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瘟疫横行
赵甲第没觉得自己和林渊有什么夫妻之实。
她只是失忆了，被林渊钻了空子；
潜意识里，她十分抵触和林渊的婚姻。
所以，在听了梁宏的话之后，立刻开口要砍了林渊。
“皇兄，此事应该从长计议，臣弟认为就算是要砍了林渊，也要等到……”
眼看赵甲第怒火攻心，赵恒急忙劝阻，毕竟那是隐藏的驸马，他的姐夫。
可还没来得及说完，户部尚书段雄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
赵甲第正在气头上，立刻大声呵斥：“何事大声喧哗？”
“陛下，大事不好，河间府爆发天花。”
段雄顾不得施礼，“百姓人心惶惶，官吏束手无措。河间府主簿戴天德正在殿外候旨，请求封锁交通要道，天花传播严重的地方，焚烧屠村。”
天花？
赵甲第的心咯噔一下，险些一个站不稳跌落龙椅，幸好被赵恒扶住。
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复心情，无心理会其它：“召内阁首辅，六部尚书，紫宸殿议事。”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
内阁两位首辅，杜玄龄、贾如辉急匆匆面圣。
在二人身后，兵部尚书于延益、户部尚书段雄，吏部尚书李药师、礼部尚书曹琰、刑部尚书刘政会、工部闫立德也表情凝重的进入大殿。
赵甲第心急如焚，辽人施压、兄弟窥视皇位，朝廷缺钱缺粮，如果这时候在发生动荡，她真的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
声音急切的看向戴天德，“速速禀报河间府的瘟疫情况，不得有任何隐瞒。”
“陛下，半月之前，河间府百草堂医馆，有人感染风寒。
求医后，迁延好几日也不见好转。坐馆怀疑是瘟疫，便通知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考虑到不能引起恐慌，所以暂时瞒下消息，叫他们暗中治病。
起初一切都好，那人也在慢慢康复。
可五天之后，突然发病高烧不止，连同百草堂的几个大夫也都患上不同程度感染。
之后短短十日，河间府便死了一千余人，每日往城外送尸体的板车都忙不过来。
知府大人这才发布公告，河间府起了瘟疫。”
顿时，大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河间府距离京城不过三百余里，
瘟疫一旦蔓延，很快就能祸及整个京兆。
天花！
在古代，就是绝症。
无法医治，也没办法预防，能不能好全靠运气。
一旦传染开，全国跟着一起完蛋。
现在正是朝廷困难时期，北边的辽国若得到这个消息，难保不起兵南下。
“河间知府宋文杰，是怎么处理的？”赵甲第问道。
戴天德双眼一红，“河间府的官吏们，吵吵嚷嚷，也没什么好的抗疫策略。患病的人赶到山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严重的村镇，准备封村、屠杀、焚烧。”
“宋文杰好大的胆子？”
赵甲第狠拍龙案：“他视我大周子民为何物？”
“陛下，息怒。
河间府是距离京兆最近的一府，如果不能有效控制，让瘟疫蔓延，恐怕会殃及到京兆。
如果整个京兆在感染天花，各地百姓揭竿而起了，那我大周将不攻自破。”
率先开口的兵部尚书于延益，“控制瘟疫刻不容缓。臣建议六部暂时放下部分政务，全力对抗瘟疫。”
“陛下，臣以为此事当务之急是立刻截断道路，防止百姓跑向京城，否则京城必遭大祸患！”户部主管全国的钱粮和民生，段雄也不得不出来说话。
于延益听闻，反驳道，“臣以为段大人所说不妥。河间府是南北必经之路，京兆之地多有货物粮、食进出，若堵了道路绕行其它州府，极可能造成经济动荡。”
段雄毫不退让：“京师乃是帝国心脏，保不住京师，留个河间府有什么用？”
于延益也是据理力争，“本官没说不保京师，只是建议封锁河间府城池，许进不许出，切断府城道路即可。”
段雄大怒：“你这是想当然！谁知道感染的人究竟见过谁，又传染到了哪儿？倘若只封锁城池，万一有漏网之鱼进入京城，京城立刻就陷入绝境。臣以为当封锁整个河间府，把守所有路口，谁也不许出！”
两人意见相左，根本原因是河间府的位置十分尴尬。
段雄主要考虑的是京师，京师不净，其他地方保护再好也是徒劳。
所以他准备牺牲掉整个河间府，保全京师。
于延益希望用最小代价战胜天花。
毕竟，放弃整个河间府着实太过惊世骇俗，少不得被人口诛笔伐，千古流臭。
其他人，有人支持段雄，有人支持于延益，
互相之间谁也不能说服谁，吵得赵甲第脑袋都大。
“好了。”赵甲第不得不出面阻止：“诸位爱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都是要派得力的人过去，带领河间百姓，共同对抗天花，你们以为派谁去比较好？”
众人相互对望，纷纷给出自己心中的最佳人选。
唯独杜玄龄，一言不发。
赵甲第也在不断思考，众人所说的名单，一时间陷入两难。
内阁和六部尚书举荐的人，虽然都有能力，但总觉得欠缺点儿什么。
赵恒起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当他瞥向殿外的御林军，突然眼睛一亮：
“皇兄，为何不委派一名武将前往灾区呢？”
武将？
赵甲第和朝堂大佬们，立刻猜到赵恒所说之人是谁了。
大家纷纷点头称赞，“云麾将军前往河间府，最为妥当。”
平时这群人拉帮结派，相互弹劾，相互看着不顺眼。
可大灾面前，能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赵甲第还是十分欣慰的。
站起身，看向女官玲珑，“传朕旨意，云麾将军李银环，带领陷阵营两千官兵，支援河间府。另外，户部拨出二十万两银子，并通知临近州府，调拨粮食运往河间府。”
“陛下圣明！”
一众大臣，立刻就递上了一通彩虹屁，可赵甲第听着却全都是担忧。
因为，从始至终，杜玄龄都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