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又见诅咒协议
李汉瞅着上来的菜，眉头凝成了疙瘩，似乎这些东西让他有些反胃。
“梁公子，你有意见可以直说，这样搞太不厚道了吧？”
“了解的知道你在请客，还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不了解的肯定以为你在打发叫花子。”
“讲句实在话，你这些菜在我蓝田县，就是寻常百姓都不带吃的，太腻了。”
张朝也是一脸不悦，可给梁宏弄得一脸尴尬。
“不是，两位兄长，你们也得理解我的苦衷啊。”
“京都虽然繁华，可跟你蓝田县没得比，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你们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菜你们更吃不下。”
“两位兄长，今天算我不对，改日，改日我去蓝田请你们，怎么样？”
梁宏心说，也就是你俩个敢跟老子这么作妖，换个人，老子一巴掌给他呼土里去。
当然，一个人说话没有太大的分量，梁宏又悄悄踢了陈文锦一下。
此时的陈文锦，看着这些菜，已经震撼的都无法形容了。
莫说稀有的飞禽走兽，便是这跟粉玉一般的青菜，身为教坊司长史，他也从没没吃过。
可眼前，这两位横空出世的大佬，竟然说打发叫花子，你俩平时都吃人肉的吗？
然而梁宏又踢了他，于是就控制着内心的巨大疑惑，看向张朝和李汉。
“两位大人，您们今天真是错过梁大人了，这麒麟阁京都之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有时候，陛下想要吃吃民间的美食，都是从这里订做的，除此之外，其他酒楼更不能入大人们的法眼了。”
“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替梁大人自罚一杯，算是给两位大人赔罪了，如何？”
不等给张朝和李汉说话，陈文锦自己从倒酒侍女手里，把酒壶拿过来，倒了一杯直接干了。
这上千两一壶的美酒，平时陈文锦是想也不敢想，这么做虽然是在替梁宏道歉，实际上也是为了一饱口福。
“大人，菜虽然不合胃口，这酒很不错，入口爽滑清香四溢后劲十足，来来来，我给大人们满上。”
陈文锦咂咂嘴，赶紧给三人都倒了酒。
“的确不错，不愧是精酿的竹叶青，没白花一千两，哎两位兄长，喝起来……”
酒入喉管，连梁宏都觉得极为不错，赶紧又倒了一杯，向着张朝李汉举了举。
“我尝尝，且，还是精酿呢，一般般！”
李汉喝了一杯，摇了摇头。
“差不多得了，梁大人也不容易，凑合吃一顿，等回到蓝田，咱们再补上就是了。”
张朝挥挥手，几人只好拿起了筷子。
此时，酒壶被侍女拿走了，转着圈儿给三人倒酒。
而唱曲儿的伶人也已经到位了，在酒店老板的亲自监督下，京韵的曲儿飘散在酒桌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宏心里实在是好奇，就放下了筷子。
“两位兄长，此来合作打理教坊司，到底应该从哪里下手？”
“对对对！从哪里下手啊？”
梁宏问话，陈文锦则是抓紧吃喝，嘴里塞着肉，含含糊糊跟着附和。
“我看了一下，教坊司的姑娘多半都是大户出身，基本上都有一技之长。”
“经过我俩以及跟陈大人这边磋商，决定将一部分姑娘带去蓝田县。”
“一来呢，让她们的天赋得以发挥，二来也给教坊司增加一笔收入，另外准备在京城开一家麻豆会馆。”
“当然了，赎身这事儿还得看梁公子了……”
张朝也放下了筷子，李汉则是拿着一个鸡腿，啃得正香。
“这个么，开会馆倒是好搞……你们要带走人不是很好弄啊，张兄，这不是我说了算，得经过上头的批准。”
“毕竟，她们出身都极为高贵的，如果我不声不响把人给你了，万一哪天户主东山再起……”
梁宏的担心很有道理，但是张朝早就给他想好了对策。
“这个你不用操心了，你只管给我弄户籍转移，其他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怎么，陈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朝发现，陈文锦突然不吃了，愣愣的看着他。
“大人，说是这么说，可毕竟教坊司的户籍不能随便动，就像梁大人说的，万一哪天……”
陈文锦其实比梁宏更害怕，毕竟他才是教坊司的长官，出了事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这么跟你们说，假如有一天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突然过来要带走女眷，你们就说在我蓝田县皈依正道了就可以。”
“要是他们不信，你就让他们来找我们，保证让户主大开眼界，并且还得给我们送礼。”
“所以，你们的担忧都是不必要的，来来来，再喝两杯！”
张朝这么一解释，梁宏这才醒悟。
教坊司待遇再好，那也是一个浑浊的名头，就是姑娘被赎回去了，一样无法出门见人。
可是如果在蓝田县，那就不一样。
梁宏领教过林渊的手段，会馆的姑娘虽然也是皮肉营生，可总归是靠着本事挣钱的。
当然，也有只卖身不卖艺的，更有只卖艺不卖身的。
“大人，我听你们的，你们说没事就没事！”
陈文锦猜不透，也没有去过蓝田县，只能跟着梁宏点头。
严格来说，梁宏参与了这事儿，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能搭上梁家这棵大树，也算是他陈文锦走了大运了。
然后，又喝了几杯，梁宏这才说起更重要的事情。
“我说两位兄长，事儿我给你们办了，得给我个凭据吧？”
“要不，万一哪天上头追查，我得有个交代是不是？”
毕竟当官归当官，其本质还是为了活的更好，可要想如此，必须得有源源不断的银子。
“呐，协议在这，你们俩看看，没有异议就签个字，按个手印。”
“以后要是有啥分歧，咱们就按照协议来，谁也不能耍赖！”
张朝看了眼李汉，李汉放下酒杯，从怀里摸出几张纸。
“嗯，是两位兄长一贯的作风，我签字，我按手印！”
瞅了几眼，梁宏仿佛被一鞭子抽在裤裆里，曾经最惧怕的诅咒协议，又一次找上了他，而他仍旧没有任何拒绝的勇气。
“既然梁大人签了，那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咦，这这不对啊！”
陈文锦粗略的扫了一眼，顿时满脑子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