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危机
“出事?敢问二位公子,我父亲能出什么事呢?”
谢子衿抬起头,看着微微有些心虚的两人,忽而“吃吃吃”的笑了起来。
她边诡异的笑着,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冷艳的脸。
眉梢眼角全是凶狠的杀意,与先前那个柔弱温和的少女判若两人。
谢子衿死死盯着他们,漫天的仇恨,咬碎了一口银牙:
“若是爹爹出了什么事,我定会百倍奉还!呵呵呵……。”
萧越从她那神经质的笑里,嗅出了危险的讯息,忙将孟煦一把抓起,就要朝船舱外面跑。
可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动步。
孟煦的情况也不怎么好,他脸色发青,昏沉沉欲睡,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阿煦,不能睡!”
萧越使劲掐住孟煦的手腕,强制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衣服,有问题!”
萧越很快找到了根源,先前没有在意的淡淡熏香,正是一种叫做无忧的毒香。
太大意了。
天幽那人阴沉莫测,想必早就告诉了谢子衿是他们二人劫走了她爹。
才假惺惺的安排了这么一场偶遇,令他们放松警惕,致使无忧香通过衣服的接触,一点点渗入血脉。
所谓的送去水渊山庄,估计也是个谎言,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萧越不似普通人,体质特异。
谢子衿见他们已无还手之力,从侍卫腰间“刷”的一声,抽出宝剑,横在了萧越的脖子上:
“恩人说了,白衣的公子要以礼相待。至于黄衣服的这位嘛,任由我处置。”
说罢,便示意身侧的侍从,去将孟煦从他的身侧拖开。
萧越被剑抵着脖子,不敢轻举妄动,努力张口,对着被带到船尾的孟煦,沉声说道:
“阿煦,不要怕,有我在。”
“哈哈哈。你都要死到临头了,还在什么在呢?”
谢子衿审视着他,颇为惋惜的说道:
“啧啧。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只可惜待会就要被我千刀万剐,削成一片片,扔进江里喂鱼了。”
萧越故意刺激她:“呵。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阴毒,真不愧是谢善行的女儿,蛇鼠一窝,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谢子衿一听他提起了父亲,还不知死活的羞辱自己,恼羞成怒。
利剑一收一刺,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嗤!”
为了折磨他,谢子衿拔剑时,还故意用力拧了一圈,疼得萧越脸都白了。
鲜血也汩汩的从肩膀流下来,谢子衿的眼里放光,恨不得再戳他几个窟窿。
“快说,你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萧越虽然很疼,但浑身酸软的感觉荡然无存了。
他就是这样,虽有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但每次都得受点皮肉之苦,借靠流血才能排出体外。
此时,无忧毒香的剧毒,已经随着肩膀上汩汩流淌的鲜血,完完全全的排出来了。
萧越神色自若,一点都不惧怕,他轻轻在伤口处按下穴道,止住了流血。
然后,佯装踉跄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靠近谢子衿,有气无力的示意她靠近点。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谢子衿担心有炸,执剑迟疑着看着他,不肯靠近。
萧越张了张嘴,假装说不出话来,才令她信以为真,朝他迈近两步。
“老实交代,说不定,本小姐给你个痛快!”
萧越:“他被我们……嗯……。”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细得跟蚊子哼哼般,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谢子衿不得不伸长脖子,将耳朵凑过去。
“咔嚓!”
萧越突然神情一凛,单手做了个横刀砍脖子的动作,吓得谢子衿分神之际,另外一只手迅速拧住她的手腕,将宝剑夺在自己手里。
不过是短短的瞬息间,局势突然逆转,谢子衿手里一空,白嫩的脖颈冰冷,已被萧越持剑指住。
“跟我用毒?天幽那魔头没告诉你,是班门弄斧么?”
谢子衿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跺着脚,直骂萧越:
“卑鄙!你就算劫持我,也休想逃离这条船!我已经提前吩咐好了,要死一起死!”
说罢,对着慌了手脚的侍从们,大声吩咐道:
“把塞子拿掉!让船吃水,大不了,一起沉船,也算是为父亲报仇了!”
侍从们倒也是忠心耿耿,呼啦一下,就要涌向船底,去拔那个所谓的塞子。
萧越根本不怕,他努努下巴,示意她看向船尾的孟煦:
“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同归于尽的烂主意了!先把解药交出来,大家都无事。”
谢子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咬着牙不肯妥协:
“休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就要你们死!”
萧越见她油盐不进,也失去耐心,便冷声提醒道:
“你那个所谓恩人,是什么样的脾性,谢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是今日阿煦死了,你家中亲朋好友,甚至八竿子打不到边,一面之缘的人,想必也会被送到阎罗殿,让你们好生团聚了。”
谢子衿听到后,先前坚决的气焰,顿时蔫巴下来。
她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瞪着萧越:
“你别得意。不只是我有家人,七里铺的那几个小孩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萧越的心猛地被揪紧,横在谢子衿脖子上的剑刃用力压了压:
“你动了他们?!”
谢子衿脖子被划伤,鲜血直流,她顾不得疼,阴森森的说道:
“恩人说的没错。对付你,就得多留一手。我猜,现在他们已经被我的人,带回北矿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