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家
柳月熙震惊的回过头!
她想起当初胖女人身后那几个孩童,许蝶欢当时就在里面?
“抱歉!”
许蝶欢耸耸肩,满不在乎的摇摇头:“都过去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我不去想就是了。”
不去想就是了?柳月熙思忖着,或许她也可以试试……
雪下的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曲南歌吩咐人将饭菜装好食盒,各自送到白江麟和许蝶欢的房间。
他带上装着药膳的瓦罐,往柳月熙的住处走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柳月熙披着斗篷,在雪地里一圈一圈的走。
“柳姑娘,这么冷的天你出来踩雪?看来我的药还是不够苦啊!”曲南歌颇为无奈。
柳月熙好似心情不错,对着曲南歌莞尔一笑:“刚出来,这就要回去了。”
“你真打量我好忽悠是吧,这一圈又一圈的脚印恐怕是走许久了吧!”
“好好,是我不对,我这就回,好好吃药,不会砸了你曲大神医的招牌!”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回走,没注意到地面的一层薄冰被积雪覆盖住,柳月熙脚底一滑,径直扑到曲南歌怀里。
投怀送抱?
曲南歌喉头一紧,手扶在柳月熙腰上,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回头就看见白江麟站在院门口,目光阴森的盯着二人。
曲南歌被那眼神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的扶稳柳月熙:“呃……地太滑,刚……刚差点摔了。”
“是吗?”白江麟冷笑一声:“扶人要如此……亲密?”
他缓缓的向二人迈步,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玄色的斗篷上,发红的双眼和苍白的嘴唇,更像是暗夜里的鬼魅。
柳月熙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动了动嘴唇,忽然有点不敢叫他了。
是师尊?还是白江麟?
白江麟接过曲南歌手里的瓦罐,一手牵过柳月熙向自己贴近。
像是故意做给曲南歌看,他贴近柳月熙的耳边,语气暧昧:“月儿,我来喂你吃药。”
柳月熙突然觉得一阵害怕,今日的师尊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是怎么了?
曲南歌定在那有些尴尬,他想解释,又害怕多余的解释让事情更加复杂。
就在他还纠结的时候,白江麟回头看着他,语气有些疏离:“南歌,这些日子多谢你的悉心照顾,明日我就带人回净益山,你也可清~闲~些。”
还未等曲南歌开口,白江麟继续道:“哦还有,许蝶欢也跟我一起走!”
柳月熙震惊的看着他,内心刚刚浮起的欣喜瞬间被打碎。
风中夹杂着雪粒,落在了柳月熙的眸子里,混合着眼眶里的热泪流了出来……
白江麟拉着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似乎又找到了折磨她的好办法,既然她想独自担下慕容家的债,就该预料到会承受什么!
许蝶欢在屋内写信,今天白江麟跟她说的那些话正中她下怀,一切都太顺利了,否则她还要想其它办法去接近他。
只是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个人了……
她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向远处望着,许蝶欢痴痴的想着: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她不会再让别人主导她的人生了。
天已经黑了,柳月熙在白江麟恐怖的眼神下喝完了药,又被逼着将药膳都吃了,胃里实在不舒服!
“师尊……”
柳月熙这几日都没机会和他好好说过话,她有些怯怯的开口,却发现白江麟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还蕴藏着些……恨意!
“师尊,为什么要带着许蝶欢?”她还是要问。
白江麟挑了挑眉:“怎么,你吃醋了?”
柳月熙被问的一滞:“我……”
“记住你的身份,一个禁——脔可没资格吃醋!”
“……”
柳月熙愣住了,她忘了,即使她再怎么服软做低,白江麟都不会像从前一样。
“吃完赶紧去洗澡,早点睡了!”
“……知道了……”
柳月熙不愿去想那夜的事,可身上的酸痛不断提醒着她,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都是真实的。
出来的时候白江麟已经躺下了,他未着寝衣,健硕的胸膛就这样落入她的眼里,还有……那腹部的伤口!
白江麟来时就将纱布撤了,似是斗气一般,他必须让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杰作!
“师尊!你怎么受伤了!”她红着眼眶,手指微微颤抖的轻抚着那伤口。
白江麟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继而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忘了?”
“什么!我?”
“这是你捅的,怎么,不承认了?”
她确实不知道,不过白江麟没必要为了诬陷她就捅自己一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午觉,醒后就发现身子轻快了许多。
“过来,给我上药。”
“哦,好。”
细嫩的手指划过伤口,冰凉的膏药接触到火热的肌肤,白江麟呼吸开始急促,他不加遮掩的目光游离在柳月熙身上,炽热又放肆……
外面的雪渐渐小了,地笼里的炭火也快熄灭了,寒夜里的两个伤心人,相拥而眠……
——
小半年过去了,如今再回到净益山,已是物是人非。
秦叔老了许多,没看到柳惜风,老人家不住地落泪……他还留了一壶好酒等着他回来呢。
“秦叔,明日下山找两个丫鬟来,还有,带许姑娘住到天水居去。”
“天水居?那院子原是”
还没等秦叔说完,白江麟便打断了他的话:“我自然知道,那是爹娘原本为我成婚准备的院子!”
“那您还”
秦叔看向柳月熙,他知道这个小主子对这个小徒弟不一般,却不想下山一趟,公子竟带回来别的女人,还要住在天水居?
一旁的柳月熙始终没有开口,师尊这样做,直接宣告了许蝶欢在这里的位置,于她而言,那些虚无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被击碎。
今后,她只能是白江麟的禁——脔,或许哪天他发了善心,一剑杀了她,于她而言,也算是解脱。
柳月熙被白江麟带回到星月居,在院子周围布下结界。
“你心心念念的回家!而今如你所愿!可还满意?”
“多谢师尊!”
柳月熙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疲惫。
“不过你放心,我尽量不留你一人独守空房!”
柳月熙浑身僵硬的像块石头,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屋内,虽说秦叔早早就烧好了暖炉,可她听着白江麟那些刺心的话,柳月熙的心恍若置身数九寒冬。
无依无靠,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