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养匪自重”的西北军
武墨说得这种情况，大夏法律里有个专业词汇可以解释的很通透：养匪自重！
或许有人西北军养这些荒族人是为了保护边疆，尽管这是事实，但在当权者看来，这就是是养匪自重！
就算这些所谓的“匪”是有利于大夏的，但当权者并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想尽办法，将这些“匪”和养“匪”的人统统干掉！
说句不好听的，都说官员是皇帝的鹰犬，这一点很多大臣也都承认，尤其是武将，有些人还会以此为荣。
但是，官员们不管在外任职还是在外统兵，能力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忠诚。
李小草之所以能在这个年纪以坐火箭般的速度坐上三品官的位置，这与她一直对皇帝绝对忠诚脱不了干系。
就比如救了两次皇孙，调破太平仓、江南十大家族两件大案，给皇帝治疗旧疾等，尽管李小草做这些事的目的和效忠皇帝没半毛钱的关系，但事情到最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皇帝和皇家。
在这样的前提下，皇帝自然放心给李小草更多的权利！
反过来讲，西北军为什么会有百分百可能因此被扣上“养匪自重”的帽子，这个和西北军的能力、作战范围、形式风格等有很大关系。
其中，最重的一点就是，西北军没有征求皇帝的意见，或者说的直白点，西北军没有让这些依附的荒族人知道谁才是大夏的大小王。
你西北军养活这些依附的荒族，你将朝廷和皇帝置于何处？
你说你一心效忠陛下，偷偷摸摸养军队就是你们效忠的方式？
这和一些大家族豢养死士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们哪天对朝廷不满，对皇帝不满，是不是就振臂一挥，黄袍加身，带着手下将士和这些能征善战的荒族人来个清君侧？
李小草神色复杂地盯着武墨的大红脸，直到把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重重叹了口气。
“武墨，你们这是在作死，知不知道？听过拥兵自重和养匪自重这两个词吗？知道这两个词的含义吗？
我就纳闷了，你们西北军怎么就长了这么大的胆子，敢私养异国牧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朝廷？”
刚才还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武墨瞬间吓了个趔趄，他不顾身上的甲胄，双膝跪在地板上，慌乱地辩解。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西北军世代镇守北方和西北方边疆，对陛下和朝廷那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呐！
还请大人明鉴！”
李小草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将对方踹了个屁墩儿，低声怒斥：“这么大嗓门你想干嘛？是觉得你西北军死的少是吧？
滚起来，小声说话！”
“是是是，属下遵命！”
武墨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宅院，大夏号上虽说都是自己的手下，但不用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有陛下塞进来的探子。
尽管不知道是谁，但这是大夏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但有时候一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有些人就感觉浑身瘆得慌。
武墨起身，老老实实站在李小草身前，他不傻，知道李小草不会害他。
“你现在怎么跟西北军联系？”
“书信，”武墨答道，但紧跟着又补充道，“因为末将在你的提携下已经在左武卫中站住了脚，所以家中长辈对末将很少有书信来往，就是担心会被人怀疑西北军独揽兵权。
这次要不是实在缺粮，他们也不会和末将联系！”
李小草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海面，心中在不断思索着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西北军不能乱，但是也不能再让他们由着性子胡来，接受异国投诚的部落有着严格的程序和条文，不是首领们喝顿血酒就能决定的。
琢磨了半天，李小草还是觉得自己有些鞭长莫及，自己的影响力在江南和京都一带，西北从未踏足过，就算有心也也无力！
“粮食，粮食”
李小草喃喃自语，似乎要从这两个字上找出最为可行的办法！
想到脑子快冒烟时，一道微弱的灵光从脑子里迸出，被李小草紧紧抓在手里。
“对了，武墨，荒族人如果遭遇饥荒，他们会怎么做？”
武墨沉吟了一下，缓缓地回答：“启禀打人，荒族人生性野蛮，和咱们大夏截然不同。
他们遇到灾害，尤其是白灾，就是草原上下大雪，把牛羊都冻死，没有食物果腹时，最先死去的就是老人，然后就是小孩和女人，他们会把生的希望留给部落里最强壮的人！”
李小草一拍手：“这就对了，等咱们一回到大夏，你立即派人去给西北军送信，让他们命令投靠的荒族人将妻儿老小送进关内做人质！
然后，把他们迁徙到河套地区旁边，上书朝廷请官员来治理！”
武墨听完挠了挠头：“大人，这些人现在已经向依附咱们，弄这些是不是有些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呀？”
“呸！”李小草指着武墨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说这话才是脱了裤子放屁呢！
你说那几支荒族人依附大夏，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依附是你们西北军还是朝廷？
依附你们，你们就是养匪自重！
但是把这个事交给朝廷来做，就是异族投诚，是一件天大的功劳，知道不？
你们西北军有了可用的战力就不错了，千万别吃相太难看，把所有的功劳都吞了！
你把这些功劳拿出一大半让朝堂诸公们分一分，他们在即得利益面前肯定百般维护西北军，这件事的影响就会降到最低！
明白吗？”
“末将明白，”武墨激动地点点头，不过紧接着又道，“大人，那些妇孺是安顿好了，可那些荒族健壮的男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和妻儿老小不得相见吧？”
李小草烦躁地挥挥手：“你让西北军先把这件事弄好吧！我连西北都没去过，怎么能给你们安排的清楚？
这次回去，我去一趟西北！
唉，这次回去本想着成婚呢，看来又要往后推迟了！
老天爷呀，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没等李小草抱怨完，一名军士小跑进来，大声禀报：“启禀大人，前方海面异常，测绘员说有可能出现风暴。
是停靠躲避还是继续前进，请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