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存亡，一念之间
一张宽大的椅子置于城头。
萧辰身披金甲，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
瑶侧妃不知从何而来，坐在萧辰腿上，端着精致的酒壶递到萧辰嘴边。
“王爷，饮酒。”
萧辰轻搂柳腰，眉眼带笑。
刘文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当即怒道，“凌王，你可是在侮辱末将？”
他带兵援助京都，现如今进不去也就算了，还得在城下看萧辰玩乐，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他身后的一万铁骑顿时齐刷刷掏出兵刃，铮铮齐鸣。
萧辰冷笑一声。
若是不用顾及其他，他恐怕早就一箭将刘文射死再说。
但他也清楚，不管是萧龙也好，还是城中的百姓也好，此时都抱有一种期望。
尽管这种期望在萧辰看来就是一种妄想，但他也不能出手抹灭。
他起身看向刘文，平静道，“盛平候，你手下竟敢对京都亮剑，你到底是来驰援京都，还是来攻打京都的？”
刘文心中一紧，满脸惊疑。
犹豫一番，他回头呵斥士兵，收起兵器。
而此时的沈景也出现在城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摇了摇头。
“刘文还是有些过于优柔寡断了，保命尚可，若想成就一番大业，略差一筹。”
这个时候的大顺，最欠缺的就是时间。
刘文如果聪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进入京都，第一时间就应该直接攻打。
但是他竟然被萧辰的话语唬住，反倒是平白降了士气。
落在沈景眼中，却是下乘。
萧辰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只要挡住了第一波攻势，以刘文的性子，必不可能继续攻城，反倒如了他的愿。
他轻笑一声道，“沈老，接下来，还得看你的了，务必要将刘文拖到幽州探子回报，不然，父皇他们恐怕还不会死心。”
沈景只是微微点头，随后站在城头，接替了萧辰。
没多久，刘文再度来到城下。
“凌王！陛下之令，如此难请么？为什么还不开城门？难道要凉了我大顺将士的心么？”
“盛平候稍安，”沈景出现在城头，焦虑道，“陛下听闻西凉重兵将至，思虑过甚，龙体欠安，以交由太医诊治，至今未醒。”
刘文眉头紧皱，“为何不先放末将进去？末将只想见见陛下！”
“皇命未至，正门难开！”沈景扭头看向士兵，“来人！开侧门！让盛平候进京面圣！”
皇城正门两扇，可让大军进出。
但是侧门却是小门，只能让一人进出。
即便是开侧门，刘文身后的兵马也无法趁势杀入城内。
而此时的刘文惊疑不定，正应了萧辰对他的判断。
狡诈且多疑！
他此时看着侧门已开，心中全乱。
又是怀疑萧龙看破他背叛的实情，又是觉得萧龙还是信任他的。
两种心思交锋，始终无法让他做出一个决断。
他却是不知，此时的沈景冷笑不已。
刘文优柔寡断，果然无法成就大事。
没多久他就听到刘文的喊话声。
“我与手下共进退，还是等待皇令吧！不过还请催促一二，不然恐怕寒了将士的心啊！”
沈景凝重道，“老臣知晓，已经下令催促了。”
然而一转身，沈景直接走向萧辰。
“不用等幽州探子回报了，刘文必然投敌了！”
如果真的问心无愧，怎么可能连侧门都不敢进？
原因只有一个！
刘文担心事情败漏，怕死！
而此时的萧辰微微点头，手持尚方宝剑，示意将士将火药送上。
烟花改成火药，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苏颖说能有一千多公斤的烟花，但是直到目前，送到城头的，也只有三百来斤。
萧辰随手拿起一个陶罐在手，随后看向刘文的大军。
“沈老，本王有一策。”
“如若能坑杀刘文，便可断西凉一臂。”
沈景一愣，问道，“凌王请说。”
“我们调集兵马于城门处设伏，等到刘文兵马半数入城，便可用火药，辅以滚木，热油，断其后路，只要斩杀刘文，这些叛军，自然溃散。”
萧辰目光幽幽，竟是改变了主意。
沈景连忙摆手，“梁王不可！幽州探子未回，此时动手，一旦为陛下所知，恐怕会降罪梁王。”
萧辰深吸一口气，“探子何时可至？”
“八百里加急，细细算来，一两个时辰足以。”
沈景微微摇头，希望萧辰能多等一两个小时。
但是萧辰心里清楚。
一旦探子回来，那么刘文必然明白，他背叛大顺的事情已经暴露。
那个时候等待京都的，只会是大军攻城。
而这么绝好的机会，萧辰可不打算放过。
更何况，城下的刘文，现在已经越发不安了。
恐怕等不到两个时辰，他就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辰一咬牙，直接将尚方宝剑放在了沈景手中。
“沈老，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
“如若刘文真是忠臣，本王愿一命换一命！”
“但此事，不可赌！大顺生死存亡，一念之间！”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等到刘文与西凉会和，恐怕大顺，难以抵挡！”
“毕竟，我大顺根基不稳，刘文……也是前朝之人啊！”
萧辰缓缓开口，沈景心中一惊。
大顺才建立一个月。
而刘文存在可不止一个月。
一旦他在城中有一些相识，稍微说服一二，恐怕会造成大乱。
如果将刘文和西凉拆开，也许……大顺还有一战之力。
但是两者一旦结合……
沈景惊恐的看向萧辰。
此时的萧辰开口道，“凌王可死，但大顺不可！以本王一人之命，换万万人之安，本王幸甚。”
沈景深吸一口气，问道，“凌王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萧辰点点头，轻声道，“之前只是想要借助火药一搏，这个念头也是刚刚冒出来的，但如果能坑杀刘文，本王，不亏……”
沈景惊讶的看着萧辰，久久不能言语。
他知道，如果萧辰一开始就是这个想法，那么萧龙不可能让萧辰坐镇城头。
因为萧龙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刘文忠于大顺的。
这也代表，萧龙并不希望萧辰率先动手。
但沈景也没想到，萧辰胆子竟然这么大。
说什么刚刚想到，恐怕一早就做好坑杀刘文的打算了吧？
现在火药到了，更是打算直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