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自掘坟墓
异样的寂静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让寒九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但他久经商场，脸皮厚过城墙。
回过神儿来，寒九州看着目光冷厉的贺斌，化被动为主动。
“岂有此理！叶天道没死，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虚张声势，“我时间很值钱的，贺队长，你们别打着公务的名义随便耽误我的时间！”
“叶天道没死，于春静死了。”
贺斌出语惊人。
寒九州一愣。
他本来还在气恼于春静骗他，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这次，他长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问于春静怎么死了，而是拐弯反问，“于春静是谁？就是给叶天道投毒的护士？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儿？”
贺斌的眼神锐利如鹰，他紧紧盯着寒九州，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绽。
寒九州泰然自若，双手交叠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的人吧？贺队长，咱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之前有个女的死了，有人冒充我，你们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这次死的竟然又赖在我头上，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
“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接连两个死去的女人都跟你有关？”
贺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寒九州仿佛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贺队长，我可是守法公民，你们警方办案也要讲究证据吧？
我被凶手栽赃嫁祸就算了，你们不能冤枉我。
为什么跟我有关，你们去查啊，问我干什么？”
贺斌的眉头紧皱，他知道寒九州是个狡猾的对手，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采用心理战术，“寒九州，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足以证明你的罪行。现在，你只需要坦白从宽，或许还能减轻一些罪责。”
寒九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他轻笑一声，“贺队长，你说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啊。空口白牙，可是说服不了我的。”
贺斌紧盯着寒九州，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能够揭开真相的突破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贺斌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猛地站起身，“寒九州，你以为你不承认你就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算你不承认，就凭你给于春静弟弟打款，于春静又没有照顾过乔逸，我们就能基本认定你买凶投毒。
回头等我们查到你和于春静的通话记录，你再想坦白交代就晚了！”
寒九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仍然保持着镇定。
他是通过之前合作的一个朋友介绍，才知道于春静为了捞取不义之财，利用职务之便以身试法。
他也是通过这个中间人指使于春静投毒，警方根本找不到他和于春静的交易通话。
至于后来于春静给他回了个电话，寥寥两句没头没尾，警方不能拿他怎么样。
想到这些，寒九州直视着贺斌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贺队长，你说得没错。但是，我寒九州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
你应该知道，我们寒氏集团每年给地方贡献的税收就上亿，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问题。
就算你想动我，上面的领导也不会让你动，何况，我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
贺斌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失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别自以为是了，真犯了法，谁也保不了你。你好好想想吧，千万别自作聪明，最后自掘坟墓。”
说完，贺斌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乔新和冯刚离开了。
寒九州站在楼上阳台，看着警车开出院子，压抑的怒火冲天而起。
他转身大步走向卧室，推开卧室的门，瞪着床上的谢辰飞两眼喷火。
谢辰飞刚才听到了贺斌和寒九州的所有对话，心里一直乱糟糟的。
夜安锦把他拉黑了，原因不明。
凑巧贺斌就带人上门调查，他怎么想都觉得夜安锦可能看穿他了。
而且刚才，贺斌问话，他和寒九州的回答互相矛盾，贺斌肯定存疑。
虽然寒九州暂时搪塞过去了，但最终能不能善了，天知道。
再有，贺斌为什么不把寒九州叫去公安局，在审讯室里讯问，而是跑到家里问，好像故意让他听见一样……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搅到一起，让谢辰飞头痛欲裂。
没想到，寒九州瞪着两只牛眼，冲进来一把掀开被子，“乔逸，是不是你提醒叶天道，有人要给他投毒？要不然，他怎么没死？”
谢辰飞猝不及防，被他这一系列的操作惊愣了神儿，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又在吃干醋。
他看着寒九州那张因为恼怒而狰狞的脸，说不出的悲凉、无助、烦闷和气恼。
“你瞪着我干什么？说话！”
寒九州怒吼。
如果他谢辰飞好好的，他敢这么凶他，他非摁着这个老小子抽他一顿不可。
可是，现在他生活不能自理，还得倚仗这个渣爹，只要他不是太过分，他不跟他一般见识。
“寒九州，我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好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你就别再折腾我了。”
谢辰飞连跟他争吵的情绪都没有了，疲惫不堪地说，“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你找人给叶天道投毒，如果我知道，我会阻止你，然后想个更保险的办法要他的命，哪会像你一样引祸上身？”
“哼！说得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叶天道藕断丝连，要不然，他缠着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寒九州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不要脸，我怎么会在你病房里碰到他？我不打他杀他，难道留着他给我戴绿帽子？”
谢辰飞耐心尽失，烦得无以复加。
“你反了天了，敢冲我使脸色，敢拿电脑打我，乔逸，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寒九州说着，转身走去卫生间，拿回一只扫帚举得老高。
“你今天要是敢打下来，我立刻报警，要死一起死！”
谢辰飞毫无惧色，阴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你别逼我！”
寒九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臂僵在半空，怎么也挥不下去。
不知怎么，谢辰飞的眼神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不寒而栗……
谢辰飞敏锐地察觉到寒九州眸光中的困惑和怀疑，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汹涌的愤怒和阴戾，把声音柔和下来，“我和你是一家人，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没必要包庇你。我们应该一致对外，而不是互相伤害。”
寒九州回过神儿来，把扫帚往旁边一丢，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这个老浑蛋！
谢辰飞气恼地骂了一声，想了想，再次试着拨打夜安锦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提示音在耳边重复着，仿佛带着一丝嘲讽。
谢辰飞紧紧地攥着手机，惶恐不安地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探着这座城市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