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执念
地下一层的走廊上，周默匆匆朝研究室走去，他刚听闻胡院长的最新研究出结果了，便急不可耐的赶来，想要得知第一手消息。
“吱嘎。”
研究室的房门打开，刚要离开的小于正好撞见周默。
小于想到刚才答应胡院长的事，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老板。”
可他没想到，周默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快步和他擦肩而过，走进研究室中。
“胡院长，研究结果怎么样了？”
胡院长刚准备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听到周默的问话顿时吓了一跳。
“周，周默？”胡院长揉着自己咚咚跳的心脏，片刻才缓过神来，“额……我们这次研发的疫苗目前尚在测试阶段，暂时还无法根治丧尸病毒患者。”
“这样啊……那，她还有治愈的希望吗？”周默眼神迫切的问道。
胡院长一听这话，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心中措辞了好半天才说道：“你放心，希望肯定是有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治好她的。”
周默闻言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转身准备离开。
胡院长见状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周默又说：“对了院长，我最近和她交流时，她对我的反馈似乎越来越少了……你能去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胡院长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胡嘉欣关于周默的研究他也有所耳闻，他知道周默精神不太正常，所以一直都没敢跟他说过实话。
其实，但凡一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梁雨涵很可能早就彻底失去人类的意识了。
周默让胡院长去看过梁雨涵很多次，但越看他就越发绝望。
起初的两个月，梁雨涵还能对周默说的一些话做出下意识的反应，例如瞳孔收缩、嘴巴微张。但小半年后，梁雨涵就只保留下一些人类时期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例如迈步上楼梯，吃饭用牙齿咀嚼。
直到一年前开始，梁雨涵就连咀嚼都不会了，无论周默喂大块肉还是小块肉都直接生吞，明显只剩下了生物食欲的本能……
看着梁雨涵的情况一天天恶化，不仅周默担心，胡院长也同样着急，他每晚休息的时间都减少了一半，日夜研究也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才研制出疫苗的雏形。
毕竟丧尸病毒就像一个超高精度的密码，想要完全破解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失去互联网后，一切都要靠他们亲力亲为，也为研究增添了不少阻力。
现在疫苗是即将研制成功了，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梁雨涵治愈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两人一路来到地下四层的材料室，周默主动打开门让胡院长近距离观察。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小尾巴……
小于本就对周默心存不满，他这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在门口被周默无视后，更是怒火中烧，他立刻就想冲进去和周默理论理论。
但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他又改变了主意。
“姓周的口中的‘她’是谁？他整天神神秘秘的，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些疑惑在小于的脑中挥之不去，他当即决定，“正好跟在他们身后一探究竟……”
到了地下四层，他站在房门口偷听到屋内的对话后，终于理解了一切。
原来周默并非想要当救世主，研制丧尸疫苗也只是为了救一个人——他已经变成丧尸三年多的女朋友。
“砰。”
怒意上涌，小于一把推开房门。
“周默，你这是什么意思？全国顶尖的病毒学家，耗费了三年时间，我们尽心尽力的研究疫苗，竟然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他伸出手指着周默身后的丧尸，满脸怒色：“我就实话告诉你，变成丧尸三个月以上基本就没救了，何况是三年？！”
“你身后这只丧尸早就脑死亡了，懂吗？她已经被丧尸病毒侵占了大脑，你所见到的只是一具会动的空壳而已。”见周默还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小于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她的灵魂在被病毒完全侵占大脑的那一刻，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了吧？”
周默听完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神色淡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证据呢？”
“……什么？”
“你说她已经死了，证据在哪里？你怎么证明她的灵魂不在身体里？”
小于看着周默用十分平静的神情说出这句话，他甚至以为疯了的是自己。
他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疯了吧？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她怎么可能……”
“我在问你话呢，证据，在，哪，里？”周默的音量陡增，厉声呵斥着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一字一顿的问道。
小于不解：“这还需要证据吗？她现在的状态谁看不出来已经是……”
“吭。”
寂静的大楼中，忽然响起一声枪响。
小于不可置信的捂着不停冒血的胸口，缓缓跪倒在地。
他忍痛想抬起头，却正好看到周默面目狰狞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平静。
只见周默额头所有血管都青筋暴起，整个人双目血红，就仿佛一只吃人的恶鬼。
“没有证据你说你妈？啊？！”
一枪杀死小于后，周默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梁雨涵，“扑通”一声跪倒在梁雨涵面前，双手抱头痛苦的挣扎。
“不会的，涵涵，你只是生病了，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
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响，楼内的人纷纷赶来，最前面的研究人员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于，和瘫坐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的胡院长……
没过多久，廖宇杰也随后赶到，见状瞳孔睁大片刻就瞬间冷静下来，从后面驱散了人群。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周默，胡院长和廖宇杰三人。
看着跪在地上歇斯底里怒吼的周默，廖宇杰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敲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