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半死人军团
蓝衫男子嗫嚅着说:“恩人不要生气。我只是看你和那白发老怪挂在墙上的美人儿,长得……很像。”
萧越绷起脸:“胡说,我哪里长得像个女子了?”
他误认为,蓝衫男子所说的“美人儿”是千姿百媚的女子。
蓝衫男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那是个男人画像!老怪物宝贝的很,天天守着看,喝醉酒还摸上半天呢。”
萧越一头雾水:“像我?”
蓝衫男子确凿的点点头:“对,特别的像。”
萧越不以为意:“切,天下长得相像之人多了去了。不管那乱七八糟的,走,先带我找他的老巢去!”
说罢,揪住蓝衫男子的后衣领,也不管他乐不乐意,朝着东方折返回去。
萧越先前找错了方向,又因为救人浪费些时间,此刻已快到傍晚,阿煦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他心急如焚。
而蓝衫男子似乎很惧怕去老巢,一路上心不甘情愿的被他强拎着走,总想着挣脱。
但无奈萧越将他抓得很牢,试了几次都白费力气。于是,改为商量的语气和他沟通道:
“大侠,既然我已经告诉你老巢的地点,你是不是该考虑将我放了呀?你看看我,武功又不好,胆子也小,带着也是你的累赘。不妨,你自己去如何?”
萧越冷笑一声:“放你?哼,我怕你还没有出林子,就被半死人围住,吃的渣都不剩。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蓝衫男子并不害怕:“哎呀,这个恩人放心,我知道一条密道,直通林外。不过……。”
萧越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蓝衫男子撅撅嘴,黯然道:“我差点忘了,密道在老巢那里,还真得过去才行。”
萧越紧了紧他的衣领,催促道:“那就快点走,别磨蹭了。”
在去老巢的路上,蓝衫男子不死心,拧着脖子,侧目望向萧越,神秘兮兮的说:
“我觉得,没准还真是你的画像。会不会是你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
萧越没好气的暼了他一眼,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不是说他是老色坯么,凭什么认为是我惹的风流债?”
蓝衫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也对哦。真痴情的话,就不会当街强抢美男子了。”
萧越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猪头!
看长相此人与阿煦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是脑子有些笨。
估摸着他口中所说的色魔白发老怪,因此才没看上他,将他扔进地洞里,自生自灭。
蓝衫男子消停了一会儿,忽然又恍然大悟,一惊一乍的说: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爹?”
萧越礼貌的给他个白眼:“屁话。我爹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蓝衫男子纳闷道:“奇怪了。画中人还未束发,应该比你现在要年轻六七岁的样子。也不是白发老怪失散的儿子,那能是谁呢?”
萧越被他在耳边絮絮叨叨不停,本就焦灼的心情,烦躁不已,呵斥道:
“都和你说了,不过是长相相似之人而已,啰哩啰嗦半天,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是,真的很像……。”
蓝衫男子还想说什么,被萧越一瞪眼,憋了回去。
“再不闭嘴,我点你哑穴!”
剩下的路程,蓝衫男子果然消停了,嘴巴闭得死死的,再未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两人在天黑前,终于来到那棵大梧桐树下。
“什么情况?”
萧越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梧桐树下黑压压的站满了半死人。
他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嘴巴微张,表情诡异的看着前方。
恰是萧越他们到来的方向。
就这样,萧越他们很突兀的出现在半死人军团的视线和包围圈里。
“哥,怎么这么多啊?这是在干嘛呢?”
蓝衫男子吓得朝萧越身后缩了缩,胆战心惊的说。
萧越哪知道这是在干嘛,不过看起来像是受到某种号召,专门集结在这里。
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兵士一样,蓄势待发。
怪不得,一路走来,林子里的半死人数量并不多了,都在这里呢。
萧越笃定他们被人操控,此刻不能动弹,他没有说话,大着胆子朝前迈出两步。
蓝衫男子见状,一把拉住他:“你找死啊?这群东西扑过来,再好的轻功也跑不掉。”
萧越轻轻拽开衣袖,神情自若的问:
“你说,穿过去,是不是就到了抓走阿煦那怪物的老巢?”
“阿煦?噢,你说的是那个倒霉蛋,对对对。前面有个山洞就是了。”
“好。你退开吧。”
“啊?你真要去啊?过不去的,你看那么多半死人,涎水都能淹死你!”
蓝衫男子边怂包的朝后退,边好心劝他放弃。
萧越充耳不闻,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拔出腰间尖刺,对着闻出鲜血肉味,即将苏醒的半死人无畏的冲了过去。
“还有个事要告诉你,那个密道,就在白发老怪的画后面。”
蓝衫男子没敢大声喊,毕竟在人家老巢门口,怪物说不定就在里面听着呢。
他以手做喇叭,对着萧越决绝的背影,低低喊道。
萧越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呼呼的风声很快将他本就微弱的喊话淹没。
萧越在走至中间的时候,半死人蓦地苏醒过来。
他们活动着僵硬的四肢,仰天长吼,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面目狰狞的扑向萧越。
“来吧。看样子,今天必须要杀出条血路了。”
萧越沉稳不惧,将尖刺拿在手里,左右开弓,尖刺所到之处,均精准无误的刺穿了活死人的咽喉。
这是他们的弱点。
半死人不能呼吸后,很快身体瘫软,倒地不起。
“吼!吼!”
一浪高过一浪的嘶吼声,穿透后面的紫竹屏障,震的山洞门口的白贝风铃,“叮铃铃”响的不停。
洞里的两人齐齐瞅向洞外,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们刚取了孟煦的鲜血,浇在火莲上,发现并未令其枯萎。
于是,便认定孟煦虽是至阴之体,他的血却炼不出血阴丹。
不过,他们也很快找到了原因。
而此时,外面出事了。
戴着面具的老者看向白发男子,悲凉的说:
“应该是,他找上来了!”
白发男子看了看石床上昏迷不醒的孟煦,呆滞片刻,突然脚下一个跌咧,险些摔倒。
他抬首看了眼墙上被卷起的画轴,颓然道:
“就为这个人,好不容易保下的命,他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