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有各的忙and白家的劳动力来源
叶闻雅在叶家的威信力肯定不比叶如生，她就一个小孩能给别人带来啥好处？
但叶如生不一样，叶家最富的人非他莫属。
以前有下人的孩子生大病看不起医，因为没钱买不起救命的药，找到叶如生跪求救命。
叶如生当时正好也要去抓药，就让对方带上孩子顺路同行，到了医馆叶如生连价格都不用问，别人无论如何都买不到的救命药，叶如生一句话就解决了。
事后下人跟叶如生承诺一定会还钱，没想到叶如生只是平淡的笑笑。
“你还不起，不用还了，你这辈子就待在叶家吧。”
从始至终，叶如生都没有提过钱的问题。
但此事之后，叶家的每个下人都认为叶如生是叶家最富的人，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资产，就算他无比的神秘，这都不妨碍大家认为他就是叶家首富。
而且叶如生的形象很好，没人会觉得他是为富不仁的坏人，他说有挣钱的事肯定不会假！
同样不知道他有多少钱的叶闻雅靠在他身后玩金珠，挣钱的活无非就是修城墙，猜都不用猜就知道。
“各位，相信我们长春城每年都要修缮城墙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
叶如生朝下人招招手，示意他们站近些。
“今年我要很多人来修，前两天黄巾寨那边出一百一十个人来帮忙，我想着你们都是叶家人，这种好事不能把你们落下，但奈何你们不少家的人都去兵营了，恐怕没几个人有空。”
“二公子！我儿子今年十四！可以帮忙！”他刚说完就有人跳出来捧场，连报酬都不问就先替自己儿子报名了。
叶如生从未拖欠他们的工资，加上他总是偏护自己人，剥削自己人的情况当然是不可能出现的，此时不抢报名待会被其他人抢没了。
其实名额多的是，叶如生只是用一点点简单的话术，把黄巾寨作为他们隐形的竞争对手，他们就会在潜意识里以为这次名额是有限的。
叶如生压压手，让众人稍安勿躁。
“我只收十四岁以上，太小太老的都不要来凑热闹，修城墙是体力活，有危险的，不是闹着玩的！顺便跟不在场的人通知一声，你们放心，只要是你们的人都有名额！”
接着叶如生指向站在下人前列的一个老人家喊道：“报名找赵总管！赵叔！有劳您列张名单，后天给我。”
叶如生是什么身份？杂事当然是交给别人做，他肯定不会把大事小事都抓在手里亲力亲为。
更何况这只是收集报名人员名单的小事，就连之前林缺劫货的时候，要不是叶闻雅被绑架，他都没有想过亲自下场。
賺钱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尽管不少人家里凑不出劳动力，可他们还是把赵总管团团围住，主要就是凑个热闹，看看别家的情况。
叶如生回一趟家里其实就是报个平安，把叶闻雅送回来，然后他就该去商会了。
秋天是一个忙碌的季节，庄稼汉忙着收成，而官员和商人忙的东西更多。
整个交州的土皇帝——交州牧，此刻他正坐在自己的桌案前，他身旁没眼力见的副官一直给他递上公文，一本接一本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的个人能力也必须强，他要是个饭桶，那分分钟都被人架空了。
“我想饮口茶。”
“属下立刻去！这是隔壁费城的秋季兵役相关安排事宜，请过目。”
副官递上隔壁城主的报告，接着马不停蹄的去给老大盛茶水。
所谓过目只是嘴上说说，交州牧他要是真的看一下就过，那绝对是饭桶无疑。
他必须圈点一下对方的报告，再写一篇文章，指出不足、提出建议和指示、表扬对方做得好的地方
总而言之，没那么简单，官场和政务可不是那么好浑水摸鱼的。
他作为交州老大，要是不带头做好，下面的各个城主就会懈怠，到时候乱象丛生。
长春城的水很深，交州牧都不敢放纵自我，且不说治理不好此地引起民愤的问题，人家莫遥诗就在这看着呢，州牧不看百姓的面子也要看皇家的面子。
“苦啊！苦啊！那个小李，你把修墙的布告发出去没？”
交州牧右手写字，左手接过茶杯，用自己的中指指着李副官问道。
并不是他对手下态度傲慢，而是他真的没有空闲时间多看一眼别人，能一心多用问出这么一嘴已经是极限了。
李副官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已经张贴了，今年揭榜的是四季商会的叶如生。”
“好。”交州牧把圈点完的册子递给副官，又从桌底下掏出一个新的册子开始写回信。
李副官双手接过又下去整理公文，他不知道老大的“好”是表示什么意思。
是说册子圈点完了呢？还是表达知道叶如生揭榜了？又或者是两者一起都是？
李副官识趣的退下，毕竟交州牧现在心情很不好，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修城墙是每年例事，半点问题都不会出，万一出问题就找揭榜的人问罪，这事太简单，没什么好太过关注的。
“等一下，你去催下面的人赶紧秋收，别跟上一年那样磨磨蹭蹭！到时候皇上再拿我问责，所有人都没好果子吃！”
交州牧突然想起这件更重要的事，再次向手下提了一嘴。
上一年才就因为这事，交州牧的大孙子被皇帝调去北境守边疆，着实给他气的不轻。
所以这次秋季北贡必须提早出发，争取别在朝堂上落下把柄，最好能先发制人，把其他州的州牧拉出来开一波。
想到这里，交州牧奋笔疾书，动力十足。
同样动力十足的还有叶如生，今年城中各家行情都有所下滑，抢榜的速度居然比往年慢了一点。
叶如生趁此机会揽下修缮城墙的重任，之后还有谁想要加入，就该跟叶如生谈生意了。
揭榜第二天，意气风发的叶如生就出现在与叶家关系复杂的白家里。
白家不比叶家面积大，更没有叶家略显奢华的建筑风格，房屋内饰也非常普通，一套家具甚至都没有四季商会墙上的一幅画贵。
可家族历史上来比较，白家比叶家的出现时间还早，长春城出现时伴随着白家的出现。
之后熬死了不知道多少任城主州牧，白家依旧没有落魄过。
要不是白家主与叶家主两人斗个不停，城中的势力大多也不会太注意白家，顶多把白家当做二流家族而已。
叶如生坐在一张看起来历经不少岁月的原木椅上，以他的见识和眼力，反复确认后确认这就是一张用料普通的椅子。
这木料绝对不是名贵的料子，也就品相比百姓家用的料子好些。
滚烫的茶水涌出茶壶的圆口，汇聚在小小的茶杯里，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叶如生，另一人手持茶钳搅动杯中的倒影，把杯子夹起来放到叶如生面前的桌沿上。
叩叩叩，叶如生右手握拳在桌子上敲了三下，杯中淡黄的茶色泛起波纹。
待到茶面重新平静，才能看清叶如生对面的人是一位跟他有七分神似的妇人。
“有劳姑母沏茶，如生也不枉此行了。”
叶如生看着对座的人，脸上露出儒雅的笑容，可心里却提高了三分警惕。
“你可是我的亲侄子，有好事还第一个想到我这边，我若是连茶都不沏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之所以说她跟叶如生有七分神似，长相上占四分，神态占三分。
叶媛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跟叶如生几乎一模一样，身上散发出来的随和感，与叶如生相差无二。
但凡换个不认识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抵都会以为两人是母子吧。
“姑母消息倒是灵通。”叶如生表面还是那样笑笑，心中已经在暗骂老狐狸沉不住气了。
自己是什么人他心里有数，这个平时没见过几面的姑母跟自己就是一类人。
他知道自己难缠，以此类推，这个姑母也不是好应付的人。
叶媛刚刚的话，说白了就是白家也要分一杯羹，她的态度摆在这里，希望叶如生给她这个姑母一个面子。
“您能出多少人？”
对座的叶媛捧起茶杯轻抿一口，淡淡的开口道：“两百人，没有老幼妇孺，全是壮丁。”
我去！
叶如生心里顿了一下，硬是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他了解过以前的行情，也知道白家每次都出了不少人，只是实际人数他并不清楚，但没想到这么多！
这人数，是要把白家的武者和家主一起拉上吗？！
平时的两百人不算多，可修墙时是啥情况大家都懂，白家去哪能找来两百个壮丁？
除非家族武者也一起下场，否则凑不出那么多人的呀！
叶如生试探性的问道：“姑母觉得多少合适？”
他故意把姑母二字读重了些，至于这个多少，便是多少钱的意思了。
叶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叶如生看了一会，似乎是在掂量姑侄之间的关系值多少钱。
叶如生也默默的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回去，气势上不落下风。
“同往年一般即可。不过嘛，我看你今年要的倒是挺多。姑母劝你小心林家，人死是小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姑侄之间的关系不深，要价也点到为止，按照往年原价是应该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
白家的事情为什么会轮到叶媛这个嫁入的人来做主，同样是这样对话和开价，换白大宝来跟叶如生说，叶如生一回去叶儒就该上白家的门找白大宝‘理论’了。
对于姑母的提醒，叶如生捏了捏腰间的扇子表示感谢后起身告辞。
看着叶如生远去的背影，叶媛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姑母的身份还是有些面子的，要不然叶如生就该像以往做生意时那样难缠了。
“咦？！叶兄！”
正在思考如何应对林家的叶如生被打断思绪，抬头看到迎面走来的半个熟人。
“白考官，真巧啊！”论变脸速度叶如生敢说自己是顶尖的， 一个瞬间就能装出偶遇的惊讶。
同时他还没把话扔地上，顺势朝这位上次被三妹打败的考官问道：“过些天有修城墙的活，你有没有了解过？我记得白家往年都有参与的。”
“每年都要修，我前年就去了！”白家考官跟叶如生侃侃而谈，丝毫没感觉自己被套话了。
他的回答让叶如生确认了白家壮丁的来源，真的就是把自己家武者拉出来当劳工！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武者的傲骨怎么可能被这点钱打败，连堂堂义心盟的考官都去修墙，他是怎么能放下身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