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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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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温暖的内殿,灼染早已经忘记双腿的酸麻,迫不及待的要进去抱长意。长意身上的毒蛊已经解除了,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中邪似的嚎哭,所以整个长安宫显得安静至极。

    可灼染就怕长意不再依赖她了,若长意不依赖她,她的价值会大大缩减。

    灼染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静谧,她倒希望长意还像以前那样因为见不到她而有感情的闹一番情绪。

    这时,福香与瑞枝开心的迎上来,握着灼染的手看看这里望望那里,一直问她在大狱里面可有冻着,可有受伤等等。

    “不曾受伤,亦不曾冻着,殿下可还在睡觉?”灼染便朝摇床那边走去。

    “仇大人给他解了蛊之后就被抱回了长安宫,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没醒过。”

    听了瑞枝的话,灼染便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摇床旁。

    只见长意穿着棉袍,小小的身体躺在摇床内睡的可香甜了,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小嘴巴歪笑了一下。

    灼染不由也跟着笑,低头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只觉得萌胖萌胖的小脸没之前那样圆润,好像瘦了一些,双下巴也少了一层肉肉。

    灼染一阵心疼,便问瑞枝福香二人,她不在时,长意有没有饿肚子。

    “你走之后,圣上便命我与福香去了宣春宫帮着贵妃娘娘一起照顾殿下,我们就煨羊奶给他喝,殿下喝没两口就往外吐,圣上也就没叫喂了。”

    灼染点头。

    李聿肯定也知道那羊奶喝多了不消化,需适量喂,自不必她说。

    “反正我就希望快些带殿下回长安宫,宣春宫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你是不知道,淑婉贵妃娘娘和那个魏婕妤一直说话夹枪带棒的,表面看起来都为殿下好,暗里就好争宠,她们不累,我看的都心累,还是长安宫自在。”

    福香说完,瑞枝小声纠正:“魏婕妤自然还是魏婕妤,而那个贵妃娘娘就未必了。”

    灼染唇角微微扬起,静静的看着长意,就在这时,长意睁开了眼睛看着灼染,灼染亦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嘻嘻!”长意开心的咧嘴笑了一下,可劲的扑腾两下回不过弯的小胳膊。

    灼染便将他抱了起来,解开衣带。

    ……

    此时的宣春宫内,所到之处都透着刺骨的寒冷,明明殿内有地龙流通,霍献容仍然觉得寒冷。

    方才,仇乌辩出霍献容赠给三个奶母的玉脂膏内含有剧毒。为了证明自己辩毒的准确无误性,他拿了一只老鼠做应证,老鼠尝了之后当即口吐白沫而亡,这玉脂膏一旦被奶母涂抹在身,长意吃奶时就会中毒,下场就如这毙命的老鼠一样。

    而后三个奶母面露仓惶的交代是霍献容专门赠给她们涂抹身体的。

    霍献容拼命的摇头,声称自己根本没有去过内府局,亦不可能指使奶母暗害长意。

    刚说完,宣春宫常侍刘奔当即否决了她的辩解,并言之凿凿的声称他一直陪同前往,也亲眼目睹她赠了她们金子和玉脂膏。

    霍献容百口莫辩,恨恨的看着刘奔,只觉得有一双隐形的大手正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绝境。

    此时,她扯着李聿的衣裾,就如同跪在极寒的冰山脚下,浑身凉了透,口中依然是那些否定的话:“不是的,嫔妾不曾去过内府局!也不曾见过这三个奶母,至于她们手中的金饼与玉脂膏并非嫔妾所赠!聿哥哥,定是有人扮作我的模样陷害我!你相信我!”

    霍献容试图抱住李聿的腿,李聿后退一步,冷酷的脸上毫无动容:“刘奔都已承认酉时陪你去了内府局,奶母亦指认的是你,你还要狡辩到何时?需要朕将内府局所有人都叫来对质么?”

    霍献容狼狈的倒在地上,头上的珠翠摔出了几支,透着支离破碎的凄美。

    “我没有,不是我!酉时我一直在睡觉!聿哥哥,我没有孩子,只想好好疼爱长意,把长意当做我的孩子,我又岂会害他?”她知道她手段卑鄙了些,可她只是想让长意依赖她啊!

    李聿冷笑,自然不信:“你若疼爱他,为何要给他下蛊?”

    霍献容浑身一僵,看着李聿,凤眸充斥着无尽的恐惧,下意识的摇头:“不是,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聿哥哥,事前不是查明了吗,是司徒氏…”

    还没说完,暗卫南宫诫与中郎将晁莽押了几个披头散发的囚犯走了进来。

    霍献容脑袋一片空白,漂亮精致的容颜血色尽失。

    刘奔便跪下交代了一切:“启禀陛下,淑婉贵妃重金收买他们,让他们助她养蛊,待养成之后便置入香炉内带进宫,再然后,然后和玉华宫的细作暗中接应,将蛊下在闵贵妃为殿下缝制的毛皮裘内…”

    “刘奔!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诬陷本宫?!”霍献容因愤怒而变的狰狞扭曲。

    “娘娘,奴才有没有诬陷你,你心里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就算报应,也是报应到你这个狗奴才头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霍献容像是疯一样撕扯着刘奔,刘奔吓坏了,哭着对霍献容小声道:“奴才唯一的儿子在陛下手中,奴才必须要他活着,娘娘,对不住了。”

    霍献容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李聿,突然神经质的笑了。

    李聿直接无视,抽出那柄泛着寒戮之光的湛卢剑,分别刺死那几个种蛊的巫师,当场血溅三尺。剑端锋利无比,快准而狠,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眨眼间倒在血泊中归了西。

    吓的刘奔直接尿裤子。

    霍献容笑的更疯了,爬起来走到李聿身边:“李聿,原来都是你做的,你胁迫刘奔给我下药致我昏睡,让别人代替我去内府局走了一遭,让她以我的名义去收买这几个奶母以此陷害我!李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当初承诺要立我为后,待我进宫你又说什么生子即封后!这八年来,我为何无子?你敢说没有你从中作梗吗!”

    李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启唇,犹如冷酷残忍的索命阎罗:“八年前,染儿为何会与我失散?”

    霍献容嘴角的癫笑一点点消失,爬满心虚。

    李聿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冷如冰:“我与她阔别七年终于相聚,又是谁害她被抓去做了俘虏?”

    霍献容任由李聿掐着她的下巴,又笑了笑,轻声道:“那是她活该。”

    李聿给了她一巴掌。

    霍献容倒在地上,青丝垂散,诡异的笑着。

    “聿哥哥,你可别后悔。”

    “霍氏心肠歹毒,施巫蛊邪术残害皇嗣,褫夺贵妃之位,即刻打入冷宫,朕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毒妇。”李聿说完,剑放入剑鞘内,衣袂生风的离开了宣春宫。

    灼染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晚膳过后。长安宫所有人都为霍献容打入冷宫而感到意外。

    “圣上居然没赐死她。”

    “霍氏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且当初圣上能逃回大齐,也多亏了霍家帮衬。”

    “慎言,小心祸从口出。”灼染立即提醒他们。

    这是能说的吗?

    人一旦得势,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起他过去有多狼狈,更何况是皇帝。

    灼染只提醒一句,福香她们立刻噤了声,灼染也就没有在多言了,注意力只在怀里的长意身上。她因为这两晚蹲监狱的缘故以致回奶,长意吃了半天一口都没尝到。

    揉着眼睛吭唧着,嘟着嘴巴好不委屈。于是为了能让他够吃,便想着多喝些鲫鱼汤,看能不能催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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