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刀首初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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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言,传刀道兴于浮屠,灭于元妄,流传于松鹤,这句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一传十十传百反正是传遍了整座江湖流传至今也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有人说是一位大谋士,也有说是一位炼气师,怎么说的都有,随着年月的推进也就逐渐越来越虚无缥缈。
不过知晓的是,自那话百年之后,刀道一途确实自一位名叫于浮屠的人手中大兴起来,那是第一位刀道大宗师,已经飞升上仙,而他就是刻刀崖的创始人,传闻至今那刻刀崖上还有于浮屠的雕像。
而那句灭于元妄,自那大兴四百年后,就是一名名叫苟元妄的刀道大宗师向朝廷交出了手中宝刀,跪倒在了武阳王朝百道台阶之下,那一天大雨磅礴,他一头磕在地上后便自断气脉死在了那台阶之下,尸体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依然保持那跪拜的姿势,自那以后武林彻底向朝廷屈服,刀道也再次没落。
这两次事件也证实了当年的那句话,那个奇人算出了刀道几百年的光景,也让人开始期待最后那句流传于松鹤,这个名字中带有松鹤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那流传于松鹤的流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有人会给自家孩子专门取带松鹤的名字,让孩子自幼练刀,但是这气运一说又岂是一个名字能够赋予的,若无大气运,那一切都是白废,若有大气运,那一切都无师自通。
而这一年,刻刀崖的入世弟子便带有松鹤二字,并不是刻刀崖上的人专门赋予的名字,而是这孩子自己在周岁之时,自己抓的名字手牌,这是刻刀崖的传统,千张字牌入大桶,让孩子自己靠命运选名字。
这一举动不免的让整个刻刀崖为之震惊,但也并没有为止太多于惊乱,照常让他成长照常训练,没有因此让他太过于受宠或者太过于苛待,一切与往常弟子无异。
这次他在所有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刻刀崖这一代里的佼佼者,顺其自然的作为了刀首入士历练,而这一次掌门给予了他一项特权,带了名刀和特殊禁术入士,也是怕他过早夭折,也是不得不信了那句流传于松鹤。
只不过他也多了一项任务,在朝廷御前公公石佛的强大压迫下,刻刀崖不得不让松鹤去为朝廷办一件事,那就是去杀那个叫做杨怀安的少年,与他同岁,皆是十七岁,为了怕他被大宗师剿灭,暗地里护他的刻刀崖之人,就有四位。
这也是数百年来甚至近千年来,刻刀崖第一次下山如此多人,看来那刻刀崖的掌门在这一刻,也不得不信命运二字,仿佛天下磅礴气运,有一股已经让他所见了。
至此,刻刀崖这代刀首,方松鹤下山了。
当方松鹤下山后,有炼气师便以算到,不过一日时间,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代刻刀崖刀首已经出现,一时间各种大大小小的赌坊开始设计大大小小的赌局,而也有各种门派之人私下结盟开始对其展开猎杀,但是这一切天下漩涡中的那个十七岁年轻人,却对此毫不在意。
在南北两地相交处有一个叫做石头城的地方,这里地处荒漠贫瘠之地,只有沙子和石头作伴,本该人烟稀少之地,却到处人山人海,因为这里是南北两地的必经之地,否则这里早就被荒废了。
石头城边的小茶馆是由一对父女所开,父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而女不过才刚过二十,想来也是老年得女,靠着茶馆勉强维持生计。
茶馆生意因为正处要道的原因,也算是络绎不绝,总有歇脚的客人会在这里稍作休息,但也随之会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客人。
因为名字叫做松鹤就被刻刀崖器重的少年正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或许是累了的缘故,趴在桌子上正呼呼大睡,打着瞌睡连口水都流了一桌子。
一把刀抱在怀里睡着了也没松劲,有两个不知道好歹的匪人想要过去偷偷把刀拿走,但是废了半天劲也没能把那把刀从他怀里拽出来,最后一位急了眼要硬抢,却见那少年忽然坐起身子一拳直直的打在那人头上,那人两眼泛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昏了过去,而后那少年接着趴在桌子上一秒入睡,便再没有人敢去打那把刀的主意。
一拳打死一个人并不难,但是收着劲一拳把一个人打昏可不容易,这石头城虽然迎来送往每日近千的人流量,但是可没人会在这动手破坏这份和谐,可以比试比武,但切不可伤人性命,否则官府可是派兵乱刀砍死的。
所以赶紧有人上前检查其伤势,一看人没死,都败兴的回到自己座位,这人要是死了,还能看一场官府杀人的好戏,人没死就白搭了,看不成热闹了,那店家老头子一看人没死也赶忙松了一口气,他可跟别人不同,这人要死他店里,那官府来人可是要掀了这个茶店的,那可是断送了他父女俩的饭碗了。
而这时,兴许是睡了许久被刚才一折腾无法做回美梦的方松鹤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迷迷糊糊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不得不说他真如南方人那般秀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双与姑娘对视就能让人深陷其中的漂亮眼睛也是世间少有。
他看着与自己倒了碗茶水的姑娘笑问道:“没有许配夫家么,我看你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还是已有婚配或者再等良人?”
被这突然问题问的脸红的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这脸红的主要原因还是这小哥实在俊秀,要是其余桌那些江湖糙汉子问她这种问题的话,她只会觉得是大流氓理都不会理,但这种问题落到这俊秀小哥口中一时间竟让她羞涩不已。
姑娘边用抹布抹了抹桌边边低着头不敢看他回应道:“在这贫瘠荒芜的地方哪里能许配到夫家,来往过来的客人也都只是图一时痛快我也清楚,也不会让他们得逞许配情意,在这里只要守着我爹让他安享晚年就好了。”
方松鹤点了点头,而后忽然间伸出手抓住了那姑娘的小手,这一举动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那姑娘的父亲都被吓了一跳,姑娘想抽手但是抽了两次抽不出来,也就做罢,羞红了脸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少……少侠,你这是……你这是作甚。”
“放开我女儿!”
老汉见过不少言语调侃自家姑娘的,不过做的就是茶水生意,总不能都哄了出去,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大不了说两句就算了,但这样大胆的登徒子还是头一次,就在女孩父亲想要拿起爬犁跑过去时。
方松鹤抓着女孩的手一翻,那女孩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一锦袋,袋中似乎还装着沉颠颠的银两。
“这样朴实好看的姑娘,这般表面细腻却指尖生茧的手,定是练了许多年着妙手生花的本事吧,可惜你们偷错了人。”
方松鹤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拷住女孩的手腕,让她无论如何抽动都抽不走,拿回锦袋后这才松手,将锦袋放回怀中笑道:“好一对艰苦朴素可怜的父女,我想两位就是江湖上的蛇蝎眷侣吧。”
姑娘一见脱身赶忙后退至那老头身旁,老头这才褪去那老实可怜的样子,恶狠狠的看着方松鹤。
那姑娘依偎在老头怀里的样子哪里是父女的感觉,这分明是情侣的样子,姑娘微微仰头亲在老头下巴轻声道:“杀了他。”
老头微微点头,从身后摸出了一柄弯刀寒光凛凛。
屋内喝茶的众人一时间都惊呆了,纷纷后撤准备看热闹,任谁都没想到这父女竟然是歹毒的江湖神偷,但是并没有给他们看热闹的机会。
两股气流自两个方向席卷而来,卷积着黄沙刮进屋内。
这两股气流皆是来自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