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么课也劳烦姑娘亲自动手
宋清宴这句话一出,宋巍便一巴掌拍在宋清宴脑袋上,“那是你妹妹,说谁倔驴呢!”
宋清宴:“”
得,左右不过就是找个出气筒,他就是那个默默为这个家奉献的伟大人物。
“阿嚏——”此时在与宋清宴一起练功的纪渚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宋清宴立马就离他八丈远,“这快过年了,你理我远点,莫要染了我。”最后像是想起什么,再次警告到,“栖栖那丫头身子刚好,你也离她远些。”
纪渚云看向防瘟疫一样防着自己的宋清宴,气笑了。不就是打了一个喷嚏,指不定又是那姑娘在骂自己,这人怎的这般讨打?
随后,宋清宴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屡占下风,他都怀疑纪渚云怕不是疯了。
纪渚云回到自己院落中时,便看见宋关月坐在院落中那棵栀子树上,手中拿着一落宣纸,挑衅地看向纪渚云。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看向女孩身下的那根树枝,确定树枝是否能承载住女孩的重量。
宋关月以为他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宣纸了,嘴唇一勾,看向纪渚云,“怎么样,觉得熟悉吗?”
纪渚云这下才看向她手中,“姑娘想要作何?”
“你离开宋家,我就把你的课业还给你。”宋关月直接进入正题。
纪渚云笑的依旧温和,“为何?”
宋关月看着树下少年俊逸的脸庞,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一世,自己似乎也是这样,在得知自己要嫁给尹旗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阿爹接下圣旨的那一刻,宋关月总觉得是宋家不要让她了。
她红着眼睛跑到纪渚云的院落中,遇见少年在栀子树下看书。白色的栀子花开的满树,风一吹便淅淅沥沥的落了满地的白色,衬托着那树下的少年格外迷人。
纪渚云察觉到有人到来,抬眸看见是她,眼神敬畏又疏离,他起身朝着她行礼。
“纪渚云,我要嫁人了。”她那个时候如鲠在喉,却还是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恭喜姑娘。”却不想少年见她的第一面,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
宋关月那个时候只觉得心如刀绞,来的路上,她没有奢求过纪渚云会对自己说什么,但是她想,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也该出口安慰一下的。
却不想他竟然能说出恭喜的话,刺耳至极。
“纪渚云,你带我走吧。”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丢下了所有的尊严,祈求着面前的男人,带自己远走高飞。
其实宋关月没有真的而想要走,只是那个时候,她想要找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哪怕是为了哄骗她也好。
而纪渚云呢?
他依旧是淡笑着看着她,随后只说了两个字,“为何?”
宋关月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全身冰冷。
是啊,为何?
那个时候的纪渚云,只是为了进入宋家,以宋家为跳板替自己的家族报仇。又为何要因为她这个不相关的人放弃自己所有的计划,甚至背上一个罪名,被人追杀。
风吹得手中的宣纸哗哗作响,宋关月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此时树下的纪渚云,和上一世那个少年的脸完全重合。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那个冷血的纪渚云,不会有任何改变。
宋关月压下心中的酸涩,暗自叹了口气,看向他,“这是宋家,我是宋家嫡女,赶一个不相关的外人离开我家,还需要给你理由吗?”
她这句话说的刁蛮,任由谁听了都会不舒服。
可是,纪渚云不是一般人,他的喜怒向来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姑娘就那般不喜我?”他问的平静,似乎也不是很想知道这句话的答案,只是随口一问一般。
宋关月眼眶微红,“是,所以我要你离开宋家。”
“如果我必须留下来呢?”
宋关月眼眶变得猩红,看向纪渚云的眼神满是愤怒。
为何这人一定要吊死在宋家一棵树上?
京都世家贵族那般多,不止只有宋家才能帮到他,甚至他有比宋家更好的选择。上一世只是恰好自己救了他,可这一世,他为何还是要在这里?
这段孽缘,究竟何时才能终结?
树上的少女轻笑一声,“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了我咯。”语气是要多乖张有多乖张。
宋关月靠在树干上,漫不经心翻看着手中厚厚的一落宣纸,语气轻蔑,“纪公子完成这些课业着实不容易吧。”
纪渚云一声不吭。
她却像来了兴趣,“听说纪公子轻功极好,你说我将这些纸全部扬在空中,你能救回来多少呢?”
宋关月现在就觉得自己像极了画本子中的反派,但是不得不说,还有点爽是怎么会事?
纪渚云依旧不言语,而宋关月话音刚落,便直接将手中的一落宣纸朝着湖面上撒了过去。
她以为纪渚云会有所动作,不是去捡那些纸张,而是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生平也厌恶被人威胁,所以宋关月做了十足的防范准备。
奈何此人只是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那些宣纸飘洒在湖面上,随后看着树上的姑娘,温声说道,“什么课业还需要我们宋姑娘亲自扔?你若是不想要我写,直接说,纪某不写了便是,这样做,反而浪费了这些宣纸和墨,还糟蹋了池塘,纪某着实是罪过。”
宋关月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那种柚琪出不出去的既视感。
这人为何不按照套路出牌?
脑子进水了?
“纪渚云,那是你的课业。”宋关月提醒道。
“我知。”
“你”
宋关月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你要是真的觉得可惜了这池塘,你便把这些宣纸捞起来吧!”她轻松跳下了树,在路过纪渚云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道:“你一个人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