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幻影
“所以姐姐，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蕾芙妮雅往前一扑，却只是抱住了一团空气。
“别急。”
温婉美人……维罗妮卡摆了摆手，道，
“我猜我现在的状态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迷雾从你记忆中提炼出的投影。”
说着她看向周围，仿佛真人一般理智。
“很可惜，我的妹妹太了解我了，即便我是被根据记忆而制造出的假象，但也拥有了原体的全部能力，例如——占卜之术。”
“姐姐……”
很可惜，蕾芙妮雅听不懂也不想听她在说些什么，就算眼前一切都是假的，见到维罗妮卡她就很高兴了。
“你啊……”
维罗妮卡无奈道，雾气构成的身体并没有办法让她像小时候一样弹妹妹的额头。
想了想，她说起了另一件事：
“蕾芙妮雅，理论上迷雾之所以会创造出我的形象就是为了困住你，可我的占卜能力是实时演算的，迷雾并不能承载这股力量太久。所以，我现在和你说几件事，说完我可能就会消散了。”
“我已经等了五十年了！”
蕾芙妮雅突然抬着头盯着她，眼神里满是不高兴，
“就和我待一段时间，姐姐你也不肯吗？”
“你错过这几句话，之后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闻言，蕾芙妮雅心神一动，赶紧问道：
“什么意思？”
看见妹妹这样肯听自己说话，维罗妮卡终于放缓了神色，解释道：
“若是我没算错的话，真实世界的我如今应该正在逃避死亡。”
“……什么意思？”
蕾芙妮雅有点没听懂。
“从头解释时间可能来不及，我就大致说一下吧……其实在占卜的显示之中，我必定会在帝国历4110年的某一个时间点里死亡，而且这一切是无法避免的。”
“怎么可能！”
蕾芙妮雅生气了，维罗妮卡的解释太敷衍了，她明明就见过不少占卜师用占卜之术逢凶化吉。
“你一定是有其他事没告诉我！”
“……妹妹，我的占卜术和普通的不太一样，能够算出不少既定之事，这些事情对应着这个世界的一个个历史节点，它们是无法被轻易修改的。”
那还有什么希望？
蕾芙妮雅皱着眉，就想听听维罗妮卡接下来怎么编。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既然这个世界的历史节点无法靠人力更改，那么我就去其他世界把这件命定之事躲避过去。
“这样，我就能成功地欺骗世界意志，让历史认为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了，从而把我忽略。等到那之后，我再回到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维罗妮卡笑了笑，
“但看现在的情况，我只成功了一半——我被卡在时空缝隙之间了，世界意志依旧能够锁定我，却没有能力来杀死我；相反我虽然暂时逃脱了命运的追捕，但也无法通过时空裂缝，更不可能往回跑。”
“时空裂缝？”
蕾芙妮雅傻眼，她记得姐姐只是一位超凡者，对抗世界之力的方式已经完全超出她常识了。
“所以蕾芙妮雅我需要你的帮助，只要帮我打破时空裂缝……”
“等一下。”
闻言，蕾芙妮雅有点头疼，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姐姐是不是迷雾为了骗她在胡说八道，
“我来打破时空裂缝……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维罗妮卡摇摇头：
“准确来说是借助你手中力量的特殊性，来帮我打开时空裂缝，要知道时空裂缝仅靠蛮力也是无法突破的。”
力量的特殊性……
这一指代很模糊，但蕾芙妮雅立刻就想到了那本《凌霄剑诀》和其他杂七杂八的、无法理解的知识。
毕竟这玩意看着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好了，蕾芙妮雅，我能存在的时间差不多了，迷雾意识恐怕已经注意到我了。”
“等等……”
“记得照顾好你的学徒，他未来也是很重要的历史节点之一……”
“维罗妮卡！你给我说清楚，力量的特殊性到底是不是那本剑诀！”
“……”
维罗妮卡的身影渐渐隐去，最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站在原地，蕾芙妮雅沉默了半天。
她也分不清刚才那些对话到底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她不会放弃的。
“糟了。”
突然她想起自己忘记问那处时空裂缝在哪个位置了……
想了一会，她还是决定接下来的旅途不变，先去维罗妮卡当年“身亡”之地找找线索，而那个位置基本也就是旅途的终点了。
因为在此地停留的关系，很快恩凡顺着路标找了过来。
“老师。”
蕾芙妮雅点点头，并确认了眼前的恩凡是实体，而不是迷雾幻化出来的虚影。
“你刚刚有在迷雾里看到除了我和柯莉斯之外的人吗？”
男孩愣了几秒，
“有……”
“哦？是谁？”
蕾芙妮雅饶有兴趣地问道，只因现在男孩的表情很有意思。
“……莉莉丝。”
这次开始轮到蕾芙妮雅发愣了，她当然记得莉莉丝这个名字。
她曾经和某个女人做了一笔交易，交易内容就是那本关于诅咒的禁忌书籍。
可到了交易那天，到场的似乎并不是交易者本人，而是由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类女孩出面代理的。
那个女孩名字便是叫莉莉丝。
顺带一提，包括恩凡的一众孩子是她从奴隶市场救回来的，只不过当时莉莉丝说实在没有办法带着那么多孩子东奔西走，正在为孩子们找寄养家庭。
然后，蕾芙妮雅正好在人群中发现了恩凡这个有魔法天赋的小家伙，于是便向莉莉丝领养了过来，作为自己的学徒。
要是按照刚才维罗妮卡所说，迷雾制造幻影是为了让人留下来，想必应该就是显现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吧
蕾芙妮亚带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发男孩。
恩凡和她之间也就差个十几岁……并不是不可以。
蕾芙妮雅又在用精灵的时间观念在思考问题了，对她来说五十年算很长时间，但区区十年却又不值一提了。
“我们先去找柯莉斯吧，然后再研究一下这迷雾怎么出去，希望别又像屏障那次一样……”
恩凡点点头，很快地跟上了蕾芙妮雅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