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程钰看向文殊清，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天从宴会厅回来后，程钰就再没见到岳秋明的电话，岳秋明的电话也打不通，程钰也没有在文殊清这里试探出什么，所以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那天在花园里两人发生了什么，文殊清到底有没有傍上岳秋明？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再试探一二。
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文殊清一脸坦荡的从位置上站出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程老师，我说不是我做的，您信吗？”
程钰当然不信，可仅凭乐乐的几句话及认定这事是文殊清做的，也没有说服力。
她一脸为难的看向文殊清，语气中带着遗憾，“殊清，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这件事情给公司带来的影响非常恶劣，你如果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我也帮不了你。”
“那我自愿退出综艺选拔可以了吗？”
正要暗示文殊清提点有用东西的程钰顿住，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文殊清却没看众人的表情，扔下这话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签他进来的经纪人连忙追了上去。
“殊清你疯啦，你知道这次的机会意味着什么吗！”张姐生怕文殊清做出后悔的事，立马说了她从内部打听到的消息，企图让文殊清改变决定。
然而等张姐说完这次邀请到的重要明星时，文殊清只平淡的哦了一声。
张姐顿时差点气吐血。
“殊清，你是我……”
“张姐！”文殊清停下脚步回头与张姐对视，“张姐，您应该不甘心现在的位置吧。”
作为曾经站到过顶峰上的人，现在却不上不下，说甘心可能吗。
张姐看文殊清的眼神变了。
文殊清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伸手拍了一下张姐的肩膀，“张姐，您该相信我。”
张姐回过神来时，面前早已没有文殊清的身影。
当初在温哥华的时候张燕被文殊清身上干净的气质吸引，在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哪怕文殊清的年龄已经不是很适合，她也毅然决然的签下了文殊清。
回国后文殊清也一步一步按照她的安排进行着训练和学习，张燕有预感文殊清可以带她重回巅峰，可这绝对不是依靠某些歪门邪道。
这场审问自然是无疾而终，程钰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张燕并没有离开。
“程钰，我们谈谈！”
程钰和张燕师出同门，但两人走的路子却完全不一样，早几年张燕还风光的时候，程钰倒从来没有为难过张燕，可这几年张燕风光不在，程钰的领导架子就摆出来了。
张燕早就见惯了这些嘴脸，并没有计较这些。
可如果程钰要动她的人的话，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对上张燕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程钰勾起嘴角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助理，然后笑着对张燕说：“我也想和你谈谈了。”
两人一起来到楼下的咖啡厅，点了咖啡后，张燕直接开门见山，“程钰，上周四晚上你带文殊清去见了谁？”
张燕手里还带着其他艺人，那两天她不在公司，是回来后才听说程钰带着文殊清出去赴过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程钰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笑得越发灿烂。
“张燕，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套老思想？你忘了当初的教训了吗。”
当初就是张燕一直压制手里的艺人，不让她出去认识有钱的投资商，结果怎么样，艺人通过自己的方式找到了一个有钱的靠山，从此平步青云，然后一脚踹了张燕这个经纪人。
“张燕，你自己不想着往上爬，不代表别人不想，现在时代变了，资本万岁。”
程钰的话音落下，之前点的咖啡送了上来，同服务员致谢后，她端起面前的咖啡细细品尝，这生活就像手里的咖啡，要想有苦有甜，就要混浊，黑白太过分明，留下的要么太甜要么太苦，人人都想要甜的那部分，苦的给谁？
这份话程钰老早就跟张燕说过，可惜张燕当时没有听进去。
如今呢？
张燕拿起外套从位置上站起来，“程钰，你我始终成不了同一种人。”
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为自己的咖啡买单后，张燕再次开口“参加综艺的练习生通过选拔才能最终确定，文殊清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乐乐的话同样也只是个人的片面之词，我会向公司申请公正处理。”
说完张燕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年过去，程钰没变，她也没变。
凌南依不想去听跟文殊清有关的任何信息，可偏偏就有信息不断传入她的耳朵里。
“桐桐，你弟弟是不是在捧星做练习生？他们签的合同真的那么苛刻吗？”
“嗯，他是去年签进去，其实他比前面那些练习生要好，至少要解约的话解约金没有那么高，之前那些练习生的解约金是这么多。”
“什么，一千万？！”
“所以啊，想当练习生千万别去捧星，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也没那么可怕啦，如果成功出道，一炮而红，这点解约金就是小意思。”
“你太天真了，出道后的违约金又是另外的价格。”
……
化妆间里的交谈声陆陆续续的传出来，隔着一个门帘躺在椅子里休息的凌南依一脸烦躁的皱着眉头。
“上次我去看我弟的时候，见到了他们同组的一个练习生，超级帅！”
“真的吗？下次带我一起去呗。”
“好啊，我跟你说……”
唰！
门帘被一只手唰的一声拉开，冷着脸的凌南依出现在门帘后面。
闲坐在一起聊天的几个小演员，看清门帘后的人时一张张脸变得煞白，为什么凌南依会在这里？刚才他们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没人提醒过你们这里面有人休息吗？”凌南依沉着声音质问。
小演员们下意识摇头，两秒后又缓缓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是有人提醒过她们里面有人休息，可她们进来后并没有看到人，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休息的人已经离开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立马休息的人是凌南依，因为按照凌南依的咖位，怎么也轮不到在这化妆间里休息。
眼看几个小演员快要哭了，凌南依别开视线，冷冷的吼到：“滚！”
如释重负的几人拎上自己的东西快速跑了出去。
来到外面后，几人双手撑在膝盖上重重的喘气，天啊，凌南依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脾气很不好。
吴哥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几个小演员一脸后怕的跑走的场景，他推开化妆间的门走进去，果然见到已经醒来的凌南依。
“被那几个小演员吵醒了？”吴哥递上保温杯。
隔着保温杯凌南依都闻到了那浓浓的中药味，身体下意识出现抗拒。
吴哥只能将保温杯往前送了送。
见抗拒不了，凌南依只能一脸嫌弃的接过保温杯,同时打趣到：“心疼了？”
“我要心疼也是心疼你，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被这些没有眼力见的人吵醒。”说到这里吴哥也是一肚子的火，他家凌南依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专属休息室竟然被人占了，还被赶来这人来人往的化妆间里休息，能休息好才有怪。
想到这里吴哥吐槽：“童导现在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将保温杯里的中药一口闷掉后，凌南依倒是一脸淡然的说：“现在这个世道就这样，童导也委屈，大家互相理解。”
“那你刚刚还骂哭那些小演员？”
“我只是让她们滚而已，可没有骂人。”
吴哥道歉，是他口误。
童华导演，著名的现实题材电影导演，凌南依主演过几部他主导的电影，两人之间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这次童导的新电影是讲述校园霸凌，起初一开始是就找了凌南依来做女主，但被凌南依拒绝了，二十七岁的她不想演懵懂无知的妙龄少女，于是导演换了角色，凌南依依旧是出演女主，但是是历经风霜终于长大的女主。
长大后的女主只有几分钟的戏份，凌南依便提出友情客串。
而真正的女主是资方推过来的人，一位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新人。
新人一出道就接童华导演的戏，可想而知人家的背景有多强大。
一个休息室而已，没必要去冒这未知的风险。
没一会儿助理过来通知凌南依可以进场了，吴哥想着早点拍完早点了事，便和凌南依一起去了拍摄现场。
“对不起！对不起……”
还未走进拍摄现场，一声声道歉声便传了过来。
拍摄场地的正中央，年轻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帅气的男孩子则一脸的手足无措，而拍摄镜头后的童导脸色黑得可怕。
吴哥立马抓了旁边一个工作人员问是怎么一回事。
工作人员一眼认出吴哥，于是压低声音大吐苦水，“一场简单的对视，频频n机，童导还没发火，人就哭着道歉，童导没法只能让她先休息调整，结果休息调整后还是那样。”
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别说导演了，他们都想撂挑子走人。
什么电影学院优秀毕业生，那毕业证是买来的吧。
说完工作人员惊觉失语，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旁边的凌南依，因为凌南依也是电影学院优秀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