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倘若来生

    “阿舟，今年除夕回江家吃饭吧。”

    白舟摁亮手机屏幕，一条短信孤零零地挂在手机屏幕上。

    他回：“好。”

    如果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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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见到他的时候，他提着一个礼品盒，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很清瘦的人被衣服裹得像熊。

    白舟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江家。

    “陈婶儿新年好。”

    “叔叔阿姨新年好。”

    他把礼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随即被江母拉着上了桌。

    他把围巾解下来搭在椅背上，看着面前渐老却温婉了许多的女人一会儿给她儿子夹菜，一会儿给他夹菜。

    江父戴着金丝框眼镜在看报纸，一不留神伸筷就抢走了江母正要夹的鸡翅。

    江母气得开启了叨叨叨模式，江父万分后悔地捂上了耳朵。

    电视开着，春晚成了聊天背景音。

    一家子其乐融融。

    江逾时常搭着江母的话，不动声色地慢慢带偏了江母的话题。

    江母：“对了。舟舟，你和江逾这臭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呐？”

    白舟一口汤差些没喷出来：“什……什么？”

    江母为难道：“这臭小子今年也要二十六了，你也二十四了。还不结婚呐？”

    江逾：“是呢，阿舟。再蹉跎下去你男朋友就要蹉跎成老男人了。”

    白舟纠正道：“是前男友。而且，谁要你蹉跎了？我可没。”

    江逾笑眯眯：“我自愿被你蹉跎。”

    白舟别扭地咳了一声。

    白舟：“你六年前身边什么阿云阿猫阿狗不是挺多的么？都挺漂亮的哈。随便找个娶了吧。我白舟其貌不扬，还是别了。”

    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灯光晃进他眼眸里，正像碎了一汪星辰在里面。

    江逾笑得“哎哟哟”叫：“我天，我闻闻，你这是多少年的陈醋了？”

    白舟翻了个白眼。

    江逾：“我后来不是发现那个叫什么阿云的憋着坏心思要害你么，我就把他整进牢里了。”

    白舟不予理会。

    江母在桌下踢了江父一脚，暗暗使眼神，恨孩子他爹忒不上道。

    江母和稀泥来了：“哎呀，舟舟快听，这个歌儿唱得好听啊。你看这电视里左边那个，那个红衣服的是哪个明星？”

    白舟：“妈，那不全都是红衣服吗。”

    江逾愣住了。

    白舟也愣住了。

    江父抬起了眼，江母惊喜地捂住了嘴：“舟舟！你喊我什么？”

    白舟：“啊……”他一时喊秃噜嘴了。

    要完。

    不出所料，第二天他俩就被踹进民政局了。

    白舟无精打采地捧着手里的小红本，江逾兴高采烈。

    江逾：“阿舟！”

    白舟：“干嘛。”

    江逾：“我就想叫叫你。阿舟，阿舟，阿舟！”

    他好像是上辈子没叫够似的，这辈子拼命喊他。

    白舟：“江逾。”

    江逾：“嗯？我在！”

    白舟：“江逾。”

    江逾：“江逾在！”

    白舟：“咳……戒指呢？”

    江逾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了五六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