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他是朕看好的人
两人出了宫门,洛南将余星河安全送回家才放心。
“你这两日都告假别上朝了,好好在家里养伤。”
“过几天又是上巳节,你身体现在走路都难,干脆那宫宴也别去了。”
洛南朝他挥了挥手叮嘱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些。”
“知道了,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余星河推开院门,发现柳陌正在给草药浇水。
“我回来了。”
柳陌见他一拐一拐像是站不稳似的,丢下榔头走过去扶他:“你这又是哪里受伤了?怎么连路都走不稳。”
“唉,别提了,刚刚又挨了十大板。”
余星河被扶到床上趴着,柳陌去他自己的屋子里找来了药箱。
“你怎么一上朝就受罚?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
面对柳陌余星河倒是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了,三两下就把裤子扒下,他趴在床上侧脸去看柳陌。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就入了朝为官。”
柳陌打开药箱给他上药:“既然你这么后悔,当初又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
“只不过是为了某个人的遗愿罢了。”
余星河回想着自己当初进京赶考的经历,有感而发:“其实我还想让皇上把会试时的考舍升级一下,那里的环境太简陋了,会试的考生本就来自五湖四海,一路风尘仆仆的,考试时还没个舒适的环境,实在是不容易。”
“那你就努力吧,我师父说皇上是个明君,这种造福学子的做法皇上肯定能够同意的。”
柳陌看着他红彤彤的屁股,啧啧两声:“打的真够狠的,看着都要出血了。”
他拨开余星河的头发,看见他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不由惊道:“你该不会是遇到仇家了吧?”
“不是。”
余星河实在是不想说起昨晚那场尴尬的误会:“禁军不小心误伤的。”
“你怎么上个朝跟上战场一样,每次回来都带伤。”柳陌看着那伤口皱眉。
“还疼吗?”
“有些细微的刺痛。”
余星河不禁失笑:“我真没那么脆弱,一点皮外伤而已。”
“那也不能天天受伤啊,又是手又是屁股又是脖子的,全身上下都是伤。”柳陌一边叨叨一边去翻药箱。
他从一个灰色瓶子里挖出一带你药膏涂到余星河脖子上:“这是我师父自创的外伤止疼药,很管用的。”
余星河笑道:“你怎么这么贴心啊,怕是女子都不如你。”
“看看你这满身的伤,我是心疼你,你还打趣我。”
柳陌叹气道:“此次下山历练并非我自己本愿,但师父说人要经历才能成长。”
“我举目无亲,回来了家乡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本来我应该在外面自力更生,尝遍风吹雨打,但遇见了你,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谢谢你。”他上药的动作非常轻柔,声音也是。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让余星河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朋友,他咧嘴露出笑意。
“我们是朋友啊,而且你帮忙照顾小帆帆我也该谢谢你呢。”
余星河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温暖了。
微风从两边的门窗中穿过,空气中浓厚的药味被一吹而散,只剩下院中淡淡的玉兰香。
今日因为晨国使臣的到来,御史大夫林建国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皇上后宫的事,如今下了朝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去御书房觐见皇上。
秦逍郎一见他来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坐在书案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好几个弹劾余星河扰乱后宫的奏折。
“林大人今日为何而来朕也知晓,鹿妃跟刘婕妤无事生非,对余少卿胡搅蛮缠,这才发生了口角冲突,余少卿都不追究此事,她鹿妃还想怎样?”
“这……”
林建国也没想到秦逍郎一开口就向着余星河,心下对余星河的嫉妒又多了几分。
“余少卿一介外男怎能出入后宫?还说出皇上无后这种话来,这是大逆不道。”
“行了。”
秦逍郎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那日是朕准许余少卿进入后宫的,他到底是是不是这个意思朕比你清楚,鹿妃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他轻
笑一声,生音极低,却带着微不可察的轻藐之意:“林大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自己的考量。”
“若真是余少卿的错朕自然不会包庇他,但此事是鹿妃跟刘婕妤找茬在先,朕没罚她们就不错了,她竟还有脸去向你告状。”
话都说到这了,林建国也不好说些什么。
林建国走后李公公张口说道:“余大人也确实是骄纵了些,娘娘们可是皇上的枕边人,余大人敢这般对鹿妃娘娘说话,无非就是仗着皇上您的偏爱恃宠而骄了。”
“你对枕边人这词有什么误解吗?朕何时跟那群女人同床过。”
李公公心想,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现在不感兴趣不代表以后不感兴趣啊。
秦逍郎放下奏折面上有些不悦:“哪里见得朕对余星河偏爱了?”
额,偷偷减轻责罚不算吗?
李公公看到秦逍郎的脸色后有些哑然:“……许是老奴误会了。”
“余星河在朝中就是一股清流,跟谁走的都不近,从不去附和谁,点子多还听话,相貌才情也都有,这样的人不比那群心眼贼多的老狐狸好用?”
李公公听得竟是一愣,果然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在他心中,江山社稷永远是首要的。
余星河纵然天人之姿、才华横溢,到头来也只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突然秦逍郎像是知道了李公公心里的想法似的,看着他认真道:“他不是朕的棋子,是朕看好的人。”
“是是是。”李公公汗颜。
这两年丞相趁着他无法亲自打理朝政,将不少势力收为己用,当朝的状元、榜眼都是丞相的人。
所以余星河才是最干净的,干净的才好培养。
秦逍郎莫名心情大好,他问了南容,知道了昨日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对他吩咐道:“待毛伽出城后找人把他打一顿。”
“是。”南容领命隐入暗处。
皇上这是要为余大人出气吗?这还敢说不是偏爱?
秦逍郎像是又感受到了李公公心里的绯腹,加了句:“朕是为我大宴国百姓出气,毛伽当街伤人,朕岂能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
李公公擦着汗垂首道:“是是是,皇上心系百姓乃大宴国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