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物质不灭
看着曼多拉拿到灵犀令牌，并且要辛灵为她护法，她开始吸收灵犀之力的时候。颜爵的神色冷了下来“黎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倘若让曼多拉拿到灵犀之力，我们辛苦维护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黎灰推了推眼镜：“守住平衡，世界就不会毁灭吗？”
颜爵，庞尊几人皆是一怔。
黎灰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他们，轻轻吹熄了颜爵刚刚点燃的灵犀烛火。
“灵犀余犀，灵犀誓言，誓守平衡。”
他念的很认真，一字一句，仿佛是真的在宣誓着什么，承诺着什么，可是忽然他的语调一转，语气里就满是讽刺的说道：
“难道不是个骗局吗？灵犀阁，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疯了吧，为什么”颜爵终于无法冷静，他挣扎着试图摆脱手脚的束缚：“灰，你为什么这么做？”
黎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始自言自语，仿佛是在为自己辩解，又仿佛是在大发慈悲的告诉他们原因。
“我的卜言，和时希的预见，到底谁更准？为了证实，我和时希去了遥远的未来。”
“你们也知道，我们的世界，这个星球，已经存在了46亿年，
我们，乃至女王，都认定了，仙子源于自然之力，也会和自然，共生共灭。
我们相信只要维护平衡，保护自然，世界就不会毁灭。
可你们或许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里，我们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太阳是我们的130万倍大，而人类已知的最大恒星犬座的vy星，是太阳的11倍。”
黎灰抬头，灵犀阁所在的空间，上空布满繁星，他看着那些星星，眼神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执拗和疯狂：
“当我们不只关注自己，而是看到宏观，和微观的世界，
我和时希看见，无论任何的星球，都难以逃脱毁灭的命运。
黎灰伸出手，掌心泛起光芒：“叶罗丽魔法，星象。”
几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个，由光点组成的小星球，太阳，月球，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甚至还有银河系里的星云。
黎灰看着这些，神情复杂：“太阳每年都在膨胀，走向爆炸，
而10亿年后，无论如何努力，地球都会注定过热，无法生存。”
黎灰转身面对着几人，他缓步走到颜爵面前，看着他的双眼，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蛊惑：
“既然末日终点早已注定，不管多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未来，改变命运，那么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颜爵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时间的终点多长，既然毁灭是注定的，现在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吗？”
“难道不是吗？”
黎灰抬手，将法术形成的星球一个个捏碎，看着手中的粉末，黎灰面无表情的说：“一切，注定灰飞烟灭。”
“说什么鬼话？”
庞尊终于听不下去了，难为他一个急性子，竟然也听了那么长时间，他骂骂咧咧的说：“生命本来就是从出生到死亡，一万年之后，一亿年之后，究竟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他看着黎灰，满脸鄙夷：“这就是在无病呻吟，我只在乎今天，明天。”
他的手上隐隐有电光在闪，电流悄无声息的爬行在地面上，直直冲向黎灰所站的地方：“近视眼，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们。”
黎灰看着他，满脸同情，他的手杖轻轻往地上一点，便抵消了庞尊的电光：“你们现在这么想，是因为你们没有看见宇宙，也没有看见未来，没有看见听见，。那一颗一颗枯萎泯灭的行星在悲鸣。
他们都变成了黑洞。这才是注定的规律。”
“我来这里，没有打算救你们和灵犀阁。”
“什么，那你要做什么？”颜爵已经麻木，不想再与他废话，很显然，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叶罗丽魔法，沉夜降临，皆不可见，永夜无忌，掉入黑暗的深渊。被吞噬吧！黑洞！”
黎灰召唤出了黑洞，再次拒绝回答颜爵的问题：“无可奉告。”
“黎灰，难道你为了十亿年以后的景象，现在就要毁掉一切吗？！你疯了吧！？”
庞尊的质问对于黎灰来说好像只是耳边风：“喂！近视眼！灵犀之力被夺走，力量失去平衡，世界现在就会崩坏啊，我们所有人都会消失。”
听到这话，黎灰忽然笑了起来：“我不会。”
他的手杖轻轻点在地面上，颜爵，庞尊和水王子几个人身后的黑洞，吸力就愈发大了起来。“每消亡一个星球，就有一定的几率，产生黑洞，我这神秘的暗之力，也会随之加强。”
“所以会消亡的，是你们，不是我。”
“疯子，你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黎灰！你……”庞尊的话没有说完，黑洞已经将他吞噬。
黎灰看着他们笑道：“就让一切归于原点吧！源于爆炸，归于灭迹。”
他向颜爵，水王子，毒夕绯鞠了一躬，看上去绅士又温和：“诸位，失礼了。”
颜爵不再说话，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而比起颜爵和庞尊的绝望或暴怒，水王子神色始终不变，在被黑洞吞噬前，他平静的说：“黎灰，你知道，物质不灭吗？”
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他的瞳色，由温和的浅蓝变成了深邃的幽蓝。
“你对世界和未来的认知，还真是肤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