便说过，我心中已经有了她人，即便那人不在了，也决计容不下另一个人。”
“是她说，她不求情爱，只求往后余生能够有一个容身之处，哪怕一辈子做一对不相往来的夫妻也好。”
“你大约不知道吧，她和我从来没有夫妻之实，即便你拼命掩盖，想要将她的怀孕推给我，她和我也一直都心照不宣，这个孩子必定不是我的。”
“慧文曾经同我说过，那一日是她喝醉了酒，将你认成我了，所以才会有了一时荒唐酿成了大错。”
“可即便她酒量再差，你与我原本的长相都不尽相同，怎么会错认呢？”
“如今我才想明白，那天就是你第一次使用禁术变成我的模样吧。酒也罢，所谓的意乱情迷也好，大约也都是你的算计？”
徐味的目光闪了闪，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砸的不知如何开口，沉默片刻后才如梦初醒般涩声道：“不是她的错，是我算计了她。”
“我太爱她了，实在不忍心她这样痛苦，可又受不了她这么爱你。”
“所以你便修炼了禁术，用他人的性命来炼制丹药？！”
徐味敛眉：“没办法，谁让你和我相差得太多了。灵根、修为、长相样样都不同。”
“我若是不用禁术，不付出一些代价，怎么能完全变成你的模样呢？”
“她既然爱你，那我就为她变成你，这样我便也能做她口中的卫郎了。”
他的神色有些激动，痴痴的望向虚空，歪头咧嘴一笑：“你知道吗，她每次唤你卫郎，我都在心中暗暗想，你是卫郎，我也可以做她的味郎。”
“可她不愿意。”
“她发现了我的感情，甚至慢慢疏远了我，连那些她和你过去的美好回忆都不再愿意和我分享了。”
“我没有办法，我只有这一路了。”
“她不能接受徐味，那我就变成章卫，这样就好了！”
章卫凝声打断他：“可你这么做反而害死了她！”
徐味的神情逐渐癫狂：“不是我！罪魁祸首分明是你！”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她介意，可她心性善良，只要我装可怜她便不会忍心打掉孩子。”
“可是你，在她怀孕之后从来不愿意来看她，你只知道修炼，只管做你的城主，却从不去看看你的妻儿！”
章卫抿嘴：“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若是去了，她只会更加难堪。”
徐味却笑了：“所以我说你并不懂她。”
“她日夜盼着你来，甚至无数次我躲在门外，见她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书信，想要将孩子的由来告诉你。”
“可你没有来，她也没有勇气将信寄出去。她便一直觉得你在怨她，无论我怎么努力逗她开心也无济于事。”
“是你的无情害死了她！”
“但她说了，她不怪你，所以我就算再恨你也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只想好好陪在女儿的身边。”
他的视线转到噤若寒蝉的章若铃身上，还带着一丝怜爱。
“可你竟然还敢那样对待她的女儿。”
“她还那么小，几岁的孩子，你竟然让她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
“那是因为她做错了事！”章卫沉声斥责。
“她那时才五岁，却用马鞭亲手打死了一个奴仆！”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奴仆，她可是城主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卑贱的奴仆而伤害她？！”
“你这样的人，保护不了慧文，甚至保护不了她的孩子。我怎么放心将若铃交给你？”
徐味喃喃道：“可我也不能杀了你，因为慧文肯定是舍不得伤害你的，我不想让她伤心。”
“所以只是把你关起来罢了，”他突然笑了一声，“不过你放心，这些年你吃的那些丹药可都是好东西，它们会让你更快的去和慧文见面的。”
话音刚落，章毅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想要查探章卫的状况。
章卫伸手拦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近百年的囚禁和丹药，已经将他的根基摧毁的差不多了，他余下的寿命大约不过几年。
但说到底，他活不活已经不重要了，若是就这么没了，也算是为这些年因为他而逝去的生命赎罪吧。
徐味看着章毅那紧张的模样，嗤笑出声。
“你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我整整模仿了你两年，又用了禁术变得与你绝无二致，他竟也能察觉出我并不是你。”
章毅转头看他，“你用了一年时间精心布置了一场戏，假装一步步接纳了章若铃，将她奉为掌上明珠。”
“又担心自己不知道太多城主密辛而被我察觉，所以设计让我受了重伤养病数年，趁机将我排除在了核心之外。”
“甚至学着城主的样子做一个英明的掌权者，所有的罪名都让章若铃去替你背了，而你只需要扮演一个宠爱女儿的糊涂父亲罢了。”
“但你一开始就错了。”
徐味了然：“我方才就已经明白了，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这是我唯一的骨肉’，是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慧文她向来什么都不愿和我说，我甚至不知道你们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城主的血脉。”
章毅点点头，并没有再接他的话。
徐味却还在继续呢喃：“难怪，你会那样坚定地认为我不是城主。”
“难怪那么多年以来，你都在不停的搜集线索，想要找到章卫。”
“难怪你会知道我究竟是谁。”
“原来早在一开始，慧文就已经将我给暴露了。”
“慧文啊慧文，你还真是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