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提前行动
杀人最残忍的是什么?当然是诛心!
起爆声响起之后,杀猪似的嚎叫带着丝丝漏风的凄凉悠荡传入楚雄耳中,他就知道楚心怀定是收到了自己送去的大礼包。
“我想这一次,楚心怀肯定不敢来跟踪老子!嘿嘿嘿”
楚雄鸡贼似地笑道,这一次给楚心怀带来刻骨铭心的教训,今天的经历,想必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楚心怀这样的混蛋就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要不是他老是欺负二哥你,你也不会搬到偏僻的竹林附近住了,每次找你玩都要走好远好远”
楚月眸采黯淡无光,蹙着俏眉小嫩手藏在身后,嘟嘴幽怨地娇声道。
闻言楚雄微微一怔,随即停下了脚步,俯身蹲下对视着小妹的眼睛,温声道。
“二哥和青姨住在那边挺好的,而且二哥也总是隔三差五的找你玩呀!只是二哥过几日要和大哥出去狩猎锻炼一下,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乖乖听老爹的话”
“我也要一起去!”
爱怜地轻拂小妹柔软的青丝,楚雄眼神清澈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楚月,大哥和二哥会很快的就赶回来,而且你的天赋比大哥都高,十岁就完成了引气入体,现在十二岁已经是练气境初期,你以前不是说过会连同二哥我的这一份也一起修炼成为绝世强者?将来可以好好保护二哥我吗?”
“我知道了啦”
楚月闷闷不乐地颔首,随后扬起螓首狡黠一笑道。
“那二哥什么时候给我做像你一样大的玩偶啊?”
“这个嘛咳咳二哥狩猎锻炼过后就全身心为我的小姑奶奶楚月,做玩偶!”
挠了一下耳廓,楚雄摆了一下姿势,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说笑间,二人往城北的东南方向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洼地,洼地中心有一块不大不小的黑色池子,若不是水池倒映出天上稀薄的云朵波纹,远处望去仿佛像是深不见底的黑窟。
池子不远处有一间看似破烂不堪,实则还能遮风挡雨的茅房,卖黄条子的老汉,在茅房边用粗大的木棍挤压着刚刚下池水打捞出来的黄条子,汁水被粗大的木棍均匀的挤压了出来,顺着的石板斜坡的低处汇聚到小小的瓷盆里。
“这不是楚公子吗?怎么劳烦你走这一趟呢?这位小姐是?”
微微脚步走来,老汉也是听见了点动静,抬眼就认出了买黄条子的楚公子,放下手中的木棍急忙小跑而来,衣角上湿漉漉的,布满老茧的手,长时间泡在黄条子汁液里又肿又红。
“这位是舍妹楚月,楚月快叫人”
“老爷爷您好!”
在二哥的吩咐下,楚月乖巧听话微微欠身,宛如芙蓉出水般纯洁无瑕,绽放在这片绿意盎然的洼地中。
“你好”
如此富贵的公子小姐竟屈尊前来,家门口除了破旧到还能住人茅草屋,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招待他们俩兄妹,老汉一时之间有些手无举措地低下了糟白的头发。
“老人家您莫见怪,我与舍妹只是出来散散心无意间才走到这里,对了,上次送给我的红色石头您还记得吗?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还有没有在池子地下发现过这种红色的石头?”
看出了老汉的不自在,轻笑化解了一下尴尬,楚雄露出期待地目光等待老汉开口。
“这个我老头子当然知道,只是下池水里根本就睁不开眼,里头也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池子里水又涩又苦,喝水还要去到几里外的井里打水”
老汉说罢,还翻开眼皮给楚雄看了一眼,只见浑黄的眼球下,布满了蠕动的橙红血丝,甚是渗人。
“方便我看看吗?”
“楚公子请便”
礼貌地作揖后,楚雄便走向茅房边深不见底的池水旁查看起来。
伸出脖子朝水池下望去,只见水底深不见底说不出来的诡异,凝视越久,似乎有一种被拉扯下去的奇妙感觉,池水发散着淡淡的浑熏气味,也看不清水底有什么生命迹象。
用手指轻蘸一点池水用舌头轻舔一下,楚雄顿感口干舌燥,满嘴发苦!苦涩味伴随着唾沫紧紧的依附在喉管上,令人窒息不断地干咳。
“二哥!你没事吧?”
楚月吓得俏脸一白,焦急上前娇喊道。
“水!水!咳咳,水!”
如苦浓涩水入肚,楚雄痛苦地抓着脖子坐在地上,老汉见状也是早早的装来满满一瓢水。
咕咚咕咚。
抱着瓢痛饮,才缓解住可怕的苦涩味道,楚雄掩着额头发出微微轻叹,事到如今,这种情况也是怕弄不到火髓晶石了。
见二哥如此颓废哀伤,楚月也不禁跪贴在二哥不宽的后背上,灵眸低迷怯声安慰道。
“二哥,楚月会好好修炼的,以后就不用做火药了,楚月来保护你”
平复一下心情,楚雄微微转过身去,探出看起来健康不少的纤长白手,轻抚在楚月的丝滑螓首上。
“二哥没事,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楚月”
“嗯”
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三银子和一贯钱,楚雄笑着起身递到了老汉的手中。
“这个池子以后就别下去采摘了,您这几天送来的汁液够用一阵子,拿着这些钱做一些普通的小本买卖吧”
“楚公子?这是干什么?”
老汉不理解楚公子这是干什么?专程跑这来是给他送银子吗?连忙谢绝道。
更深层的原因楚雄也不愿意多说,只是老汉若再继续下池采摘,恐怕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黄条子是吸收了火髓晶石里的能量才形成这种极像“甘油”的东西,如果池子地下没有了火髓晶石,想必过上一段岁月,池水也会恢复成普通的淡水。
老汉眼球中发橙的血丝,明显长久是浸在池子里泡的,若是要牺牲老汉的生命去取那“火炎滕根”与火髓晶石,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叫你收下,你就收下!”
楚雄大眼一瞪故作生气的样子,若不如此,心眼子实诚的老汉也不愿意接受他的美意,攥起楚月肥嘟嘟的小手,准备打道回府。
捧着怀里的银钱,老汉心不安,理不得地模样煞是有趣。
“等一下,楚公子留步”
老汉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怀里揣着三两银子与一吊钱,喘着老气,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尘土飘扬的大路道。
“收这些钱我确实有些不安心,我和你说个事看值不值这么多”
这一句话引起了楚雄的兴趣,就像打听情报必须要市井小道,鱼龙混杂之地,老汉的话,值得洗耳恭听!
“这这条路是阳城通向鼎连山脉的必 必经之路,昨晚大半夜的,有一支商队经过经过这里,晃眼的火把应该足有七八辆马车组成的商队,商队伴有护卫佣兵骑着马护航,动静太大都把我给吵醒了”
听到这消息,顿时心里冒出了微微不好的预感,楚雄压抑着躁动地内心,点头示意老汉继续说下去。
“漆黑的晚上他们赶往鼎连山脉过于稀奇,一般来说佣兵会考虑早晨出行进山,在天黑之前到达双子丘陵扎营,留下笨重的生活物资留下几人看守,然后只带一、二辆马车和粮草,步行进入鼎连山脉外围扫荡灵兽和药材灵草,带着马匹直接入山脉,一旦遇到从山脉深处跑出来的灵兽将马给惊吓跑了的话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值!对了,以后不要再下这口池子!”
用力的点了点头,楚雄厉声嘱咐老汉之后,沉着难看的脸色,牵着楚月的手朝着阳城北门踏上回家的路。
“二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楚月弱弱问道,在她的印象里,极少目睹二哥露出刚刚那阴森恐怖的面孔。
“二哥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应该刚刚尝了黑水池子的水,现在肚子有点疼”
楚雄转换了一下情绪,蹲了下来,还捂着肚子装模作样地还惨叫了几声!
“二哥,你坚持一下,到家了我给你揉揉?”
楚月信以为真,稚嫩的小手托起二哥的胳膊就放在自己的小香肩上,减轻二哥的负担。
“嘿嘿,我骗你的!哈哈哈二哥好的很!”
趁着楚月一不注意,伸手快速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俩人一路嘻嘻哈哈追追赶赶,趁着天色未暗回到了阳城。
老汉的消息历历在目,楚雄略微推算了一下商队的人手,按最保守估计,一辆马车的物资极限可以负担起八个人在山脉生存一个月,一支由五六十个人组成的马车商队力量,再撇去一半的后勤人员,足足有二十多名以上的佣兵力量!
这支可观的商队力量足以横扫鼎连山脉外围的一切灵兽!
楚家别院的竹林里,楚雄用麻绳细心的加固缠绕爆竹手榴弹外壳,提高外壳的强度,还能增加爆炸的威力!种种消息也促使着他,麻利地为计划进山加班加点
自从儿子楚心怀替他承担起监视楚雄的任务之后,开始悠闲的躺在摇椅上,喝着小茶哼着小曲,好不快哉?
不管儿子监视的效果怎么样,总比之前每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好了太多,高人也没有交代别的事,有时候,他还真心希望楚雄这个短命鬼还不如好好活着,这样才可以持续性从高人手上拿好处!
就这样,楚二长老在自家别院地摇椅上,悠闲从中午躺到下午,从下午躺到了晚上,直到躺到子时三刻!儿子都没有一点回来的迹象?
“他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他偷懒了”
郁闷的楚寻星望着黢黑一片的天色喃喃道。
这也不对吧?叫他跟踪别人,还能把自己给走丢咯?于是他急匆匆地去找门卫一打听才得知,楚雄与楚月俩兄妹,早早的就回府了,就剩他自个儿子没回来?
大晚上,他穿梭于阳城的大街小巷,去了各种儿子可能会去的地方,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找到!
急不可耐的楚寻星原本想直接去找楚雄对质时,却也犯起了难,毕竟他自己一个人出现在那里,那股说不出来如堕冰窖的刺骨寒意记忆犹新,壮了壮胆子,直奔大长老别院,告状告到大长老楚鹤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