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药王樊家

    樊小石嘴里叼着一串还没吃完的糖葫芦，手里抓着一束新买的玉兰花，进到府里，他唤来了丫鬟，让丫鬟把白玉兰插到瓶子里，往哥哥的屋里送些过去，剩下的拿到自己房间。

    来到正厅，樊小石的哥哥正在阳光下面晒着太阳，见到弟弟回来了，带着一点斥责的语气说：

    “回了家也不好好在家待着，你该像我一样，忙完了事情就好好休息。”

    樊小石拿了另一串糖葫芦给哥哥，哥哥接过糖葫芦。

    “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爱吃这糖葫芦。”

    “我记得小时候，娘总是给咱们买糖葫芦吃。”

    “是啊，如果爹娘还在，他们看到我们现在还这么爱吃糖葫芦一定会笑话咱们的。”

    这时候一个下人端了两碗药过来，两兄弟拿起药都一饮而尽，那药看起来很苦，樊小石和哥哥赶紧吃了一口糖葫芦，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药王樊家，有一种遗传病，凡是家族的男子，十有八九会得一种离魂之症，他们每日都喝的药是一直在压制脑部神经，是药三分毒，因为常年喝药，两兄弟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哥哥和樊小石的情况还有一些不同。

    当年樊小石的父亲四十几岁了也没有生出离魂的症状，他以为都是自己多年来坚持喝药有了效果，本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是一次生意上的事情却让父亲发了疯。那次交易的人是黑风寨的老大，黑风寨是这个国家最大的黑帮组织，全国有十几个堂口，可是药王樊家也不是没有名气的小喽啰。

    所以多年来合作的也算是愉快，那次父亲和母亲去送了一批药材到黑风寨的总会，母亲没有回来，父亲回来三天后便发了疯，提着大刀带着一众打手去了黑风寨也再也没回来，那时候哥哥刚刚十一岁，自己只有七岁。

    十一岁的哥哥集结了族里的长老，前去黑风寨讨要父母发遗体，黑风寨的人要求只要哥哥一个人上山去，否则就把父亲母亲的尸体剁了喂狼，哥哥自己一个人上了山，黑风寨也把父母的尸体归还了，但是却给哥哥喂了毒药，那是西域奇毒，必须每半年都服用黑风寨的解药才行。

    哥哥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拉着两具尸体下山，又中了毒，忍着的情绪回了家后看见七岁还尚不经事的弟弟完全爆发了出来，他大哭一天一夜，最后是哭的脑袋缺氧晕过去的。那几年过得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哥哥一个人苦苦支撑，一边忙着家族的生意，一边提防着一些想要夺权的旁支，虽然大局还在樊家手里，但是一些生意确实是被旁支分走了，弟弟一天天长大了，他是一个天才，在任何方面都是。

    弟弟精通武艺，书上的道理他自己读一遍便能够悟出九分，生意经更是无师自通，弟弟渐渐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哥哥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弟弟重新排布了家族的黑白两道的生意，把那些被夺走的生意又抢了回来，死里逃生的事情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就说那次他十八岁的时候，去送一批药材给一个劫道发家的山匪，本来这种级别的生意根本不必樊小石护送，但是那山匪却说如果这次生意做成了，将来的合作可能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量，樊小石便去了，他不是没怀疑过其中有猫腻，但是年少轻狂，他总觉得可以冒险一试，也是那一次，他差点死在对方手里。

    那山匪和樊小石谈条件，说他们知道自己的哥哥中毒，还说他们有可以根治的解药，只要他们樊家能一直大量给他们供应药材就行，小石问他们价格，这些人竟然想要白嫖，他们不知道，哥哥的毒他早就找到破解的解药了，现在的毛病只不过是当年悲伤过度的后遗症而已。

    小石自然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他们便想对自己用当年黑风寨对付哥哥的招数同样对付自己，小石拼死杀出来了，逃到那座山上，被阿竹救了。回到家后，小石总感觉自己、哥哥、父母的遭遇好像有什么联系，这些年小石一直在调查父母和黑风寨的那件事情，黑风寨在父母出事不久后就解散了，听说是总舵主离奇死亡，他们群龙无主，就各自天涯相忘了。这让小石一度很郁闷，因为他计划的复仇大计还没有实施就成功了。现在看来，可能仇人在更深的地方隐藏着。

    那个女孩，小石记了她很多年，天下开始乱的时候，小石去那山下的村子里找过那女孩，但是没有找到。

    乱世当中，那女孩不知过得怎么样。这些年，小石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人每天都跟着他，那就是公主红袅了，当初救她真的只是顺手之举，可是却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从那以后，公主就一直跟着小石，不管小石在干什么她都粘着不放。

    第一次见红袅公主，她明艳动人，如果当年救小石的姑娘是玉兰的话，那她就是带刺的玫瑰，永远咄咄逼人，永远娇媚明艳。小石渐渐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她倒是天天还在念叨着要小石做他的驸马，小石拒绝她也不生气。

    那天她说想去东街听书，小石是不怎么去东街的，不过那个地方确实是男人的天堂，小石也去过几次，里面的奢靡让人沉迷，小石还有正事要做，这种地方还是少去吧，不知道公主是从哪里听说了东街的有趣，她便非要来见识一下。

    来东街的客人，只要钱到位，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有金子，就能来玩，红袅公主拉着小石来到了一个听书的馆子，小石确实也没有看过，进入这个馆子，舞台很简单，就是一个女孩和一张椅子，等等，那女孩。

    那女孩的眼睛就是自己记忆里的那双眼睛啊，她竟然到东街来了，那老者说这个女孩是新人，看来她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现在这个世道是一个吃人的世道，每个人都在谋一份活路，她来东街也只是想活命吧。

    一个下午，小石一直在盯着那双眼睛看，他可以百分百确认，那就是救了自己的女孩，感谢上天让自己又遇见她了。小石对书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听了一下午也没听到什么，但是周围男人的议论声他倒是听得真切，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他们在外是高官，是富商，却在背地里做着下流的事情。

    他们在讨论要买下女孩的初夜，小石不允许女孩落到这些蠢猪的手里，东街不就是看钱吗，哼，他别的没有，钱要多少有多少，这个国家就算没了，他药王樊家还是会是最大的药材世家，他樊家还是天下的首富。

    小石本想直接带女孩离开东街，但是女孩可能早就忘了他了，不如先见一面，小石便到东街前台说了自己出一千金要买阿竹的初夜。