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隆恩
暖橘色的宫灯映在点翠屏风上,折射的光晕将软榻烘托的暧昧朦胧,灼染只觉的浑身没有力气,软塌塌的,腰肢被那只大掌牢牢的掐握着,力道深重的几乎嵌入骨髓。
她看着李聿,张了张嘴,将口中的“陛下”吞咽了下去,声儿娇滴滴软糯糯的唤了“聿郎”。
李聿宽大的玄衣将她尽数覆盖,唇由下而上,欺在了她的耳垂与脖颈处,吻了又吻,细密而狂乱,拂过的地方皆是红痕一片。
“聿郎,染儿想聿郎……”
灼染如痴如醉,如歌如泣,纤细的手儿抱着他优雅的头颅。
“有多想?”李聿蔷薇色的沾了酒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猛的扯掉她肩下的障碍物。
眼下的她,旖旎春色,美不胜收。
而眼前的他却是衣冠楚楚,禁欲孤高,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姿态。
“想的望眼欲穿,魂牵梦唔……”
锁住呼吸,愈加狂烈,垂髻被揉了散落,铺在绣枕上,更添风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灼染骨头都快要散架了,男人依然兴致不减,不时掐着她的下巴,撑霆裂月的般的折腾,在她耳畔低低强调着:“你是我的,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灼染飘在云端处悠悠荡荡,一颗心被攻陷,看着那闪烁的橘芒,双眸迷离,语不成句的应道:“嗯,染儿,是聿郎…一个人的……”
“真乖,以后也只能对聿郎一人笑。”
“嗯,只对你一人笑,聿郎……”
灼染几欲昏厥,耳边是李聿低柔而霸道的诱哄之音,她像是着了魔一样,他怎么说,她便怎么做,最后累的不成形,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李聿搂着她,轻轻用手抿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默默清理了自己亲手制造的一片凌乱,为她穿好衣袍才缓缓下榻,一番更衣后,便又离开了。
灼染再次醒来,却发现不知何时已回到了长安宫偏殿。
她依然躺在明光宫更衣轩内设软榻之上,只是这软榻被人抬来了长安宫。
紫苏告诉她,是夏仕白奉命派人将她和长意抬了回来。
“圣上心疼姑姑,不忍心叫醒,便叫人把姑姑和殿下抬了回来。”
灼染听罢,有些窘迫:“那些大臣和娘娘可都看见了?”
“看见了也无妨,圣上旨意,谁敢说一个不字?”紫苏笑了笑,待灼染喝了一口热茶,她便扶着灼染继续躺下歇息。
灼染已经睡好了,只觉得胸前一片胀痛,于是问紫苏现在是什么时辰。
紫苏回说是午时。
确切的说第二日午时。
所以,她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也难怪她胸前不适,睡了这么久自然涨奶。
灼染当即要下榻去看长意,只担心长意会饿着。刚起身,双脚一软又倒坐了回去。
只怪那狗皇帝昨儿个在更衣轩折腾的太狠,以致害她腰身酸痛双腿发虚。前天的除夕夜,他不是幸了魏嫱一夜吗,怎么还有精力弄她?更荒唐的是,居然在与皇家盛宴仅一墙之隔的更衣轩内强行那样,就不怕突然“马上风”?
想到此,灼染的秀脸开始上烧。
紫苏抿嘴一笑,扶着灼染:“姑姑太累了,奴婢去叫瑞枝姐姐将殿下抱来。”
长意早已经饿的哇哇叫,被瑞枝搂来偏殿时,伸着两只小手直朝灼染怀中扑。
灼染拿着连翘递来的热帕子,往胸前擦拭一番。只是那上面的烙痕很是显眼,怎么都擦不掉,灼染刻意用衣袖挡了一下,便开始哺喂长意。
“瑞枝,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嘛,殿下饿了就叫醒我,你怎么总是忘记?”灼染瞧着长意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心疼。
生怕他吞的急会噎着,不由拍了拍他的背。
“我瞧你睡的沉,也就没叫醒你,反正殿下现在大了,也能煨些羊奶喝,不妨事,再说了,我若叫醒了你,圣上会心疼的。”
瑞枝说罢,笑的意味深长,合不拢嘴。
灼染的脸更红了,轻斥道:“圣上可是大忙人,哪管的了你叫没叫醒我?”
“对呀,圣上虽是大忙人,再忙也要叫醒你呢。”瑞枝挑眉,声音拉的很长,透着暧昧。
灼染伸手戳了一下瑞枝额头,心知瑞枝说的是李聿去更衣轩扰醒并强幸她的事。
长意吃饱喝足之后,玩性大起,盯着灼染一直麻麻麻麻的嚷着,灼染陪他玩了一会子,连翘过来说烧好了热水,让她去浴房沐浴。灼染正好也想洗去残留身上的沉香气息,便将长意递给瑞枝,去了浴房痛痛快快的洗了澡。
刚换好衣服走出来,御赐物品源源不断而来。
“圣上恩赐,司徒灼染接赏!”黄门侍郎田让话落,灼染跪下,伏地埋首。
紧接着,田让声音洪亮的念道:赐金九百,银九百!绸缎各六百匹!”
“赏螺子黛一斛,唇脂,胭脂各两匣!翠玉兰花珍珠头面一副!翡翠玉镯一对!凤头绣金棉履两对!玉韘忠心佩一个!”
“赐菜二品,蒸羊羔一只,牛肉热锅一品,卤肉二斤……鲜荔枝鲜葡萄各一盒!莲子一十九斤!蜜瓜九个!”
……
灼染默默的听着。
田让念了好久,终于将那些繁多御赐物品念完,内监们一个个鱼贯而入,忙着将那些赏赐物搬了进来,几乎占满了半个院落。
“奴婢叩谢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灼染两手撑地,叩首。
之后田让对着她一番拱手道喜,恭敬有加,前来的内监亦是毕恭毕敬称之她为司徒大人。
看着这些对她嘘寒问暖的黄门内侍,灼染尝到了获宠的好处。难怪后宫的妃嫔都费尽心思的要争宠,只有得到帝王的宠爱,才会扶摇直上,才不会泯没深宫枯萎而死。她曾经也想过只靠照料长意来获取李聿的信任,可若那样,她只能永远做一个奶母,长意一旦到了年龄,她就会被放出宫,又怎能继续留在长意身边呢?她只有放大自己的分量,时刻在李聿跟前现眼,让自己在李聿眼里更有价值。
田让临走前告诉灼染一件事,裴充容死了,为其兄裴子霁大义灭亲所致。
灼染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
心却波澜不惊。
宫宴上,从李聿与裴子霁的对话中她早已经看出裴尽欢的结局。其实从裴尽欢破坏皇帝衣冠的那一刻,就已经必死无疑了。
“圣上看在裴廷尉的份上,打算将她厚葬。”
田让说。
灼染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田让刚踏出长安宫,夏仕白来了,叫灼染去大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