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站起来反抗！兰德里的呼吁
『龙公殿』
……
好无聊啊，去一下洗手间吧。阿里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偷偷溜了出去。
好冷……这里是怎么设计的，怎么这么冷啊？他觉得身体爬满了鸡皮疙瘩，他裹紧了衣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朝着空气胡乱摸索，在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后，他贴着墙壁在狭长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连蜡烛都舍不得装，这家店真是太小气了，他心想。前面再穿过走廊好像有点光，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是刚才经过的餐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被打扫的井然有序。
这么快，人都走了吗？他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好像洗手间不在这里。
他回过了头，一张惨白而幽怨的鬼脸贴在鼻子前。
“哇——鬼啊！”他被吓地瘫倒在地，情急之下，拔出了剑，指向浮在空中的鬼。
“请不要大声喧哗，先生。”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啊……鬼脸不断靠近，他也慢慢看清了鬼的真面目。
“你是那个在门口迎接我的服务生……”
服务生冷冷地回答：“是的，是我。”
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忍不住质问：“你们搞什么啊？把里面弄得这么黑，想吓死人啊！”
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着服务生说道：“你的表情跟第一次见面时变得好奇怪，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原来的你不总是一脸媚笑吗？”
服务生猛地露出了非常怪异的笑容：“哦，是吗。因为我以为在黑暗里你看不清我的表情，所以就没有刻意露出笑容啊。”
好可怕！阿里心里有些发怵，转到了他身后，用剑对着服务生的背影问：“对了，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服务生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就在您剑指的反方向，也就是您后面走廊的尽头，先生。”
阿里把剑收回剑鞘，头也不回地跑开，留下了一句话——“谢谢！”
这时服务生僵硬地回过身子，脸上挂起了那副笑容：“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烧烤店』
“啊哈哈哈——，老板你真是，嗝——，海量啊，再来一杯！”
无痕感觉身体变得很轻盈，满脸涨得发热，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尽管如此，他仍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板和夫人显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俩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耸了一下肩：一喝就醉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客人，先生！你已经不能再喝了！”老板伸手想拿走无痕的酒，却被他一巴掌拍开。
“不许动！这是我的！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下，我要随心所欲！嗝——”无痕发起了酒疯，他脱下大衣，加入了玩嗨的队伍，跳起来了舞。
“真是的，真的是拿这些人没办法。”夫人淡定地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管你来自何方——都是兄弟俩……”
无痕和一些同样喝醉的人排成一排，互相搭着彼此的肩，有节奏地抬腿跳起滑稽的舞。
“好，我也要参加！”老板不甘寂寞地加入了他们。
夫人皱了皱眉，说：“真是的，真的是拿这些人没办法。”
『港口』
老者不敢置信地说道：“什么，你想和他们斗？”
兰德里坚定地向那些奴隶们走去：“没错，如果没有奴隶敢站出来反抗，只会让奴隶主们越来越猖狂。”
“慢着，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老者抬起了一只手，大声劝阻。
兰德里并没有理会，他站在集装箱上，举起双手高声呼喊：
“受苦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已经饱受奴隶主的压迫，为什么你们害怕他们呢？如果我们奋起反抗，一定能战胜他们！跟我一起喊，打倒奴隶主——”
周围的奴隶们听到了喊声，不知所以地围了上来。
“跟我一起呼喊吧，要尊严、要自由！打倒奴隶主义！人权和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让我们重回自由人！”
兰德里自顾自地高声呼喊，却没有一个人跟着做出任何回应。
老者默默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是这样。
“没用的，过去也有一些可怜虫试图做同样的事，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大个子啊，以你的力量，比以往的任何人都要强大，尽管如此，你可知我为什么会说你斗不过他们吗？”
老者看着那些奴隶，缓缓地低下了头，垂下的蓬乱长发使半边脸都隐藏了起来。
“『他们』指的不是奴隶主，而是这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奴隶们啊！大个子，不要怪我说你天真，等你到了我一半年纪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魔鬼，而是人性！在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情绪不能释放的奴隶们眼中，普通人的自由，在他们眼里也是一种罪！”
此时，围观的一个较大的孩子向远处跑了过去。
太好了，是要逃走吗？刚才的话有效——呜！兰德里正要开始高兴，一团泥巴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朝他扔泥巴的小孩，顿时呆住了——孩子的眼神黑的如同深渊一样，没有一点光芒。
一个男人指着他，示意他马上下来：“你丫的说什么呢！耀武扬威地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下来，等着大爷搬的货物还有很多呢！”
“嘁！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反正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跟我们一样，别太得意忘形了。”一个女人也不平地喊道。
“就是啊，你在那嚷嚷什么，自己找事不要连累我们！”其他的奴隶也开始闹了起来。
一块块石子砸了过来，兰德里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奴隶们的攻击。
这一切都被老者看在了眼里，他靠着大树，吐了一口烟圈，自嘲地笑了起来：“哈哈，真的是——不可救药啊……”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骚乱，那些愤怒的奴隶们惊叫着四散而逃。
“什么声音？”兰德里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他看向声音的源头，试图明白发生了什么。
“砰！”、“砰！”、“砰！”回答他的仍然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兰德里躲在集装箱后，谨慎地张望，刚才跑掉的男孩又回来了，而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奇怪东西的人。
“啊哈、哈、哈、哈——”兰德里看向他们，那个大笑的人就是骗他的富商。
那个跑掉的男孩抬手指向了兰德里。
抽着雪茄的嘴咧了起来，富商一手放在男孩的头上，用力地揉搓：“好好好，真是好乖的奴隶，主人我一定多赏你几个窝头，嗯？”
兰德里见此站了出来，深邃的眼光在那个孩子和富商脸上来回移动。
“难道说……”他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只是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啊哈、哈、哈、哈——，果然奴隶就是好啊，可以像木偶一样随意操控，即使坏了也不用支付维修的费用，只需要再找一个就好了！你说对不对？要打倒我的人？”
说罢富商一脚踹倒了告密的男孩，一双皮鞋踩在了男孩头上。
“啊——”躲起来的奴隶们尖叫了起来，他们一看到富商的那双皮鞋，身体立马哆嗦了起来，再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在一堆叠起来的轮胎里，一个男孩流着眼泪，目不转睛地盯着富商的鞋子，啜泣了一声：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