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紧张,生气
宋关月连夜敲开了医馆的大门,大夫脸色极其不耐烦,甚至打开门就打算破口大骂,却不想让嘴还没完全张开,便是一大袋银子放在自己面前。
“少废话,我要最好的止血药,还有多给我弄一些补气血的药。”宋关月用黑布遮住了自己半张脸,如今的气势,若不是进来便给了钱,活脱脱像是入室抢劫的土匪。
大夫看了看手中的钱袋,虽说心中满是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拿钱便乖乖办事。
“敢问大人是受了什么伤,我这得需要对症下药。”大夫战战兢兢的开口。
宋关月沉思片刻,“不知道,但是脉象虚浮,伤口很深很长,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失血过多,我需要止血药和金疮药,再给我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材。”
大夫没再问什么,只是按照宋关月的要求抓好了药,交给她煎药的流程和方法,便看着宋关月急匆匆的离开了。
破屋中,尹如彧脸色灰白,手脚开始发冷,看起来情况不太妙。
“你现在这样也没办法给你请大夫,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若是毅力强那便能好好熬过来。”宋关月一边说,一边去脱尹如彧的衣服。
只是自己的手刚刚解开他的衣领,漏出男人大片的肌理时,宋关月却愣了一下,现在这里孤男寡女的,她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想什么呢?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再犹豫命都没了。”宋关月自我安慰了一句,便开始替尹如彧处理着伤口。
待所伤口处理好,宋关月将煎好的药端过来,尹如彧却死活都不肯喝。
“我告诉你,这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宋关月只负责救人,才不惯着任何人,当即上前直接掐住尹如彧的嘴巴,迫使他嘴巴张开,直接就把药倒了进去。之后又毫不客气地捏住尹如彧的嘴巴,让他吐不出来,便只能往下咽。
没一会儿,一碗汤药便见了底。
“我能做的事情便是这些了,你若是命大熬过今晚上便好了,若是熬不过,我也尽力了,你要是真的死了,可别怪我。”宋关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嘟囔着自言自语。“毕竟我也不是大夫,这药是他开的,若真没办法把你救活,你便找他索命好了。”
“不会。”身后传来一阵嘶哑的声音。
宋关月转过身,便看见床上的人醒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醒了,但是还在发烧,应该是正常的,灯烧退了,你应该就没事了。”
太子看着在自己眼前忙碌许久的小姑娘,问道,“你为何救我?”
昨晚他遭人埋伏身受重伤,那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别说姑娘家了,恐是个男子也都会害怕。
宋关月知道他会起疑心,皇家的人,有几个是纯净的白纸?
“没什么,不是你说的,救你之后钱财随我要吗?”宋关月装作没看见尹如彧眼神中的考究一般,继续装傻道,“虽说我阿爹告诉我人就是要行侠仗义,但是我可不会平白无故做好事。”
“你是谁?”尹如彧问。
宋关月叉腰皱眉,扬起下巴看向尹如彧,“喂,你搞清楚状况,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随后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尹如彧看着宋关月那刁蛮的模样,想来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看着她身上这身衣服,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穿得上的,“你阿爹是谁?”
宋关月警惕的眯了他一眼,她现在虽说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塑造得太傻了,毕竟有的东西演过了便会适得其反。
之后尹如彧总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纵然不会那般没脑子的别人问什么便说什么。
“你问题怎的这般多?知道现在咱俩什么关系吗?恩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现在欠我一大笔钱,知不知道,问问问,你怕不是问题太多别人不耐烦才杀的你吧。”宋关月一脸嫌弃地看向尹如彧。
看着宋关月那财迷的样子,再加上那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模样,尹如彧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些许猜测,毕竟京都城内,能有这般肆无忌惮有怼天怼地的底气,且适龄的女子,也就那么几个。
“你在这里修养,我得回去一趟,昨天晚上溜出来为了救你到现在没回去,若是我阿爹知道了,非得关我禁闭不可。”说完,直接开门便出去了。
尹如彧留在原处,眸子深沉,随后拿出暗哨唤来了自己的暗卫。
“昨夜属下没能护殿下周全,请殿下责罚。”暗卫很快到了这里,随后直接跪在尹如彧面前。
“跟着她,若是她有任何异常”尹如彧没有往下说,只是眼神中的杀意很是明显。
“是。”暗卫领命离开。
宋关月在霜降进门之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霜降进来便看见宋关月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
“姑娘昨夜没休息好?”霜降看着怂管也有眼下的乌青,关心道。
宋关月也顺着往下说,“不知怎的,睡不踏实。”
“奴婢去给您弄点安神香,今晚上定能睡好的。”霜降服侍着宋关月洗漱,用完早膳之后,准备了点银两找了个借口就想要出门了,却不想在门口撞见了纪渚云。
她朝着纪渚云笑了笑,笑容要多虚伪有多虚伪,之后从纪渚云身边路过,纪渚云猛地抓住了宋关月的手腕。
宋关月一惊,却不敢太过大声,“纪渚云,你作甚?”
纪渚云抬眸沉沉的看着她,“你身上,为何有血腥味。”
他经常上战场,对于那个味道自然是熟悉至极,却没想到会在宋关月身上问道那般浓郁的血腥味。
宋关月一惊,甚至来不及去计较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你在胡说什么,放开我。”
却不想纪渚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你要去做什么?”
宋关月没有见过这样的纪渚云,他眼神中的紧张不像是假的,但是紧张中还藏着些许怒意。
可是他在紧张什么?
又在生气什么?
她做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他这般上心了?
“与你何干,你放开我。”宋关月冷冷的看向纪渚云,知道自己挣脱不开,干脆停下来就那样和纪渚云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