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擦边球
太虚圣宗的一众决策层大佬，因为刘老这一嗓子彻底炸开了锅。
刘老何许人也？
太虚圣宗的擎天支柱，辈分最高的老祖之一。
因为所修武道特殊，闭关修行已然无用，这才干起了镇守藏经阁的活，一方面发挥发挥余热，另一方面也算是消磨消磨时间。
“老刘头你疯了？要不是你嚎这一嗓子，老子刚刚说不定就破境成功了！！”
“就是就是，老夫正炼丹炼到关键处，就因为你，一炉子仙丹全废了！”
“还有本座的仙符，眼看着都快成了，被你吓一跳，手一抖画歪走偏，你要负全责！”
“我同意！这姓刘的要是敢耍赖，咱就并肩子一起上，先揍他丫的一顿狠的再说！”
“咱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都别急！待老夫穿个裤衩子马上就到！”
“？？？”
……
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人未至，声先到。
刘老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这群损友，指了指藏经阁二层。
一众大佬下意识地散开神识，扫了过去。
此时莫浪正在口述《一叶斩天》的中册内容。
众大佬都是识货的人，虽然错过了上册，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仅仅是中册的几句剑诀便让他们意识到了《一叶斩天》的惊人含金量。
他们瞬时现身，立于刘老身旁，一个个神色肃然，再没有了半分玩笑之心。
直到莫浪将《一叶斩天》的全册内容说完，他们这才望向刘老。
“如果没有记错，我太虚圣宗不曾收录过如此恐怖的剑经。”
刘老点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众大佬闻此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一部恐怖至极的剑经竟然就藏在他们眼皮子地下那么多年。
但没办法，武道之路就是这样。
凡事讲究一个缘分！
没有缘，好东西就算怼你脸上你都察觉不到。
“现在的小辈简直胡闹，尤其是这个莫浪，愚不可及！就因为打赌，竟然把《一叶斩天》这种层次的惊世剑经给当众曝光，简直不可理喻！”
“无论如何，《一叶斩天》决不能外泄出去！否则定然会引来一片腥风血雨，我太虚圣宗虽然不惧，但也没有必要徒生事端。”
“这事简单，抹去在场所有弟子的相关记忆，由宗门统一保管《一叶斩天》。”
“同意！”
“附议！”
“赞同！”
众大佬简单的几句话便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然而刘老却摇了摇头，道：“先别急着做决定，如果仅需抹去记忆，我还需要喊你们出关吗？”
“老刘头你的意思是？”
“你们且继续看下去。”刘老卖了个关子。
纵观今日之事，他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那就是严重低估了莫浪！
他可以说是看着莫浪长大的。
莫浪什么烂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
就因为这样，他才心知肚明，莫浪此子要么城府深到令人发指，这么多年藏拙瞒过了所有人。
要么就是近期有所奇遇，逆天改命。
否则绝不可能前后判若两人。
至于说被人夺舍，刘老早就暗中查探过。
莫浪灵魂稳固，浑然天成，没有被夺舍的痕迹。
因此，相比于《一叶斩天》，刘老觉得或许莫浪才是更大的惊喜。
而匆匆赶来的太虚圣宗宗主以及太上长老莫青松，也就是莫浪的爷爷，两人皆躬身候在一旁，不敢吱声。
莫青松暗暗叫苦，如果没有听错，刚刚有老祖点了他孙儿莫浪的名。
真不知道那混小子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把所有老祖都惹了出来。
他赶忙向宗主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的却是“我也不知道，你自求多福吧”的无奈神情。
藏经阁内。
众人还不知道他们的行为举止已经在一群老家伙们的监视之下。
一个个还沉浸在刻录《一叶斩天》中无法自拔。
【检测到气运之子叶枫受宿主影响，心态炸裂。】
【掠夺气运+800。】
叶枫一边记下莫浪口述的剑经内容，一边与自己掌握的上册互相映照。
结果发现莫浪是半点没有藏私，就连剑经中附带的秘法和感悟也一并讲了出来。
叶枫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剑道修为在蠢蠢欲动，距离突破已然不远。
“他神经病吧！”
叶枫想骂人了，完全分辨不出莫浪是真大方还是真的蠢。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赌约里的三个提问，莫浪已经完成了俩。
只要再完成最后一个，他叶枫就要给人家当七天的奴隶。
这是叶枫万万不能接受的。
那么问题来了，《一叶斩天》里，还有什么内容可以难倒莫浪呢？
叶枫此刻有点骑虎难下了。
“你还有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莫浪伸出食指，对着叶枫勾了勾。
周围那些因为得到了剑经内容而激动不已的众人，在听到莫浪这句话后纷纷冷静了下来。
他们突然意识到，对赌的双方可不仅仅是莫浪和叶枫。
他们也都参与了！
换句话说，如果叶枫输了，那么他们同样要给莫浪当七天的奴隶。
想到这里，众人脸色大变。
给人当奴隶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对象还是恶名远播的超级纨绔莫浪。
很可能会死人的！
于是，众人集体将目光投向了叶枫，饱含着不满与愤怒。
“看看这蠢东西都干了些什么？枉我们那么相信他，结果竟然连莫浪这个不学无术的人都难不住！”
“还剑道天才，我呸！”
“就是就是，他自己丢脸也就算了，还把我们都给坑惨了。”
“真不知道他这种人是怎么领悟剑意的，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给莫浪当奴隶啊！以他的性格，绝对会玩死咱们的。”
众人在暗中互相传音，议论纷纷，主打的就是叶枫背锅。
可他们却忘了，从头到尾叶枫都不曾让他们参与进来。
是他们自己太过贪婪，想占莫浪的便宜，这才深陷漩涡。
但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人性。
叶枫也感受到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只想赢莫浪一次。
于是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别说，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让他寻到了突破口。
你莫浪再怎么熟悉《一叶斩天》又如何？
能倒背如流又如何？
你真能看得懂吗？练得会吗？能明白什么是剑意剑势和剑心吗？
只怕你什么都不懂。
若是没有庞大的莫家给你撑腰，凭你的天赋在太虚圣宗，连当杂役弟子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如果我要你品鉴一番我的剑意，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莫浪，你猜得没错，我的剑意确实来源于《一叶斩天》，既然你对《一叶斩天》如此熟悉，那么接下来就请你指教一二，看看我的剑意有没有学偏！”
这又是一个针对莫浪的阳谋。
叶枫施展剑意之后，无论莫浪回答学偏了，或是没有学偏，为了证明他没有胡说八道，他都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同样施展出《一叶斩天》中的剑意。
否则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评价，无疑是在信口开河，无法服众。
对赌自然便输了。
可若是他沉默不语，不敢评价，那么对赌他依旧是输。
叶枫此举虽说有打擦边球的嫌疑，但提问的内容并没有超出剑经的范畴，所以严格来说，不算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