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角逐

    “二师兄，师弟这一下可能入你的眼？”

    小丘山派要参加什么盛事，人选不是二师兄，便是三师兄，这两人平素便少不了竞争。

    “你我的本事本就没多大差距，只是师兄强过你一丝，今天又抢了你的风头，哪有什么不入眼的。”

    二人剑拔弩张，大师兄却把视线转向我。

    “你觉得如何？三师弟这一手纵使我也是不及的。”

    毕竟是他得意的本领。

    “三流中上吧，用来应付一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倒不是我心高气傲，只是天下有那么一些高手，把武者的上限提得太高了。

    “年轻一代能有这个成绩，确实称得上天之骄子了。”

    就是众师叔伯，在江湖上也只是二流中下的水平，师父可能有个二流中吧。

    师祖那一辈应该能到一流末。

    “才三流中上吗……”

    三师兄却不是很满意。

    “与师祖他们比，你能在三流中上已经很不错了，年轻一辈哪有那么多高手？”

    好在有大师兄替我打圆场。

    年轻一代的高手倒是有，而且有十来位，其中十位在二流高手行列，三人却已是天下一流的高手了。

    三师兄遇到他们，可真有点危险。

    “南方有位沈剑心，北方有个南宫如是，还有一个叫苏演的……不过他们大你十岁。”

    “这一辈有这个本事确实是能排前三十的。”

    “前面的又是哪些人呢？”

    那当然是沈家三公子沈炼，秦家二小姐秦怡和北辰家的北辰小小。

    还有大师兄应该能进前十，二师兄能进前二十。

    大师兄应该是二流高手的守门人。

    闲话少说，二师兄也已做好了准备，他可不像三师兄那样温吞吞的，稍不注意，便会错过他的表演。

    只见他随手拿起平衡用的竹竿，一下把水壶串起，架到手上，一只手仍使着那竹竿，把竹舟箭一般划了出去。

    到了山崖下，也是单手拿竹竿一点，身形凭空拔高了一丈，等他在崖上站定，又拿竹竿一点，几个起落便离泉眼只有一丈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又极迅速，人们甚至没反应过来，原先的欢呼声也沉寂了下去。

    而在崖上，二师兄挂在一杆细长的竹竿末端，正把水壶放到泉眼边接水。

    微风吹来，他的身形也微微晃动，仿佛下一刻，便是万劫不复。

    没过多久，竹竿一个偏移，他真从十几米高山崖上掉了下来……

    “二师兄的本事又长了。”

    只一刻的工夫，人们再去看时，只见他的竹竿点在了水面上，而他自己，则是挂在上面，仍是随微风摇摆。

    如此一来，就是二师兄赢了吗？

    这可未必，他的本事不到家，落下的这一击太过狠厉，已经把竹舟打穿了。

    而且这寒关本来就是有三种讲究的。

    水不沾水，水不沾泥，人不沾泥。

    若不是争胜，两人应该都有机会办到，可现在他们接回来的水里都掺了一些泥。

    这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呢？

    当然是从一开始，礼池的水从泉眼里涌出时，就已经带出了地下的一些泥。

    平时他们是能注意到的，不过现在他们都太过在意个人的表演，忘了这一点。

    而人不沾泥这一点，他们也都没有做到。

    从岸上出发时，他们身上就已沾上了泥土。

    这一关考究的可不只是技艺。

    大师兄在这些方面可就谨慎许多了，他的表演不如别人精彩，但就内行人看来，他的表演难度更高。

    因为自始至终，他的身上都没有沾上一点水。

    他没有脱去脚上的负累，带着它走完了全程，垫着这么一个木块，在山崖上可不好落脚，但他在山崖上行走却如履平地，甚至都没有用上手。

    二流的高手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些，这是这一门独有的本事。

    立派祖师喜喝茶，山后就有一棵古茶树，而要配上那些茶叶，自然是冬天取的这一点泉水最合适。

    山后的梅花桩就是为采茶准备的，取水却需要点工夫。

    “好！”

    “这一壶茶是这六壶里最甘甜的。”

    其他人只顾着表演，给他们的茶里杂着些土腥味儿，偏偏他们还不能把不满表现出来。

    看热闹的人却是有些不满。

    “接下来你们再去取些水来，各煮一壶茶，这一关你们就算过了。”

    “从此，不论是出门闯荡，还是传道授业，都随你们的意。”

    二师兄和三师兄的角逐，最终以大师兄的胜利告终。

    而过了师父这一关，他们对彼此可就没那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