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渣县令
“梁宏?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甲第有些生气,说话声音不由变重。
此人是梁忠书的长子,自幼便被冠上神童的美名。
学习异常优秀,以二甲第一名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年仅三十岁就被任命为御史。
此人生的风流潇洒,人称玉面郎君,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官二代。
梁忠书忙道:“陛下,此事臣知道后,虽然义愤填膺,却羞于开口。陛下,还是亲自去询问犬子吧。”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梁宏进殿面圣。
传旨的太监已经和他通过气儿,提前告知陛下询问蓝田县的事情。
因此,梁宏进殿之后,未曾开言先崛腚,俯首痛哭。
“陛下,臣冤枉,求您给臣做主!”
赵甲第皱眉,瞥了一眼传旨太监,
面色阴冷不悦:“梁宏,朕问你,蓝田县真的一贫如洗?”
梁宏哭嚎道:“陛下,当初户部接到林渊奏疏请求朝廷赈抚,虽然拨下钱款,但内阁却不怎么放心。
都知道蓝田县穷,可以前的县令上任,年年考绩中等,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可也不至于穷困到无米度日。
于是,内阁和户部商议,便让我对蓝田县例行巡检。
谁知道,那厮得知我是御史后,非但没有收敛,反倒设下个圈套,把臣带到县里那个叫做精东温泉的地方,给臣一条龙服务。
臣大惊,坚辞不受,可是他威胁臣,说臣已经到这里,就算一口荤腥没吃,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臣被逼无奈,只能接收了林渊提供的一条龙服务,希望取得他的信任,等他放松警惕在明察暗访。”
赵甲第听闻,面色铁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恨不得立刻马上摘了梁宏的狗头。
深吸了一口气,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接着说。”
“可林渊不知道给臣下了什么药,臣在精东温泉,一住就是七天……”
说道此处,梁宏似乎想起来奇耻大辱,“离开了精东温泉,臣在县内走访,发现蓝田县富得流油,哪有奏报上说的那么穷困?可当臣找到林渊的时候,他,他……”
“他怎么样?”
赵甲第双拳紧攥,已然起了杀心。
万万没想到,林渊会如此目无法纪,他视我大周律法于何物?
“他……”梁宏声泪俱下,“他拿出一套连环画,来威胁臣……”
“连环画?”赵甲第眉头紧锁,“蓝田县的连环画,不都是画的神话故事吗?”
梁宏羞愤欲绝,起身想要撞柱子。
梁忠书眼疾手快,将其拦下:“畜生!你我皆是陛下臣子,有什么话不好跟陛下说,何必要寻死觅活?”
梁宏哭欲哭无泪,使劲搓搓脸,“陛下,是百鸟朝凤图。”
“百鸟朝凤?”
赵甲第疑惑不解,“此类图画多有人画,倒是也不算什么。他就拿这个威胁你?”
梁宏咬牙切齿道:“陛下,事到如今,臣也不瞒着你,那图画非寻常图画,臣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笔法,竟然栩栩如生,犹如真人。那画也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而是臣与一群壮汉赤身相戏,故曰百鸟朝凤图!”
赵甲第扑哧一声,呛到口水,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臣气得不轻,林渊威胁臣,如果把蓝田县情况如实上报,就把这套连环画印上几百上千本,丢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叫人欣赏臣的鸡姿。’”
梁宏说起来牙都快咬碎,脸涨得的通红,目眦欲裂。
赵甲第瞬间陷入深思,这确实像林渊那狗犊子的行事风格。
但她还是有些不愿相信,“梁宏,你乃堂堂御史,怎甘心受他威胁?他还真敢那么做不成?”
“陛下!”梁宏的声音陡然提高,“那林渊就是无耻小人,什么下流招数都用得出,臣拒绝,想要如实上报,可那厮把臣关起来……每天只给臣一碗春药水,把臣和母猪关在一起。等臣药效发作,他……他居然给臣定了一个强尖母猪的罪名,要把臣浸猪笼……”
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朝怎么会有如此恶劣之徒?”
赵甲第狠狠一拍龙案,整个大殿内的温度,也瞬间冰冷了许多。
囚禁朝廷命官,这形同造反,赵甲第就算肚量再大,也没办法容忍。
因为这事关朝廷尊严,倘若全都这么干,整个体系不是都分崩离析了吗?
越看梁宏越想砍了他的脑袋。
朕,养你这个废物有何用?
深吸了一口气,赵甲第沉声问道,“还有呢?他最后怎么放你回来了?又是怎么威胁梁阁老的?”
“陛下,臣马上就要被浸猪笼了,不得已只能两名身份。谁成想,林渊非但不怕,还异常的兴奋,说什么捡到宝了。立刻写了一封信,并把《百鸟朝凤》、《笼中嬉戏》两幅连环画,都教给了臣的父亲……父亲迫于无奈,也只能妥协,接收了林渊的条件。”
“什么条件?”赵甲第声音阴厉。
“蓝田县每年给梁府至少两万两白银,以及冰、炭的孝敬。臣和家父签了发毒誓的契约,如果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就、就……”
赵甲第冷哼一声,“如果宣扬出去,必遭天打五雷轰浑身流脓生疮,全族流放男为奴,女为娼……”
梁宏一怔,满脸狐疑,“陛下,您……您怎么知道?”
朕怎么知道的?
朕那没脑子的十四弟,也签了!
赵甲第猛然起身,“蓝田县令囚禁、羞辱当朝御史,胁迫内阁,并在县内广开青楼,祸我国民,坏我朝纲,命京兆府尹立刻派人彻查蓝田县,将那蓝田县令林渊下狱,证据确凿后,即刻问斩!”
“陛下圣明!”
梁忠书和梁宏心中都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事情好歹圆过去,只要林渊一死,这件事就死无对证,到时候谁说什么也不害怕了。
赵恒听闻,急忙劝阻,“皇兄,臣弟认为,此事决非林渊一人所能为,还是暗地里调查一下比较好。如果证据确凿,就直接越过京兆府,由皇城司直接抓人。”
赵甲第阴冷的目光,笼罩赵恒全身,“怎么,你还想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