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灵源
整整两个时辰，五行气构造的阵法，生生不息地滋养着灵源，使其渐渐蜕变。
而对此浑然不觉的方玄灵，仍深陷沉睡之中，毫无苏醒的迹象。
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温柔的梦呓，使得他不由得睁开双眼。
旋即，出现在眼前的，并非现实中的石墙，也非下丹田中的灵池，而是一片虚无的空间。
“这里是哪里，难道我死了？”方玄灵迷茫地环顾四周，不禁悲怆道。
“若真死了，你便不可能来到此处。”虚空中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你是何人，这里是哪儿，我为何来这儿，若我还活着如何才能苏醒？”方玄灵拼命寻找着那道声音的来处，却一无所得，只能下意识地发出疑问。
回应他的先是一道叹息，接着便是悲伤的低语——“我是你的真灵，这里是你的灵识。你先前强行吸收五行玉的真气，导致灵源临近崩溃，我感应到你有性命之忧，提前苏醒助你脱险。”
“真灵觉醒，便会开启灵识，原本应该等你达到通灵境，可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是这样，”方玄灵暗自喃喃道，只沉吟片刻，便开口问道，“真灵，那我怎样才能走出灵识？”
“待你彻底炼化五行气，晋升天灵源，自会苏醒。”真灵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远处传来，使得方玄灵一个没站稳便跌倒在地。
不过四周并非实体，未对他造成冲击，他有些惊疑地从地上爬起，不解地问向真灵：“真灵，这股动静莫非来自灵源？”
“嗯，五行气已经为灵源全部吸收，即将突破至天灵源了。”真灵感叹道。
未等他开口，真灵继续沉声道：“我的存在极为特殊，你苏醒后，切不可透露这里的一丝一毫，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也必须三缄其口，不然，你会有杀身之祸。”
闻言，方玄灵沉思片刻后，便垂首称是。他自幼饱读诗书，自然通晓韬光养晦的道理。
念及于此，他不再多想，静静等待着晋升天灵源的那一刻。
……
此时，外界，方元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方玄灵体内的变化。
当发现那道五行阵法消散，而灵源的波动愈发强横之时，方元不由得期待道：“终于要突破至天灵源了，也不知会达到下等，中等，还是那传说中的上等？”
说话间，方玄灵的灵源猛地停止躁动，转而归于平静，方元明白，这是即将晋升的征兆。
果不其然，下一刻，灵源突然恢复活力，进而开始高速运转，与此同时，它经由五行气加持的的赤橙黄绿青五色，渐渐凝聚、融合。
三息后，一抹淡淡的紫色慢慢显现，且并未停息。
浅紫色——淡紫色——暗紫色，并最终缓缓停在了深紫色，上等天灵源！
晋升之际，伴随着无尽紫芒缭绕其身，在这紫芒笼罩下，方玄灵徐徐睁开双眼，而嘴角处噙着浅浅笑意。
“多谢先祖赐我机缘，晚辈幸不辱命，历经艰险，突破至天灵源。”醒来第一件事，方玄灵面向方元，万分感激道。
对此，方元只是微微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你能破茧成蝶，全是你自身的造化，老夫也只是搭一把手罢了。”
闻言，方玄灵淡淡一笑，暗自将先祖的恩情铭记于心。
随后，方元长舒一口气，旋即微笑道：“少年郎，你刚刚突破，可试着催动天灵源滋养灵池，以巩固根基。”
正有此意的方玄灵微微颔首，随即稍作调息，便手中结印，催动天灵源，牵引天地灵气入体。
整整一百三十息后，方玄灵满意地完成灵气灌注，随即赞叹道：“灵池中灵气存量达到了三成三，天灵源果然不凡。”
“天灵源除可储存的灵气更多外，修炼速度，以及凝炼灵术的速度也是地灵源资质的两倍。”方元闻言，喃喃道。
“不过，比起天灵源，老夫更意外的，还是你那突如其来的灵魂力量。”方元双眼微眯，话锋一转。
自知在灵宗强者感知下，自身秘密无处遁形的方玄灵，虽表面古井无波，但心中却已暗叹一声，思索着如何应对。
见一言不发，已是人老成精的方元，哑然一笑，抚着下巴，道：“少年郎，你的秘密老夫不会过问，毕竟你是我方家血脉，你若拥有更多底牌，实力更加强大，势必能引领家族的兴盛。”
听到此处，方玄灵心中略松一口气，对着方元深深地行了一礼，坚毅道：“谢先祖，晚辈日后必定为家族鞠躬尽瘁。”
闻言，方元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轻咳一声，正色道：“少年郎，你已完成资质提升，而老夫还有一些秘藏相赠于你。”
对此，方玄灵沉吟片刻后，拱手道：“晚辈在此谢先祖成全。”
方元微微颔首，旋即心念一动，周身黑芒凝聚成一张巨掌，而后朝石墙重重拍去。
眨眼间，石墙崩塌，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笼罩着金色光幕的藏宝阁。
方玄灵顿时定睛看去，那四排书架上，摆放着五光十色的各式卷轴，凭借着对其释放的灵气波动的感知，方玄灵深知卷轴品级由下而上，渐次增强。
除此以外，围绕着书架四周，漂浮着诸多珍贵的灵宝，其中黄品居多，玄品次之，地品不少，而零星散落的天品则深藏不露，隐晦地释放着波动。
他正仔细浏览之时，方元的声音传来——“少年郎，这里是老夫积攒多年，所为后世天骄，遗留的珍藏；你如今尚为感应境初期，你可选择其中六件宝物。”
对此，方玄灵微微点头，有些跃跃欲试。
而方元淡淡一笑，转而伸出右手食指，朝那光幕轻轻一点，旋即光幕裂开一个可供单人通过的洞口。
而方玄灵心领神会，当即释放灵气附着于双脚，朝那洞口冲去。
随着方玄灵进入藏宝阁内部，洞口自行恢复如初。
此时，方元满怀期待，道：“也不知此子，能否获得那东西的认可，毕竟是极为罕见的上等天灵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