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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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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染正想时,连翘走了进来,将那丝线从她的手腕中取离。

    “姑姑可稍等片刻,待神医查出缘由自然会对症下药。”

    灼染点头嗯了一声,连翘便离开了。

    长安宫正殿内,潇洒翩翩的仇乌一袭大袖灰袍站在李聿的对面,拱手揖礼道:“奶母因内部淤积乳汁未曾得到及时排出,致使间歇性断奶,臣可以为她开一个食补的方子,在搭配一番理气活血的按摩便能见效。”

    李聿颔首。

    仇乌又道:”只是这按摩的手法不可太过蛮力,亦不可随意按捏,需掌握技巧才能功效大增,臣在民间为妇人治病时也遇见少乳症状,皆是通过娴熟的手法一招解决。”仇乌信心十足,玄铁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流泻出唯他可破的得意,虽遮住了他的眉骨,却难掩骄傲飞扬的神采。

    李聿看着他,双目渐冷。

    仇乌被李聿这样盯着,盯得有些发寒。

    他汗颜,再次揖礼,小心翼翼的解释:“陛下误会臣了,臣有一女徒弟,专门为臣行不便之治,臣将那按摩手法传于了她,可叫她来为奶母按摩。”

    他是知礼节的君子,深知男女授受不亲,怎可能亲自上手?

    李聿却沉声道:“爱卿可直接传授于朕。”

    仇乌愕然。

    都说皇帝宠爱大皇子的奶母,原来是真的,至少从皇帝简略的话语中他听出了肌肤之亲四个字。

    “爱卿有异议?”李聿冷颜板起,挑眉反问。

    “陛下虚心请教,臣自然乐于传授。”

    李聿起身:“那便开始吧。”

    仇乌遵命,从药箱拿出一张开药方的宣纸和一支狼毫,将宣纸铺于李聿的眼前,提笔将那按摩手法详细的勾画了出来。

    仇乌走后,李聿便拿着那张按摩图纸去了偏殿。灼染此时已下榻,正要去正殿看长意,迎上李聿时,李聿一只手将她揽起,放躺于榻上。

    “昨儿夜里还没闹够吗?”灼染媚眼如丝的嗔一眼他,娇媚至极。

    “为夫有正经事要做。”他把她揽在怀中,埋于身前,像是剥开糖果纸一样剥离了衣袍。

    身下灼染蹙眉,撒娇的按住他不安分的手,道:“这还算正经吗?”

    “那便不正经吧。”李聿低低一笑,散了帘幔。

    李聿的手法果然学到了精髓,只一次就见效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充沛些许。

    灼染看着怀中吃的津津有味的长意,不由一笑。

    李聿从身后后挨着她,将她与长意一并揽住,在她耳垂处亲了亲,而后视线与她一致的落在了长意身上,远远看去,岁月静好,温馨安然。

    直到二日早朝,李聿才离开长安宫。

    李聿走后,连翘跑过来告诉她,昨夜里玉华宫派人过来传话,闵梓南感激李聿为她抓出玉华宫的霍氏细作,为此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膳,想请李聿一同共进。

    “可圣上事前下令,他在长安宫陪大皇子,其余后宫之人一律不见,可惜了贵妃娘娘那一桌子美食,估计连盘子都摔的七零八落了。”连翘说完,叹了一口气。

    灼染笑着打趣:“你倒是清楚娘娘的脾性。”

    “嘻嘻,奴婢可是亲眼目睹过她的泼辣,自然清楚的很。像德妃娘娘呀,贤妃娘娘她们也是一样,不过比贵妃娘娘收敛些矜持些,尤其是德妃,她本是南越国的公主,当时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呢,她有个特点,总爱摆出公主的架子,让圣上去找她。她素爱倒腾一些南越国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故意勾起圣上的好奇心,好让圣上去卿颜宫找她,一开始还挺新鲜,久而久之,圣上也就见怪不怪了,贤妃娘娘刚进宫也盛宠一时,可因为流掉过一个孩子,变得少言怪异,她不说话便好,一旦开口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不过仍然希望圣上在赐她一个皇儿,可肚子愣是不争气。其余的便是王美人呀,迟昭容呀,还有新人魏婕妤等等,个个都是人精,像那些蠢的,不是打入冷宫就是发配永巷了,要么就是死了,毕竟优胜劣汰嘛。”

    连翘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似要让灼染弄清她们的脾性,而灼染却想起了死去的裴尽欢。

    自裴尽欢死了之后,裴子霁似乎更受李聿器重了,有时候听徐寿海闲聊时,三两句都离不开裴子霁。大抵都是说裴子霁如何办案,又如何惩治贪官污吏以及如何受皇帝信任等等。

    可惜裴子霁只有裴尽欢这一个妹妹,若再多一个,必是要送进宫侍奉皇帝的。

    大齐后宫都是每两年选拔一次良家秀女充掖庭,当然也有特例,比如皇帝看中了某个良家女,便可提前宣召入宫,亦或是皇帝器重某位能臣,因急于拉拢便直接跳过选秀流程与之结亲。所以,只要李聿想,不是没可能。

    哪知到了第二日,果真有一位佳人进宫,此女居然是裴子霁十二岁的女儿裴然,刚一进宫便赐字封妃,荣获丽妃,并赐住关雎宫,皇帝念她年小,一个人住不惯,便允她多带两个贴身丫鬟进宫陪同,又分配了教习嬷嬷教她宫规礼仪,而后调派之前当值于宣春宫的刘奔去关雎宫做了首领太监。

    那晚灼染假扮霍献容去内府局收买奶母,陪同她的太监便是刘奔。灼染知道,刘奔的儿子还被李聿捏在手中,他唯有忠心李聿,才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自打丽妃进宫,李聿好久都没来长安宫了,直到上元灯节的前一晚,李聿来了。

    当时灼染刚从宝华殿祈福回来,并且她还有了意外之喜,她收到了郑鞅的来信,郑鞅同样以鸿雁传书的方式寄回了那封信笺,只是,信笺下方有郑鞅的一行劲拔秀挺的字迹,他告诉她,一切安好,他会谨慎小心,他还让她等着他,终有一日他会接她回去。

    灼染看了之后虽然不舍得烧掉,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销毁,于是便藏于袖中,哼着曲儿回到了长安宫。她打算回了长安宫之后便去偏殿将那信焚了。

    正好迎面撞上李聿,她立时打住,开心的唤着聿郎。

    李聿牵着她的手,低沉沉的道:“以后回早些,宝华殿那边也不必日日都去。”

    “知道啦,聿郎想染儿了,找不到染儿会心焦。”灼染小鸟依人的挽着他的胳膊,然后又松开他:“长意应该醒了,聿郎先去瞧长意,染儿有些热,想去偏殿脱一层衣裳呢。”

    她想尽快将那信笺销毁。

    早知道李聿来,她就应该提前销毁才是!

    “为夫帮你脱。”李聿勾着惑人心智的笑,将她打横抱起,衣袂缠飞之际,袖中的信笺飘落在地上。

    灼染心口一提。

    李聿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继续抱着怀中人儿去了偏殿。

    李聿前脚走,连翘便走过来将那信笺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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